第659章 重炼先天胎

巨大与渺小。

庄严与邪恶。

在光与影之间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然而所有看到这一幕的队员,心中浮现而出的却是,这怎么可能?!

如此势大力沉的一击,竟然被对方轻描淡写的用一根手指接下,无疑是让所有人都感到心底发寒,甚至涌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是阵法!”

就在这时,一个清楚的声音传入众人耳际,迅速无比的解释道:“对方借用了阵法的力量!”

一席话,顿时如醍醐灌顶。

众人连忙向着四周望去,果然发现那些邪教徒口鼻之处皆流出来了鲜血,而那些被洗脑的普通人更是满脸是血,被震晕昏死过去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小眼睛男人也跟着恍然大悟,透过天地法相,在燕凝真的提醒下这才注意到对方的脚下,竟然像是树木扎根一样,延伸出了不少根须,扎入了阵法之中。

而随着阵法忽明忽暗,一股特殊的气也在对方的身上不断流转……

看来。

刚才那一击是由在场的所有邪教徒和那些被洗脑的普通人一起均摊下来的,换而言之,已经晕死过去的人就是不可替代的耗材,这样的防御只是看着唬人,实际上根本用不了几次!

他竟然险些被对方唬了过去!

想到这里,一股怒气顿时直冲脑门,法天象地的威武金刚也跟着咆哮了一声,手中的降魔杵便要跟着再次落下。

杵身上的经文大亮,像是要被烧成了赤红色。

“轰!”

又是一声震响,无形的音浪散开。

三十米外那些被洗脑的凡人纷纷口喷鲜血,一个个昏死了过去。

而那些邪教徒们也跟着七窍流血,终于有人忍不住的跟着晕了过去,眨眼间便只剩下了大猫小猫三两只。

看着面前的对手一晃,黄头发趁机甩出七张符箓,随着袖中的火焰鸟雀飞出,那符箓也如同被打开的鸟笼一样,瞬间火焰鸟雀便笼罩了数名邪教徒,留下了一连串的灼亮粉尘。

下一刻!

猛然起爆!

焦黑的胳膊,断掉的舌头,缠成一团的肠子瞬间四散而非,如雨般坠下!

“成了!”

远远的看见这一幕,小舟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欣喜,看向一旁同样面露喜色的老孟激动道:“对方以为这样就能拖延咱们,却没想到是赤壁的铁索连环,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而被咱们一网打尽了!”

老孟也跟着微微一笑,松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脸色一变:“小心!”

“噗嗤!”

闪亮的刀光落下,瞬间将一条手臂连着鲜血挑起。

滚烫的鲜血泼洒在小舟的脸上,呆愣愣的站在烟霾里,耳边却传来老孟痛苦而又压抑的怒吼声。

小舟转过头来,顺着那染血的长刀,一条青筋暴起的胳膊顿时映入了他的眼帘。

继续沿着胳膊看去,黑袍下是鹅黄色的长裙,隆起的腹部,布满妊娠斑的脖颈,双眼翻白的提刀站在那里。

孕妇……

是他之前看到过的那名孕妇……

可是这刀,普通的刀怎么可能砍断玩家的手……

她不是晕死过去了……

乱糟糟的念头一股脑的涌入脑海,让他难以思考,一个个问题像是向他压下来的千斤重担,压迫得他急促的呼吸起来。

呼……

吸……

呼……

吸……

随着呼吸,他的眼睛骤然变得通红,脸上原本呆滞的神情也逐渐变化成愤怒与狰狞,手中的长刀瞬间发出阵阵鬼哭狼嚎,向着那孕妇劈了过去!

“铛!”

然而还没等劈到那孕妇,落下的刀光便又被一道飞过来的银光震了回去。

原本昏死过去的老人站在他面前,手中是一根平平无奇的输液架,枯树皮似的脸在火光中泛起青灰,大张着嘴,甚至都可能看到嘴巴里那溃烂的牙龈,以及牙龈间带血的涎水……

下一刻……

在火光中。

在那孕妇与老人的身后。

一道道身影摇摇晃晃的重新站起,翻白的双眼注视过来,脸上的神情从麻木,逐渐变化为非人的癫狂。

地上的阵法则忽然亮起,猩红色光芒的交织中,地上那些碎尸和碎掉的内脏纷纷化为血水,融入其中。

被阵法转化为淡淡的血色雾气。

像是有生命一样,向着昏死过去的那些人口鼻处钻去。

黄头发伸手轻轻点出,火鸟带着粉尘飞过,瞬间化作了一团烈火。

然而那些雾气却并没有被焚烧,而是被吹散之后又重新聚拢,绕过了他们,向着那些信徒聚拢过去。

“这是……”

短马尾眼睛一尖,手中长剑顿时挑起一截红线。

那是被他们之前斩断的红线,然而在那被劈成两半的铃铛里,一张被火焰烧了半边的纸条却摊在了地面上。

【男命,1950年1月7日12时官才日财……】

八字?!

短马尾眼神微微一颤,看向四周红线上系着的铃铛,交错着缠绕上远处的那根木桩,心中猛然跟着一颤。

脑海中紧接着浮现出来了一个词——

脐带。

那木桩系着这些人的八字命格,就仿佛是连接着所有信徒的脐带。

那他们脚下踩着的岂不就是胎盘?!

那这墙后的空间……

看向四周重新站起的那些人,短马尾手臂一颤,险些将手中的剑都跟着甩脱,疯狂的想法在瞳孔中呼之欲出。

子宫!

“他们在用人寿重炼先天胎!”

仿佛回应她的尖叫,整片大地忽然收缩蠕动。地面上的裂痕仿佛化作了褶皱。

那些重新站起的信徒开始同步胎动般的痉挛,随着一声声如放气般的声响,他们的肚脐突然爆开肉芽状红丝。

这些猩红的丝线与血雾同化,在空气中扭结成新的“脐带“,另一端全部没入木桩裂开的树皮——整个木桩不断生长,逐渐化作了一棵大树,那些挂在上面的人类脏器逐渐开裂,从里面正渗出混着胎脂的羊水,表面的血肉早已异化成胎盘绒毛。

“嗵……”

仿佛是果实落下,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紧接着,便是一声响亮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