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1章 我和顾寒五五开！
东荒，禁地外。</p>
随着众人离去，这里便只剩下了墨尘音和冷妹子二人。</p>
直到此刻。</p>
二女才有空打量起了对方。</p>
“墨师姐？”</p>
“冷师妹？”</p>
忽地，二女相视一笑，齐声开口。</p>
身世相仿。</p>
又同为灵涯的弟子。</p>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交谈，可她们心中已是对彼此有了亲近之意。</p>
更重要的。</p>
因为顾寒这个枢纽在，二女都对对方的事有一些了解。</p>
“墨师姐。”</p>
冷妹子眨了眨眼，好奇道：“你和他，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吗？”</p>
“是啊。”</p>
墨尘音轻声开口，忆起往事，神情有些恍惚，只是眼角眉梢中，却满是温柔和幸福之意。</p>
“师姐。”</p>
冷妹子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能和我说说你们之间的事吗？”</p>
“我问了。”</p>
“他不告诉我。”</p>
言语中似有苦恼之意。</p>
墨尘音不禁莞尔，“没什么不能说的，我跟他相识的时候，他还是个毛头小子……”</p>
二女结伴而行。</p>
由东往西，出了东荒，跨过了中州，来到了西漠。</p>
一路之上。</p>
一桩桩，一件件……面对这个跟自己有相似境遇的师妹，墨尘音没有任何隐瞒，将尘封的往事一一诉说了出来。</p>
直至……</p>
二人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小村庄。</p>
墨尘音身形一滞。</p>
“师姐，这里就是……”</p>
冷妹子九窍玲珑心，虽然墨尘音没解释，可已是从她先前的话里猜测出了这村落是哪了。</p>
望乡村。</p>
顾寒渡人劫的地方，亦是他和墨尘音生活了十年的人间之地。</p>
“师妹。”</p>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幕，墨尘音轻声道：“你知道吗，他很聪明，懂得取舍，也知道利害。”</p>
“可偏偏那次。”</p>
“他死都不肯吞下天魔泪，跟个傻瓜一样，以超凡硬拼灵涯分身，哪怕快死了，也不在乎……”</p>
冷妹子默然。</p>
以九窍玲珑的思维角度看，顾寒这个选择，太过感性，太过愚蠢，可……</p>
“我那时候也一样。”</p>
她轻声道：“明明杀了我，或者吃了我，就能毁了灵涯的谋划，就能有战胜灵涯的底气，可他……偏偏不肯！”</p>
“真是奇怪。”</p>
她眼中亮起了一道光，“威胁我的时候，他那么凶神恶煞，保护我的时候，却又那么……”</p>
面对墨尘音。</p>
她也是第一次敞开了心扉，诉说往事。</p>
轰！</p>
也在此时！</p>
极远处隐隐传来了一声咆哮，紧接着，便是一道煌煌剑光闪过！</p>
“是他。”</p>
“恩，是他。”</p>
二女会心一笑。</p>
剑光划破苍穹，映入的是眼，而停留的地方，却是她们的心间。</p>
……</p>
天龙寺外。</p>
身躯爆碎，残余的神力也被顾寒的剑意尽数消杀！</p>
一剑，斩神！</p>
摩多死了。</p>
死前的最后价值，就是贡献了个名字，以及……让惠能陷入了震惊。</p>
“死……死了？”</p>
看到这一幕，他突然觉得脑子不够用了。</p>
“他实力并不强。”</p>
顾寒摇摇头，叹了口气。“若非前辈当年重伤濒死，岂会让他多活了这千年？”</p>
“施主。”</p>
惠能愣愣地回身道：“你……到底怎么做到的？”</p>
“分三步。”</p>
顾寒想了想，解释得很认真，“拔剑，斩神，收剑。”</p>
惠能：“……”</p>
他一脸的凌乱。</p>
“施主，你刚才不是说，只能扛一剑吗？”</p>
“有没有一种可能？”</p>
顾寒心平气和道：“我的意思是，他只能扛我一剑。”</p>
惠能：“？？？”</p>
他身体突然晃了两晃。</p>
“师父！”</p>
“师父你没事吧师父！”</p>
“……”</p>
一旁，一众小沙弥慌忙将他扶助。</p>
“没事，没事。”</p>
“为师只是有些累。”</p>
惠能强装镇定，双手合十，他下意识口诵佛号，“阿弥……阿弥***的陀佛！”</p>
顾寒：“……”</p>
他觉得。</p>
惠能佛法修为不精，而且……过于没素质了。</p>
斩神之后。</p>
他心中的遗憾似乎稍稍弥补了几分，轻轻叹了口气，回身取回了剑符，又是对着满是裂痕的半截红尘剑深深一拜。</p>
“前辈！”</p>
“这个狗屁神族，我替您宰了……”</p>
话未说完。</p>
异变突生！</p>
红尘剑轻轻一颤，剑身之上丝丝流光弥漫，浩浩渺渺，宏大沛然！</p>
有日月苍穹之无垠深邃。</p>
有山川大河之波澜壮阔。</p>
更有花鸟虫石之生生不息……似包含自然万象，苍茫浩瀚，亘古不灭！</p>
自然剑意！</p>
同样的。</p>
也是不朽剑意！</p>
虽然只有一丝，可顾寒依旧认了出来，这剑意的本质，和菩提子里面的那缕佛意，是一样的！</p>
他突然想了起来。</p>
千夜之前曾经提过，云剑生极尽升华的那一剑，曾触摸到了不朽的门槛。</p>
可让他奇怪的是。</p>
在此之前。</p>
他不止一次地看过红尘剑，甚至重明，原正阳都看过，可从未发现过里面的异状！看书喇</p>
不仅如此！</p>
这缕不朽剑意还在以一个恒定而又缓慢的速度，不断增强！</p>
手中。</p>
那枚青黑色的剑符轻颤一声，突然变得炙热起来，似隐隐与面前的剑意有了一丝隐秘的联系。</p>
这……</p>
到底是怎么回事？</p>
刚想到这里。</p>
不朽剑意弥漫中，一道似存非存，朦朦胧胧，有些透明的身影徐徐出现在了他面前。</p>
一袭白衣，身形伟岸。</p>
剑眉星目，丰姿沛然！</p>
“前辈？”</p>
顾寒彻底愣在了当场！</p>
虽然身形有些模糊，可他一眼就认了出来，眼前这道人影……正是云剑生！</p>
“前辈？”</p>
带着疑惑，他轻轻呼唤了一声。</p>
云剑生身形微动。</p>
眸光似落在了他身上，眼中似有一丝赞赏欣慰之色闪过，只是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回应了。</p>
“阿弥陀佛。”</p>
身后，惠能口诵佛号，叹道：“这位前辈滞留现世，似有未了的心愿。”</p>
“……”</p>
顾寒沉默不语。</p>
他一路走来，见识了太多，又哪里不明白，眼前这道人影，终究只是云剑生的执念而已。</p>
执念不消。</p>
自然是还有未了的心愿。</p>
心愿为何。</p>
他已是从重明那里得知了。</p>
“前辈放心。”</p>
想到这里，他轻声道：“不日晚辈便会赶赴玄天剑宗，重立剑宗，届时无论如何，一定让前辈和飞雨姑娘……重逢！”</p>
话音落下。</p>
云剑生身形一颤，身形徐徐消散，空留一声似有似无的长叹回响在场间，怅然寂寥，久久不散。</p>
红尘剑微颤。</p>
一场飞雨，悄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