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4章 我顾寒不修过去未来，只修今生！
一旁。</p>
二女静静守着顾寒，知道他似乎到了关键时刻，也不敢打扰他。</p>
路断了。</p>
该怎么走？</p>
要么回头，要么驻足不前，要么飞过去，要么……搭座桥！</p>
想到先前心中的感悟。</p>
看了一眼二女。</p>
看了一眼小院。</p>
他的身形突兀地消失在了场间。</p>
“他怎么了？”</p>
墨尘音有些担心。</p>
“他好像。”</p>
冷妹子想了想，“在找一条独属于他的路。”</p>
……</p>
在无量境巅峰修为的加持下，没用多久，顾寒已是来到了天武城，这个象征着一切起点的地方。</p>
斑驳的城体。</p>
破败的街道。</p>
隐隐勾起了他当年的回忆。</p>
停留片刻。</p>
他身形又是一动，去往了蛮荒之森，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p>
又是去到了大齐王都。</p>
然后便是凤梧院，玉擎宗，东荒北境，中州……他曾经踏足的每一个地方，如今他都重新走了一遍。</p>
一路之上。</p>
他看到了草木枯荣，万物生发。</p>
看到了人间百态，看到了生老病死，看到了悲欢离合。</p>
同样的。</p>
也看到了大吹特吹，却难掩眼底深处落寞的惠能，更看到了躲在洞府内窃喜不已的血魄老祖，看到了在雨中狂笑的树苗子，看到了一脸落寞的梅运……</p>
甚至于。</p>
他还专门回到了他曾经打虎的那个地方看了看，顺道的……摸了两条鱼。</p>
再回到二女身边。</p>
已是过了一日的时间。</p>
和之前相比，他明明破境，身上的气息却越发古拙，眸光也越发平凡静谧。</p>
不远处。</p>
顾天老孙老魏三人，已是在这里等候了多时了。</p>
没人打扰顾寒。</p>
他们都看得出来，现在的顾寒似乎陷入了一种奇妙的顿悟状态中。</p>
“雨，停了。”</p>
顾寒抬头，轻声开口。</p>
他游历了一日。</p>
这场雨，也刚好持续了一日，时间不长，可这片地陆，却是迎来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p>
“墨姐姐。”</p>
收回目光，他将手里的鱼递了过去，轻声道：“我想吃鱼了。”</p>
“我去做。”</p>
墨尘音接过了一条鱼。</p>
“我帮忙。”</p>
冷妹子接过了另一条鱼。</p>
炊烟再次升起，二女也不动用修为，像两个小媳妇一样忙碌不断。</p>
“好！”看书溂</p>
顾天看得连连点头，觉得二女不论是相貌，人品，性子，甚至厨艺，都跟自家儿子很搭！</p>
就是……</p>
缺了个说知心话，缺了个烧火的，缺了个沏茶的，缺了个弹琴的……美中不足！</p>
“世事无常。”</p>
“浮浮沉沉，尽在这一缕烟火中。”</p>
老孙捻须长叹，“这便是公子的格局和境界么，返璞归真，大道至简，妙，妙，妙啊！”</p>
唉！</p>
相比他们两个，老魏却是长叹一声，看着不远处的顾寒，忧心不已。</p>
君上。</p>
能把握住吗？</p>
“老孙。”</p>
顾寒突然看向孙梓，轻声道：“你突破归一境时，可曾感悟到了过去？”</p>
“这……”</p>
老孙一愣，奇怪道：“自然是感悟到了。”</p>
“是什么样的？”</p>
“不太好说。”</p>
老孙不明就里，以为顾寒即将破境归一，有心提供经验，便耐心道：“过去之变，指的并不单单只是过去的事，甚至……还可能包括前生种种，我只是初步感悟，并不能尽知。”</p>
“你觉得，前世的你，是你吗？”</p>
“……”</p>
“君上！”</p>
魏山河朗声道：“这个问题，过于草率了，前世？前世大妹子是不是人都不一定呢！”</p>
老孙：“……”</p>
“大妹子，我不是骂你。”</p>
见他的脸有点黑，老魏解释道：“我的前世，也未必是人！”</p>
“呵！”</p>
老孙破天荒反击道：“说不定咱俩还是一对！”</p>
“言之有理。”</p>
老魏却一本正经道：“有这个可能！”</p>
老孙：“？？？”</p>
“那未来呢？”</p>
顾寒没理会他们的争论，又问道：“是什么样的？”</p>
“未来？”</p>
老孙一怔，摇摇头，叹道：“未来不可定，我走到这一步，已是耗尽了所有积累，若无机缘，我此生……大概无法涉足本源境了。”</p>
“……”</p>
顾寒沉默了一瞬，突然道：“这么说，待你寿元耗尽，世间便再无孙梓这个人了。”</p>
老孙嘴角一抽。</p>
突然倍感扎心。</p>
公子，我好心回答你的问题，你怎么想着毁我道心呢？</p>
顾寒不再说话。</p>
有朝一日。</p>
我是不是……再也看不到他们，喝不到鱼汤了？</p>
身上烟火气息流转。</p>
似又回到了当年感悟人间意的一刻。</p>
只不过。</p>
此时的他，却是有另外的收获。</p>
人间很小。</p>
小到只有巴掌大的一个小院子，小到只有一座茅屋，几个木墩，两个忙碌的女子。</p>
人间又很大。</p>
大到足以承载万物万灵，承载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承载众生百态，承载繁华与落幕。</p>
身上气质不断变换。</p>
似乎并不只拘泥平凡，有起有伏，有涨有落，有繁华有落幕……心湖之中，那棵人间意的树苗已是被一棵参天大树所取代，每一片叶子，每一条纹路，都隐含了浮生百态，红尘起落。</p>
人间意。</p>
即，世间意！</p>
也在此时。</p>
一股鲜香味自小院内飘来，鱼汤，做好了。</p>
看了一眼顾天。</p>
又看了一眼忙碌的墨尘音和冷妹子，眼中满是留恋之色。</p>
这世间很美好。</p>
我要永永远远，留在这里！</p>
“我的路，找到了。”</p>
轻声开口，声音里隐隐带上了一丝执着和留恋。</p>
话音落下。</p>
他身上气息一颤，似有从无量境巅峰迈入另一境界的趋势！</p>
过去之变。</p>
他依旧感应不到。</p>
只不过。</p>
一道蒙蒙光晕似真似幻，竟是隐隐有在深渊之上，搭建起一座桥梁的趋势！</p>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p>
时光轮转，终有尽时。</p>
过去不可追，未来不可知。</p>
“既如此。”</p>
“便是尽知过去未来，又有何用？”</p>
“我顾寒！”</p>
“只修现在，只修当世，只修，唯一！”</p>
……</p>
大梦世界。</p>
老道缩在树下呼呼大睡，鼾声如雷，儒生伏案在前，奋笔疾书。</p>
突然！</p>
老道鼾声一停，儒生笔锋一顿，二人齐齐向天外看去，一脸的匪夷所思。</p>
破局了？</p>
良久之后。</p>
老道看向儒生，眼中犹自带着茫然，“这小子有点邪乎啊？这才离开多久，就找到了续接断路的办法？这也太快点吧？你怎么看？”</p>
儒生很想说我看个屁！</p>
只是考虑到这么说很不雅，而且有辱自己读书人的形象，只能换了个说辞。</p>
“有一说一。”</p>
“我话本里，都不敢这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