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噩耗传来
刘演看着兄弟倒下,眼中血丝密布,却忽然笑了。他转头环视满朝文武——朱鲔阴鸷得意,李轶擦拭剑上鲜血,王匡、王凤低头不语,陈牧、赵萌窃窃私语……尽是些蝇营狗苟之辈。
"好,好啊!"刘演仰天大笑,笑声震得殿瓦簌簌作响,"我刘伯升今日死在这里,可天下英雄不会死绝!你们——"他猛地指向刘玄,"终有一日,会跪在我的坟前忏悔!"
话音未落,李轶的剑已刺入他的胸膛。刘演闷哼一声,却仍挺立不倒,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金砖上绽开刺目的花。他死死盯着刘玄,直到瞳孔涣散,身躯才轰然倒下。
殿外,暴雨倾盆,雷声如怒。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刘演至死未闭的双眼,也映出刘玄惨白的脸。他颤抖着扶正冠冕,却发现十二旒玉串已断了几根,珠子滚落一地,像极了未尽的王朝气数。
朱鲔弯腰,从刘演尸身上扯下大司徒印绶,谄笑着捧到刘玄面前:"陛下,逆贼已除,天下太平了。"
刘玄盯着那染血的印绶,忽然觉得掌心黏腻,低头一看,竟是刘演的血渗进了龙袍的绣纹里,怎么擦都擦不掉。
刘秀大军一路高歌猛进,已经打到了比阳。在比阳修整期间,邓晨忽然接到了比阳万紫千红专卖店里暗卫传来的消息:刘演在宛城被杀。
邓晨坐在比阳城万紫千红专卖店的后院里,手里捏着暗卫送来的密信,脸色比刚煮熟的皮蛋还难看。
“刘演……死了?”他喃喃自语,手指微微发抖,“我特么都提前预警了,怎么还是没防住?”
作为21世纪留美Ai博士、穿越者兼金手指拥有者,邓晨一直觉得自己好歹能改变点什么。结果呢?历史就像个固执的老头,死活不肯改剧本。
“邓将军,您在这儿发什么呆呢?”白芷大咧咧地推门进来,手里还抓着一串糖葫芦,“这比阳的糖葫芦真不错,您要不要来一串?”
邓晨抬头,眼神空洞:“糖葫芦?我现在只想吃砒霜……”
白芷一愣:“啊?您要毒死谁?”
“毒死我自己!”邓晨悲愤道,“我连大舅哥都保不住,还混什么!”
这时,墨云风道长(女扮男装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眯着眼睛打量邓晨:“少主,您这表情……像是刚被人骗光了全部家产。”
邓晨苦笑:“比那还惨,是刚被人骗走了历史进程。”
白芷挠头:“啥意思?”
墨云风叹了口气,伸手从邓晨手里抽出密信,扫了一眼,瞳孔骤然一缩:“刘演……被杀了?”
“什么?!”白芷手里的糖葫芦“啪嗒”掉在地上,“刘大英雄死了?!”
邓晨沉重地点点头。
白芷瞬间红了眼眶,狠狠跺脚:“刘玄那个怂包!朱鲔、李轶那群狗贼!我这就去砍了他们!”
墨云风一把拽住她:“冷静点,你现在冲去宛城,是想给刘演陪葬吗?”
白芷挣扎:“可刘大英雄那么厉害的人,怎么能……”
邓晨揉了揉太阳穴:“现在的问题是,刘秀还不知道这事,咱们得瞒住他。”
李通和严光正好推门进来,听到这句话,李通当场就炸了:“瞒?怎么瞒?刘伯升死了,整个天下都要震三震!刘秀迟早会知道!”
严光皱眉:“可他现在正带兵打仗,要是情绪失控……”
薛桂抱着一堆账本走进来,听到这里,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刘大英雄啊!你怎么就这么没了!我还等着跟你一起喝酒呢!”
邓晨:“……”
墨云风扶额:“薛桂,你哭得也太浮夸了吧?”
薛桂抽泣:“我这是真情流露!刘大英雄多好的人啊!比阳城里卖糖葫芦的老王都说他仗义!”
邓晨嘴角抽搐:“……老王又是哪位?”
白芷抹着眼泪:“不行,我越想越气!我要去练刀!”
李通:“我也去!”
严光叹了口气:“我也去冷静一下。”
于是,半个时辰后——
比阳城外的训练场上,白芷疯狂砍木桩,嘴里念叨着“砍死朱鲔”“砍死李轶”;李通对着沙袋疯狂输出,仿佛沙袋是刘玄的脸;严光则站在一旁,默默磨剑,眼神冷得像冰。
薛桂抱着一坛酒走过来,悲壮道:“兄弟们!咱们以酒祭奠刘大英雄!”
邓晨:“……等等,你们这样搞,刘秀迟早会发现异常啊!”
果然,没过多久,刘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瞬间僵住。
白芷的刀“咣当”掉在地上,李通的拳头还卡在沙袋里,严光的剑差点割到手,薛桂的酒坛子“啪”地摔碎,酒水洒了一地。
刘秀皱眉:“怎么一个个脸色这么难看?”
邓晨干笑:“哈哈,没什么,就是……大家最近训练太刻苦,情绪有点激动。”
刘秀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是吗?”
墨云风淡定地走上前,一本正经道:“主公,他们只是在讨论……如何更好地辅佐您。”
刘秀:“……”(明显不信)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急匆匆跑来:“报!宛城急报!”
邓晨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瞒不住了……”
刘秀接过信件,展开一看,脸色瞬间苍白。
空气凝固了。
白芷的眼泪“啪嗒”掉下来,李通攥紧了拳头,严光闭上了眼,薛桂又开始抽泣。
刘秀缓缓抬头,声音沙哑:“我大哥……死了?”
邓晨深吸一口气,心想:“历史啊历史,你特么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
刘秀的手指死死捏着那封染血的急报,指节泛白,青筋暴起。他的眼睛死死盯着信上的字迹,仿佛要把每一个笔画都刻进灵魂里。
“大司徒刘演……抗旨不尊……大逆不道……已伏诛……”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狠狠捅进他的心脏。
“大哥……死了?”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