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一把赞新的锁

刘铁柱是个壮小伙,个子不高,黑黑的脸。一看就是个会修车的司机,手上还有机油呢。

冯帆是个典型的书生,戴着一副近视镜,他非常消瘦,但是骨架很大,看起来像个骷髅。

崔大同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门是铁柱砸开的吧。”

刘铁柱点头说:“是啊,我和冯助理从窗户看到里面的情况,我就踹开了门。”

冯帆这时候浑身颤抖了起来,他抖着身体说:“太可怕了。”

崔大同说:“你胆子太小了。”

“我就不能见血,我晕血。”

崔大同说:“是吗?”

“小时候村里杀猪,大家都去看热闹,我也去了,别人啥事没有,我直接就晕倒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才知道自己晕血的。”

书生从里面出来,到了冯帆身边说:“晕血是一个很常见的症状,但算不得什么病。有的人晕车,有的人晕高,有的人晕血。你晕血的时候什么症状?”

“说不好,反正就是看到血我的头就天旋地转的,就麻了。”

“晕血的我见多了,但是你这么严重的我第一次见。”

崔大同说:“你再看一眼,我不信你会晕过去。”

冯帆立即摆着手说:“不行不行,搞不好我会死掉。曾经有个老道士说过,我这毛病犯一次就等于去了一趟鬼门关。”

崔大同说:“有这么邪乎?”

书生说:“晕血,不至于吧。其实晕血和心理因素有关,只要你觉得这东西没啥,也许就好了呢。”

冯帆这时候战战兢兢,他说:“是嘛!要不我试试?”

书生鼓励道:“你试试,也许真的没啥。你心里要暗示自己,看到血也没啥关系。”

冯帆在书生的鼓励之下,再次走到了门口,往里一看,冯帆直接就晕了过去,浑身颤抖,口吐白沫。

书生大喊:“不是晕血,是晕血加癫痫!”

崔大同上去掐人中,被书生推开了,书生说:“别乱掐。”

书生解开了冯帆的腰带和扣子,然后让冯帆侧躺。

崔大同还想上去掐人中,崔大同说:“这管用。”

书生大吼:“管用个锤子!不要碰他。”

就这样,冯帆抖了有十分钟之后,安静了下来,不过他还没醒。书生让人把他抬到了汽车的后座上去躺着了。

书生说:“这要是让你掐人中,你会不会觉得是自己把他掐好的?掐人中最大的迷惑性就在于没有办法比对,我们无法知道掐人中和不掐人中到底有啥区别。即便是我们记录一个人的不同次的癫痫发作的时候,掐人中和不掐人中的区别,可问题是癫痫发作也有不确定性,这次是十分钟,也许下次只有三分钟。很难搞懂掐人中和不掐人中的差异性。”

我说:“掐人中到底管用不管用呢?”

书生说:“守仁,鼻子下面就是两封皮,人中说白了就是嘴唇的一部分,你掐人中和掐后腰有啥区别吗?”

崔大同说:“可是人中有穴位?”

“啥子是穴位?我解剖了无数的尸体,我没见到过任何穴位。”

崔大同不屑地说:“你们西医根本就不懂中医。”

“我也不想懂,起码我知道掐人中一点作用都没有,你在那边掐,只会增加患者的负担。”

崔大同这时候突然问向了刘铁柱说:“柱子,你知道冯帆有癫痫吗?”

刘铁柱说:“知道,他在单位也犯过两次。和这次差不多。”

崔大同问:“你掐人中了吗?”

“掐了,就是我掐的,我很用力掐的,一直把他掐得不抖了了。确实比这次好得快一些。”

崔大同问:“好了之后,他总要这么睡觉吗?”

“嗯,总是要晕一个小时左右才会醒过来。”

“你们一大早来海边做什么?约好的来接韩厂长吗?”

“是啊,韩厂长喜欢钓鱼,我们倒不是来接韩厂长的,我们是来这里汇报工作的。韩厂长喜欢钓鱼,他钓鱼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厂子里的文件需要他做决定的,需要他签字的,总是冯助理和我送过来。”

崔大同问:“韩厂长的人缘怎么样?”

“好,肯定好啊,他是厂长,厂子里的***,主抓生产。”

“你们厂生产些啥?”

“品类倒是不少,有洗衣粉,有肥皂,还有味精,胶水,防腐剂等等。这个你等冯助理醒了问他,他比较清楚。”

“你们今天早上来这里的时候是几点?”

刘铁柱说:“八点上班,我们到这里的时候应该是九点左右。”

崔大同问:“踹开门是什么时间?”

“九点半吧。”

“报警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十一点。”

“中间为什么有这一个半小时呢?这一个半小时你俩做啥了?从这里到最近的派出所,最多也就是半小时吧?”

“你怀疑是我俩干的?真不是我俩,我俩一起来的,到了发现屋子全锁着,根本进不去,我好不容易才踹开的房门,把门板都踹断了才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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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同笑着说:“我只是例行询问,你紧张什么?难道真的是你干的?”

“不是,真不是。”

“那你这一个半小时在做什么?”

“冯助理见到尸体之后直接就晕过去了,就像是现在这样。我把他弄到车上去休息了,休息了一个半小时他才醒过来,醒过来之后,我们才开车去的派出所报警。”

崔大同问:“你为啥不带着他去报警呢?毕竟死人了这么大的事情。”

“他晕过去了,我怕把他颠坏了,他要是死了,我可就说不清了。我不敢冒险。”

崔大同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行,我知道了。”

崔大同再次去看那木门去了,这门的门板有大概两厘米厚,里面有门栓。门栓是用拇指粗的钢筋做成的。里面只要插上,外面怎么也弄不开。尤其是这门栓是带锁的,此时,在门栓上锁着一把黑色的大锁。而且这把锁是新的,赞新赞新的。

崔大同说:“这锁是厂子里的吗?”

刘铁柱在旁边说:“是吧,也有可能是韩厂长家里的。”

崔大同看着锁芯说:“看起来没用过,这是第一次用。这锁哪里有卖的?”

刘铁柱说:“这就不知道了。”

李春雷问:“这锁有什么关系吗?要是说卖的地方,肯定是合作社。别处不大可能有卖锁的地方。”

崔大同问:“把这把锁弄下来,挨家去问,这锁是啥时候卖出去的,买锁的人长啥样。”

李春雷立即瞪圆了眼睛说:“你知道羊城有多少家供销合作社吗?一个村就有一家供销合作社,羊城这么大,你让我去哪里问?”

“先去问化工厂内部的供销社,再去问周边。这锁销量应该不会很大,这锁太大了,不适合家用。”

我说:“这倒是,锁越大,也就越贵,这把锁起码要一块五吧。”

李春雷说:“你的意思是,这把锁和案子有密切关系?”

崔大同盯着李春雷说:“也许这把锁就是案子的关键。”

黄长顺说:“我去查吧。”

崔大同说:“把尸体弄回去,尸检吧。还有,把冯帆送去医院,拒绝一切探望。”

李春雷说:“没问题。大家开始扫现场,方圆一公里都给我扫干净了,不要漏掉任何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