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3章 本君能成就你，亦能毁了你！
“明白了。”</p>
一旁。</p>
冷妹子目光微垂，轻声道：“定然是三娘进阶的时候，被他动了手脚。”</p>
“恩？”</p>
红河眼中红光一转，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你倒是聪明！”</p>
闻言。</p>
顾寒心里一沉，再次体会到了对方那深不见底的城府！</p>
“绝对不可能！”</p>
大手钳制下，鬼三娘疯了一样扭动着身体，“你对我做了手脚，为何我根本觉察不到半点……”</p>
“……”</p>
红河没说话，怜悯地看着她，大手微微用力。</p>
鬼三娘一怔。</p>
似隐隐明白了什么。</p>
当日里她进阶的时候，红河全程都在旁边，以对方的城府和手段，要做一些手脚，太轻松了！</p>
“明白了。”</p>
想通了关键，她放弃了挣扎，惨笑道：“原来，君上您从来就没有信过我。”</p>
“你错了。”</p>
红河摇摇头，惋惜道：“本君其很信任你，刚刚也给了你机会。”</p>
“若你不背叛。”</p>
“这后手，本君也永远不会用到！”</p>
说话间。</p>
界域再次微微震动了起来。</p>
轰！</p>
轰隆隆！</p>
下一刻。</p>
那条位于第二层试炼之地的血黄色大河顿时沸腾了起来，瞬间冲破了屏障，落在了红河身后！</p>
血河滔滔。</p>
翻滚不断！</p>
一如红河此时的心情！</p>
“不……不要……”</p>
看到那血河，鬼三娘眼底闪过一丝绝望。</p>
“三娘。”</p>
红河轻声道：“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p>
说话间。</p>
他身形微微一闪，已是来到了血河边上！</p>
“记住。”</p>
“本君能成就你，亦能，毁了你。”</p>
话音落下。</p>
鬼三娘也是被他生生按进了那血河之中！</p>
凄厉的惨叫声传来。</p>
浓郁的黑烟升腾不断。</p>
肉眼可见的，鬼三娘身上的宫装，人皮尽数消融得一干二净，本体拼命挣扎，只是越是挣扎，沉地越快。</p>
惨叫声不绝于耳。</p>
红河却不为所动，平静地看着这一幕。</p>
良久之后。</p>
惨叫声减弱，鬼三娘也渐渐停止了挣扎。</p>
红河轻轻松手。</p>
任由她向下沉去。</p>
一个浪头打了过来。</p>
在被彻底吞没的前一刻，鬼三娘那双黑窟窿一样的双眼，依旧死死盯着红河。</p>
这一刻。</p>
她心里最恨的，反而不是顾寒，而是眼前这个断情绝性，狠辣无情到了极致的红河！</p>
期间。</p>
夏清源和云逍并未选择动手，斗战经验丰富如他们，都很清楚，面对红河这样的对手，除了硬碰硬，一丝一毫取巧的可能都没有。</p>
处置了内鬼。</p>
红河也没急着动手，再次坐上了白骨王座，目光流转间，看到了元小夏手里的那团玄气。</p>
“呀！”</p>
元小夏吓得一哆嗦，连忙将玄气小心珍而重之地收到了储物戒内。</p>
似有些不放心。</p>
她偷偷躲在了梅运身后，刻意发动暂时消失之术，让对方忘了自己。</p>
“原来如此。”</p>
红河也不理她，看着上空内的那道裂缝，叹了口气。</p>
他城府极深，心机似海。</p>
来到这里的那一刻。</p>
已是隐隐明白发生了什么，如今更是确定了鬼域异变的根源。</p>
目光又是一转。</p>
他略过了其余人，看向了顾寒，“若是本君猜得不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p>
“……”</p>
顾寒没说话，也没否认。</p>
“摩武。”</p>
红河看了他几眼，语气复杂道：“你知不知道，本君有多么看重你？”</p>
“是么？”</p>
顾寒面无表情道：“像看重三娘那样？”</p>
“你跟她不一样。”</p>
红河坦然道：“对她，对其余鬼族，本君都不是百分之百信任，可唯独对你……不同！”</p>
“尤其是……”</p>
他感慨道：“你那日对鬼祖起誓，引来了鬼祖意志以后，本君甚至放弃了一些原则，并未在你身上留下任何后手！”</p>
“确实。”</p>
顾寒点点头，也很感慨，“鬼祖，是帮了我大忙的。”</p>
“知道为什么吗？”</p>
红河语气渐冷，“因为本君，是真的把你当作鬼族的未来培养的！”</p>
“所以！”</p>
腾地一下！</p>
他瞬间自王座上站了起来，一字一顿道：“本君不想你日后强大了以后，对本君，乃至对鬼族生出芥蒂之心！”</p>
“本君！”</p>
“给了你最大程度的自由，以及信任！可你，却选择了背叛……不！”</p>
说到这里。</p>
他突然摇头，“不是背叛，而是欺骗！”</p>
“摩武。”</p>
“应该只是这具皮囊的名字，本君说得可对？”</p>
“……”</p>
顾寒没回答，到了此时，否认亦或承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p>
“可笑。”</p>
红河喟然一叹，自嘲道：“本君自诩算无遗策，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你耍得团团转，本君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谁？”</p>
刷！</p>
说话间。</p>
两道红光落在了顾寒身上，似要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将他看个通通透透。</p>
“重要吗？”</p>
顾寒仿若未觉，淡淡道：“我的身份，对你而言毫无意义。”</p>
“不，很有意义。”</p>
红河正色道：“本君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让三娘对你如此死心塌地，本君也不想知道。”</p>
“本君只知道。”</p>
“本君培养了她将近五百年，可到头来，她却因为你，背叛了本君！”</p>
“本君更知道。”</p>
“自你出现在本君面前以后，鬼域风雨不断，异变频频，几无宁日！！”</p>
“本君还知道。”</p>
“你步步为营，妄图窃取我族根本，甚至已经成功了一半！！！”</p>
“每一件事。”</p>
“看起来都匪夷所思，可偏偏，你都做到了。”</p>
“如今看来。”</p>
他朝上空看了一眼，有种大梦初醒的明悟感。</p>
“外面那个黄泉殿主，也是为了接应你而来的吧？”</p>
目光一闪。</p>
落在了顾寒身上，他认真道：“十号……摆渡人？”</p>
闻言。</p>
顾寒心里猛地一震！</p>
震惊的不是红河推断出了他的身份，而是燕长歌的到来！</p>
“长歌？”</p>
夏清源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他来做什么！胡闹，简直是胡闹！”</p>
“……”</p>
云逍没说话，看了顾寒一眼。</p>
燕长歌的到来。</p>
只能是为了顾寒。</p>
“殿主……”</p>
云逍能想到，顾寒自然也能想到，暗暗一叹，一抹愧意浮上心头。看书喇</p>
唉。</p>
千夜也是叹了口气。</p>
他自忖。</p>
便是巅峰时期的他，只身杀入鬼域，也难有离开的机会，又何况是刚刚破境的燕长歌？</p>
对方来了。</p>
就没想着能回去！</p>
“看来！”</p>
“本君猜对了。”</p>
红河紧紧盯住了顾寒，“你，果然就是那个十！”</p>
“那些情报！”</p>
“也不完全是假……也是，虚中有实，才能真假莫辨！”</p>
“你废话太多了。”</p>
顾寒叹了口气，“说来说去，不过是我骗了你，对不起你的看重那套……”</p>
“错了！”</p>
红河打断了他的话，肃然道：“恰恰相反，本君现在，反而更看重你了！”</p>
“看重我？”</p>
顾寒讥讽一笑，“那放我们走？”</p>
“……”</p>
红河沉默了一瞬，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