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 他觉得你是累赘故意摆脱了你

不是佟华琼对谷红莲心硬。

而是相比较谷红莲和范桐,这屋子里在座的每一个在佟华琼心里都比他俩重要。

陈素芬说道:“大寒,你听娘的,小姑姑和小姑父吉人有天相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陈素芬就怕谷大寒滥好心非要出去。

毕竟家里女儿还小,她内心不希望谷大寒为了谷红莲范桐去冒险。

谷大寒听了佟华琼和陈素芬的话,默默坐下,不敢再提出去找谷红莲范桐之类的话。

佟华琼说的是实话,他在地里挥舞锄头可以,在外头遇到乱军他就是手无寸铁的平民,有可能会丢命。

赵氏说道:“红莲和范桐俩人脑子活着呢,肯定没事的。”

话虽然这样说,不过大家都心神不定。

干坐着气氛低沉。

丫鬟送上茶水和糕点水果,刘月娥心大的问大家摸不摸骨牌,谁都没有心思摸。

大家说不担心谷红莲是假的,心里祈祷谷红莲可以平安。

“嘭嘭嘭。”传来一阵拍门声。

“是不是小姑姑?”谷大寒腾的站了起来。

谷大寒没有出去找小姑姑,心里还是有点自责的,听到拍门声祈祷是谷红莲平安回来了。

谷大寒跑去开门。

佟华琼喝住:“是不是你小姑姑你就开门?除了你小姑姑和小姑父还有没有其他人你就开门?你怎么不知道外头是乱军或者趁乱打劫的人?”

谷大寒被问的一愣一愣的,站住不敢动。

“娘说的对,要问问情况才能开门。”

谷惊蛰命小厮提着灯,让护院家丁都集中在大门旁边。

“开门,是我,是我。”谷红莲带着哭泣的声音传进来。

谷惊蛰问道:“小姑姑,是你和姑父吗?”

谷红莲说道:“我自己,惊蛰,你快给我开门。”

谷惊蛰亲自从小厮手里接过灯,对着门缝朝外头看了看,确定是谷红莲一个人,哗啦一声开了门。

“你咋现在才开门。”

“吓死我了。”

谷红莲跨进门后,浑身瘫软在地,犹如劫后余生一般大口喘气。

“把小姑姑扶进屋。”谷惊蛰命令丫鬟。

俩丫鬟上前架住谷红莲的胳膊,谷红莲双腿软的走不动,依靠丫鬟的支撑站起来,硬生生被丫鬟拖到了屋里。

进到温暖的屋里,看到佟华琼等人,谷红莲感觉犹如从地狱回到人间,嗷呜一声哭了起来。

“大嫂,呜呜呜。”

谷红莲整个人就像逃难一样。

头发蓬乱,衣服脏污腰带散乱,脚上的鞋子掉了一只,脸上都是灰,一手的血。

众人看着谷红莲眼神带上悲悯,揣测着谷红莲身上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谷红莲看起来无比可怜,佟华琼命丫鬟带她去擦洗。

谷红莲却不愿意,坐在地上哭。

“外头可乱了,打起来了,有乱兵,有人趁机抢劫,有人杀人放火。”谷红莲哭着说道。

佟华琼问谷红莲:“你身上可有受伤?手怎么了?”

谷红莲的腰带散乱,外头的袄子不见了,佟华琼以为谷红莲被歹徒给欺负了。

谷红莲摇头道:“没有。”

接着哽咽道:“混乱中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杀人了。我朝家里跑,穿过巷子时,遇到一个男的,他想扑倒我我拔下簪子穿透了她的喉咙,呜呜呜。我那簪子还是出嫁时桃花送的,桃花救了我。”

谷红莲不愧是谷家的姑娘,性子烈。

佟华琼松了一口气,谷红莲手上的血不是受伤,而是歹人脖子上的血。

“大嫂,我怕那人没有死,转身捡了一块砖头照着他脑袋砸了下去。”谷红莲此时才后怕,“他死了,我会不会蹲监,我杀了人,呜呜呜。”

佟华琼说道:“你砸的好。”

谷白霜咬牙道:“小姑姑你若是不砸,死的可能就是你。”

闵老太太欣赏烈性子姑娘,瞪眼说道:“谁敢让你蹲监。你若是不制服他,这样的败类会毁更多姑娘,而且那被毁的姑娘不敢声张说不定为了清白就自杀了,你这是为民除害。砸的好!”

谷红莲咽了咽唾沫,从怀里摸出一根血糊的簪子说道:“我把簪子拔了下来,我怕官府顺着簪子找到我。”

佟华琼:“”

众人:“”

在那种极度紧张害怕的情况下,谷红莲还能把簪子拔下来,不得不说这样的谷红莲又聪明又勇敢。

面对这样的谷红莲,佟华琼放软了语气,说道:“你受惊了,回到家就没事了。我让丫鬟给你打水,你先去洗一洗,好好睡一觉。”

谷红莲摇了摇头,看了看屋里人,问道:“范桐没有回来吗?”

大家一起沉默了。

范桐没有回来。

刘月娥说道:“小姑父没有和你在一起?”

谷红莲说道:“我和他一起出门赏灯,后来乱军冲过来,我和他走散了。”

“范桐会不会有事。”

谷红莲顾不得自己,站了起来,一脸无措。

谷红莲虽然现在不如成亲前那么看重范桐,可范桐是她夫君,她不希望范桐有事。

谷红莲就要冲出去。

谷桃花问道:“小姑姑,你干嘛去。”

谷红莲说道:“我要去找范桐,呜呜呜,呜呜呜”

范桐一个书生,不会打人,不会拿板砖,被人勒索了或者欺负了不知道反抗,万一丧命怎么办?

她可不想成为寡妇。

谷红莲冲到院子里。

她的脚在跑来的路上已经冻僵,此时完全意识不到自己一只脚光着踩在雪地里。

佟华琼沉声道:“把她给我拖进来。”

外头的雪开始飘的密集,谷红莲这样出去,搞不好会冻伤冻死。

谷红莲挣扎:“我要去找夫君,我要去找夫君。”

力气太大,挣脱了拦着她的婆子。

谷桃花受不了,上前一把将谷红莲抓起来提到屋里。

“你找什么夫君?你为何能和范桐走散?有没有可能他觉得你是累赘故意摆脱了你?”谷桃花发出灵魂深处的拷问。

照范桐前世的尿性,他真能干出来。

谷桃花的话让大家看向谷红莲的眼神带上探究的意味。

是啊,夫妻俩个一起赏灯,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散呢?

他们那么一伙人都没有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