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6章 相濡以沫
几名二代没说话，互相看了看。大家心里想的都是一个事儿。只不过有人心里头沉不住气。提前说出来了而已。
不回答就是最好的认可。大家默默的停留在了此地，不再前进，但也没有后退。停留在原地似乎是最安全的做法。
林里不是电视剧里面那些天命主角，没有各种各样的奇遇来绝处逢生。自然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在虚无缥缈的奇遇之中。也随大遛儿留在了原地。这倒不是他胆子小，从众有时候也是一种正确的选择。
坐靠在墙角摸了摸口袋，竟然还有一盒烟。
“喂，你他妈的身上藏了这么好的东西，竟然不早早的拿出来分享。等到这个时候憋不住了才拿出来的，是不是？”
“我靠，我以前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掺了纸张的劣质卷烟。没想到下里巴人抽的东西此刻竟然给了我莫大的吸引力。里太郎分我一根吧。等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回到现实世界。我送你一盒，哦不，是一箱全球限量版的雪茄抽。”
“咱们和他废什么话呀！直接抢就是了！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少数服从多数。”
“我靠，你们干嘛？不要抢啊，一盒烟20根呢。够大家抽两轮了，你们这么弄都他妈弄碎了。我靠。”
林里身高力壮。自然不担心被抢。事实上他把香烟举过头顶的那一刻，这几个小日子非得搭人墙才能够得到。根本不担心被抢。
但一群老烟鬼围过来。七手八脚的还是很令人感到害怕。幽深的洞穴中林里可不敢赌这些人会不会突然变态发育？急忙把烟盒儿顶端撕掉。一人一支，一人一支这么往下分。
一根修长的火柴被点燃。一群人围着一根火柴点烟。浓郁的烟气升起来。熏的人直咳嗽。
这种烟气最好是和空气进行一定比例的调和，味道才会很香。你才会知道香烟为什么叫香烟。
但像现在这样浓度超标，带给你的只有痛苦。否则麻将馆会成为最香的地方。还好当你加入到二手烟的制作，也就不会忘了受这些痛苦的干扰了。
“嘶呼好香啊！天知道这些烟怎么这么好抽？我靠。等出去了，我一定要把国内这些香烟都轮着抽一遍。”
“别想啦。下里巴人的东西怎么会香呢？你没看这盒烟吗？做的这么粗糙，肯定不是什么奢侈品。我们得保持贵族应该有的消费水准。”
“没办法的时候就平替，有办法了就抽好的。都无所谓啊。”
洞穴内不怎么通风。一群人神态各异靠着坐着，甚至还有的躺着享受这一根香烟。像极了晚清末年抽大烟的场景。
“喂，你们都抽的慢点儿，这是香烟，不是空气。一会儿要是抽醉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没关系，醉生梦死总比清醒等死的要强。反正你有一盒儿，咱们抽完了再说呗。”
一群人在这里抽烟，却把刚才那些消失了的女生给忘了个一干二净。看起来有些天性凉薄。
其实对于这样的女伴儿而言，也不需要有多大的责任感。大不了等出去之后给她们家里人赔一笔钱就是了。相信他们会很满意的。
在林里的理解中，这也是为什么有钱人都喜欢出国的原因。因为体制的约束，在国内他们不可能享有真正的自由。外面的世界虽然是弱肉强食的丛林规则。但他们都自认为是强者。至于说他们是不是强者？这个就需要现实来认证了。
“再来一根，再来一根。妈的，怪不得那些下里巴人干完活儿之后就喜欢抽这个。味道还真挺让人上瘾的。”
“这个道理你们肯定也知道啊。下里巴人又没有那么多娱乐生活，更没有钱为其支付高昂的账单。这种廉价又刺激的享受才会更加令他们沉迷。”
这群家伙张嘴闭嘴下里巴人，和平时的表现完全是两个模样。也许只有在这种环境下才可以令他们暴露出本性吧。
“话说做烟草的是不是都特别赚钱？毕竟像我们这样的上流人士，中层精英，底层的下里巴人。几乎都喜欢这一口。这是什么？这本来就是草嘛。里面还要掺上一些废纸。再用纸和一个棉棒这么一卷，竟然就可以卖出这么高的价格。这里面的利益不比在石油上赚的少。”
“岂止啊，石油是影响国家命脉的能源。开采石油你还得政治站位表忠心，过那么多关卡，面对那么多的危险。但搞这个，你只需要打通诸多环节就可以长久的做生意。而且这样的消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巨大波动的。莫说是一个家族，即便是国家都忍不住下场来控制国营，盈利能力可想而知。”
这个倒是真事儿，也就除了那些官本位思想不严重的国家，或者说是一个由资本家所集合起来成立的一个国家，他们才会免俗。
因为他们的国家只是一群资本家，为了更好攫取利益而成立的一个类似于协会的组织，所带来的只有名正言顺。这个协会不需要有什么权力。安安心心当好他的尿壶角色就好了嘛。
“哎，这么说起来咱们这里竟然没有做烟草的吗？”
这个咱们，自然就是现场的这一群二代。
“没有啊，烟草这个生意太大，被美丽软给垄断了。贩毒没得解释。但是售卖烟草完全是正当的行为。这种钱任何人赚，心里头都不会有疙瘩的。那些老爷们当然更喜欢这种暴利，又没有多少隐患的行业了。”
这个年代的美丽软还是比较要脸的。做事似乎有着一丁丁的底线。也只不过是因为他们现在实力超群没有人敢忤逆他们的意志，为所欲为的时候得心应手。表现出来的自然也是绅士风度。这大概就是如臂使指的感觉吧。
当有人带头站起来反对的时候，相信他们丑恶的嘴脸会令人作呕。
“正规渠道的烟草做不了。我们可以弄私烟啊。”
林里到底是大国来的人，和他们这些仰人鼻息才能存活的人群不同。看待事情的眼光自然会超常许多。谁还没有个上升的梦啊！国家虽然是穷了点儿，但是人民群众的志气就从来没有短过。
“嗯，这个。里太郎啊。你说的这个事情自然有人敢做，但~~~有点危险。即便有人做也会给自己弄个四五层的保险来确保安全。所以明面上大家没有做，但暗地里为了利益拼命的人很多的。”
嗯~~林里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自惭形秽了。他竟然忘却了历史先贤关于利益论述和对商人的描述，商人排在4名之末不是没道理的事。只要钱给的足够多，杀头的买卖都有人抢着做。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点儿想当然了。你也知道的。我们的脊梁在几十年前被打断了。我生怕有人会因此愿意卑躬屈膝的活着。唉，真的是~~~”
这里除了腾吉私下里调查过林里的具体情况。其他人对林里的认知都来自于腾起的介绍。
自然不会知道，林里竟然不是小日子人。对林里说出来的这些话自然感到莫名的振奋人心。但在腾吉看来，这家伙却是在小看他们。不过也对。偶然的雄起不足以改变什么。更别说后续还输的那么惨。更像是一个小丑的即兴表演。虽然赢得了掌声，却改变不了他是小丑的事实。
“嗯，咱们先不谈关于吸烟的这个问题了。两根烟抽完，大家谁还有烟啊？”
二代们逃命的时候净想着逃命了。哪里有时间琢磨这些对精神有益的消耗品。也只有在现在的情况下才会嘴馋。
“没有，不过我走的时候带了一把餐刀，我总觉得这玩意儿会用得上。”
“你最应该带的是一块面包。外带一个勺子。”
“什么意思啊？逃命的时候带面包和勺子干什么？”
“因为你可以用勺子吃屎，面包可以用来擦屎，你一定会吃饱的。”林里怀疑腾吉这个家伙听过相声。骂人骂的这么有画面感，他要是相声演员，林里都会忍不住给他打赏的。
“呕~~你他妈别恶心人了。以后我的食谱里面不会再有面包这样的东西出现。”
“你最好勺子也别用了。那玩意儿最适合喝稀的。”
一连串的干呕声响起。在场的人都被藤吉的毒舌给弄得十分恶心。天知道他这样一个天之骄子是怎么能懂下三路的这些事儿。
“既然没烟抽了，那咱们还是往前走吧。这么长时间了，该发生的估计也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他妈发生了。”
与其这样在半途等待自己内心中最害怕的东西不期而至。还不如自己主动探寻。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许会有一线生机。
除去君子不立危墙，他们其实也被教导过舍命一搏。
停滞了能有20来分钟的队伍再次开始往前走。可能香烟的力量真的有这么强大。众人这次都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在默默的赶路。
林里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张嘴说点儿什么话，结果这群牲口却一个个的像是中了邪一样。闭嘴，不谈。
终于在拐过了一个弯之后，前面打头的腾吉松了口气。丝丝亮光从里面照射出来。他妈的，谁能知道这里最深的地方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转弯。
“算了，大家还是别过去了，她们在里面上厕所呢，靠。”
“不是，这么长时间，她就是拉痢疾也结束了吧。”
“里面有一个小点儿的地下暗河，她们在里边儿洗漱呢。”
“我日！那你还在这里拦着我们干什么？你知道我们多长时间没有喝水了吗？现在有水，这帮碧池不给我们带回去，赶紧补充一些水分。竟然在这里偷摸摸的洗澡，浪费，消耗，污染水资源。看我不把她们打一顿。”
林丽怎么说刚才抽烟的时候不对劲儿了。因为刚才他们抽烟的时候竟然没有人唾唾沫。要知道那是一种价值不高。口味很辣。真正的廉价香烟啊。正常人抽这个烟就没有几个不吐唾沫的。
“等一下吧，等一下吧，人家洗澡，他妈的。这都是各个兄弟们的女伴儿啊。你这么想冲进去，是不是想看？”
众人闻言纷纷出言相劝。大家都是兄弟，如果说分开了还好说，现在还一块儿过着呢。这么搞大家头都抬不起来。至于腾吉就算了，谁让他是前面带路的带头大哥，危险都他自己担着，而且还具有很大的偶然性质呢。
“哎，你们还不出来吗？我们在外面都要渴死了。”
“啊~~”
女人们的尖叫声响起。如果不是怕外面的人看到她们现在的模样。就是突如其来的人声，让她们觉得心里都有点儿恐惧。这就有点搞笑了。
不过片刻的惊慌过去后，她们的内心其实也蛮开心的。
平时只被视作工具的她们。现在竟然也被倒过来寻找。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原因在里面。也不妨碍她们给自己心里带来一丝的慰藉。
越是缺什么就越是会想要什么。卖油郎独占花魁。靠的不就是那一份细心，踏实吗？花魁经历了那么多男人，她肯定没碰到过细心，老实的。
“马上就好了。我们不是在洗漱。我们是打算把衣服打湿了之后带些水回去的。”
也对。让大家带了那么多东西，丢了的，散了的。竟然没有一样可以用来装水的。
“现在你们过来了也好。赶紧进来，先喝个饱吧。”
早就唇焦口燥的几人，现在哪里还忍得住？里面有人在叫，他们自然一溜烟的都跑了进去。
带走的那盏灯被卡在了一个岩缝上面。为她们取水的行动充当光源。几人进来后看到衣着清凉的几位美女。身上只有汗珠，没有洗澡的痕迹，心里头也挺感动的。
在外面这些女人恨不得泡在水里才甘心。此刻竟然愿意打湿衣服，带水回去给他们喝。还真是有点儿莫名的小感动呢。
“哇，这里的水真的好清澈啊！手捧着竟然还凉飕飕的。你们说这会不会是雪山水呀？”
“你不喝就让开，别你妈墨迹。”
有那性子急躁的。把挡在前面的人推开。整个脑袋都伸进了水里面。咕嘟咕嘟灌了自己好几口之后才满意的把自己抽出来跌倒在了旁边。
“满足啊！我从来没觉得未经处理的地下水和下里巴人抽的香烟有多么的好。这让我了解了父辈们对我的教导。做生意做的就是需求。无论你的产品有怎么好的功能，有多么超高的性价比，使用了多么先进的技术。都比不过目标客户此刻最为急需的这一先决条件。真的是人教人十次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行啦，知道你们家是靠做橡胶圈子起家的。你其实早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是你家对你管的宽松。你想要的，来的太过于容易，没有及时领悟到这些道理罢了。你看看其他人谁跟你一样似的，发表了这么多感慨。”
有大人教和没大人教。差别很大。
他人在喝水的时候没有像先前那人那么狼吞虎咽迫不及待，而是很悠闲的用手捧着小口小口的喝。
倒不是他们为了装逼才这样做。而是地下的雪水温度很低。这么大口大口的喝很容易拉肚子。在嘴里含一下，将温度抬高，再往肚子里咽。会安全很多。
“里太郎，你怎么只在一旁看着，却不过来喝水啊？”
有人喝饱了。看林里在一旁站着。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没多想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林里心中没有什么秘密。对这种问题也乐意回答。
“喝生水容易拉肚子。我打算带这些水回去用头盔来煮。”
说完他还拍了拍自己脑袋上戴的那个头盔。好像是不知道哪国陆军的一个头盔被人带过来当收藏品了，林里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儿。也是想尽了办法。
如果弄一堆火架在中间，正好当一个锅来用。
“头盔可以当锅用，但是你的柴火从哪里来呀？”
“咱们一路过来，看到不少做支撑的木头。那玩意儿有散落在地的，随便带两根回去就好了。只要能点着火，今天晚上咱们就能热热乎乎的过一个晚上了。”
咕噜噜噜噜。第一个冲进地下水里面喝水的二代。肚子叫个不停。
众人嫌弃的散开。随后又一拥而上，把他拽着拖离了水源附近。这家伙要是拉肚子拉在这里，他们可怎么办呀？
回去的路上众人心情都很好。女孩子们的外套都用来吸水了。所以都各自找各自的男伴来相拥着一起走。抱团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