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再见大梦！
“不会说话！”</p>
“谁说我老道腿断了！”</p>
他瞬间不乐意了，一把丢掉手中的拐杖，疼得脑门冒汗，很想站直了给顾寒走两步。</p>
“老道我八十年的长生功力……”</p>
咔嚓！</p>
刚一起身，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便传了过来。</p>
断了。</p>
这次断的不是腿，而是腰。</p>
众人：……</p>
阿树眨了眨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p>
岁月如刀，斩了老腰。</p>
人么，就得服老！</p>
树么，就得服老爷！</p>
“老爷子！”</p>
眼看大梦老道颤颤巍巍，马上就要一头栽倒，顾寒连忙扶他坐在了一旁的石阶上，苦笑道：“您……悠着点。”</p>
虽然是第二次来。</p>
可他依旧看不出老道到底是装的，还是腰真的断了。</p>
“这么弱？”</p>
千夜若有所思，“不应该啊……”</p>
以他的眼力。</p>
自然能看出来，老道真不是装的！</p>
“说谁呢！”</p>
大梦老道不乐意了，“老道我八十年的长生功力，岂是你这后辈能小瞧的？来来来，老道我给你演示演示！”</p>
说着。</p>
他就要挣扎着站起来。</p>
“老爷子，消消气！”</p>
顾寒吓了一跳，“您就剩一条好腿了，可别再折了！”</p>
大梦老道：？？？</p>
好容易将他安抚下来，顾寒又道：“老爷子，这里还是您的梦境吗？为何他们也都进来了？”</p>
“是，也不是。”</p>
顾寒：……</p>
老道的老毛病又犯了。</p>
“梦种在你手里。”</p>
老道又道：“这里，自然也有你的一半。”</p>
梦种？</p>
顾寒一愣。</p>
“那叶子，就是梦种。”</p>
冷雨疏想了想，道：“跟你和灵涯决战的情景差不多，那梦种在你身上，自然会根据你的记忆来完善这里的一切。”</p>
顾寒有点遗憾。</p>
“怎么？”</p>
老道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揶揄道：“没亲够？”</p>
顾寒老脸一红。</p>
那怎么可能亲得够，亲一辈子都亲不够！</p>
他没注意到。</p>
千夜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了。</p>
他也听懂了，他和冷雨疏在这里的身份经历，其实都是顾寒对他们的固有印象的具现化。</p>
换而言之。</p>
他在顾寒心里……就是贪花好色，而且头上颜色还有点不对。</p>
“小丫头倒是聪明。”</p>
大梦老道看了冷雨疏一眼，却叹了口气，“只是你这份聪慧，一半天授，一半乃是掠夺了他人的机缘，必遭反噬，而且慧极必伤，你性子又太偏执，太孤僻，若是不改，将来的路……怕是坎坷难行啊！”</p>
冷雨疏面无表情。</p>
将来的路如何，她从来不在乎，她只想把握当下而已。</p>
“说得好！”</p>
千夜忍不住开口道：“这小娘皮心眼那么多，路怎么可能好走！”</p>
“你更不行！”</p>
老道看到千夜那张脸就来气，“皮囊太过好看，本就不是好事，偏生你又风流成性，到处沾花惹草，你必然要在女人身上栽个大跟头，最后只能落得个苟延残喘，逃亡异乡的下场！若是不改，此生难得真情！”</p>
“老爷子。”</p>
顾寒竖起大拇指，“料事如神！”</p>
千夜也是面无表情。</p>
今天心窝子被戳太多次，他已经有点麻木了。</p>
冷妹子反倒有些高兴。</p>
“老爷子。”</p>
顾寒心里一动，“您怎么什么都知道？”</p>
“不敢说知道全部。”</p>
老道谦逊道：“也就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吧。”</p>
“那我呢？”</p>
顾寒终于问出了那个最想知道的问题，“您既然能把我从黄泉中救出来，应该知道那座石像吧，我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您为什么要拦着我，不让我见她？就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了……”</p>
说到这里。</p>
那股心痛感又浮上了心头，他神色一下变得落寞了起来。</p>
“你的事，我不知道，也不能说。”</p>
老道叹了口气，面带深意道：“只是有一件事，你要谨记，前方便是万丈悬崖，你多走半步，便会粉身碎骨，害人害己，没有半点好处，老道我出手一次，已是背了天大的因果，不可能再帮你了。”</p>
顾寒听懂了。</p>
老道的意思，是不让他贸然继续探索黄泉了，否则不但他自己会有大祸，连那座石像也会跟着遭殃。</p>
“前辈。”</p>
千夜面色一肃，“你……似乎在怕些什么？”</p>
“……”</p>
老道沉默了一瞬，“我问你，你以为这梦境世界，是真还是假，此人……”</p>
说着。</p>
他指了指宛如木偶一般的廖忠，“是真还是假？”</p>
千夜境界见识高了顾寒太多，思忖片刻，道：“真假，只在你一念之间，生死，也在你一念之间，有无，更是在你一念之间！”</p>
“说的不错。”</p>
老道叹了口气，“他的真假有无，在老道我一念之间，可老道我的真假有无，又在谁的一念之间呢？”</p>
千夜神情剧震。</p>
他隐隐有点听明白老道的意思了，他从横九重魔域不知道多少载，除了少数不出世的老怪物，从未有过敌手，可却万没想到，竟然从老道口中得知了这么个说法。</p>
若为真……</p>
那该是何等可怕残酷的真相？</p>
一时间。</p>
他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p>
修为越高，见识越多，自然越是担心老道士说的话成了事实。</p>
相反。</p>
修为越低，越是没心没肺，反倒没有半点感觉，因为根本听不懂。</p>
比如阿树。</p>
“老爷子。”</p>
它撇嘴道：“您不是绝世高人吗，怎么还怕东怕西的？”</p>
老道瞪了它一眼，没说话。</p>
绝世高人？</p>
你见过哪个绝世高人断腿断腰的？</p>
面对那……别说八十年，八百年，八千年的长生功也顶不住！</p>
顾寒也没想那么多。</p>
老道已是言明，他如今的实力太多，故而无法去探知太多隐秘，想要知道一切，唯有继续变强。</p>
“老爷子。”</p>
按下心头思绪，他看了满地枯黄的树叶，又打起了歪主意，“咳……您看那片叶子已经没了，是不是……”</p>
见羊毛不薅。</p>
那不是他顾某人的风格。</p>
而且这里的羊毛……那是真的多！</p>
“想都别想！”</p>
大梦老道有点急眼，“你小子昨天刚走，今天就闯祸，树叶再多，也不够你用的！”</p>
“老爷！”</p>
阿树拍着小胸膛站了出来，“您想要树叶，阿树我这里有的是啊，还是绿的……啊！”</p>
话未说完。</p>
直接被千夜一脚踢飞了出去。</p>
狗日的树妖不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