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帝后吵起来了

“大力金刚丸?”傅辰安蹦出了一句,让傅庆年和肖迎春都乐了。

大力金刚丸是旧时代走江湖的郎中们卖的药丸,俗称包治百病。

朱家老家主本来就是走江湖的郎中……

玩笑过后,傅辰安告别了爷爷,还是去找傅有德。

傅有德得到的消息跟傅庆年的相差不多。

但是傅有德的更详细一些,比如朱家失踪的长子。

朱家长子失踪后,朱家是有人提出要给他立衣冠冢、立香火牌位的。

可朱家老家主拒绝了。

他坚定地认为儿子没死。

给活人立什么香火牌位、衣冠冢?

朱家长子的房间也一直保留着,里面一年四季都有人进去打扫、更换被褥……

这种行为要说也可以理解:当父亲的长情嘛。

可事实上,朱家家主对其余子孙却并不算亲热,就连朱家长子在世的时候,跟朱家老家主也并不亲近……

肖迎春和傅辰安看完了调查结果,脑子里不约而同冒出一个想法:朱家长子也穿越了?

他们也能往这边的世界传递药丸?

随后两个人又同时摇头。

如果事情是真的,那朱家早就崛起甚至超过傅家了。

毕竟这些年傅家并没有打压任何中医世家。

只是中医世家不争气,自己没有崛起和超越傅家的本事。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肖迎春和傅辰安对视一眼:“查一查?”

两口子看向傅有德。

傅有德表示很好办。

“朱家底蕴不厚,这次偷盗我们的寿桃丸牟利,处罚是可以很重的。”

换言之,他们的利润达到了上亿元,相关部门如果处罚“卖假药”,可以罚得他们倾家荡产。

如果朱家不想被罚,自然要主动来找傅家。

傅有德很快就去安排了。

傅辰安夫妇对视一眼,回太极殿去跟傅庆年汇报。

傅庆年这边感慨连连。

能被称为“世家”的中医,都不差钱。

毕竟他们是凭本事吃饭的。

可“差钱”这事儿很主观,如果人心贪婪,欲壑难填,那就多少钱都嫌不够,都还想更多……

从朱家火速生产寿桃丸高价出售,就可见一斑。

爷孙两个还在说这事儿呢,坤宁宫那边突然叫人来请。

几个人匆匆过去了。

原来是战云芙突然孕吐得很厉害,太医看了也没用,吃什么药也没用:刚喝下去就吐了个干净。

傅忠海问傅庆年: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傅庆年想了想:“试试针灸?”

针灸就针灸。

战云芙吐得面色蜡黄、精神萎靡。

她怎么都没想到:战场上刀枪都没打败她,现在却被孕吐打败了。

吃不下、喝不下,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萎靡了。

傅忠海急得眼睛都红了:“爹,您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实在不行……”孩子不要也罢!

反正他现在也有儿子有孙子,又不是非要生个孩子继承皇位。

他只想好好跟姐姐过日子。

傅庆年到底沉稳:“你先别急,我看看情况……”

摸了摸脉,傅庆年蹙眉看向战云芙:“皇后在思虑什么?”

战云芙的神色微微一僵,看了一眼傅忠海。

傅忠海更急了:“你我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

“但凡你说出来,我哪里不听你的?”

战云芙抿了抿嘴,这才开口:“是我娘家的事……”

虽然傅忠海不许战家的婶娘妯娌们探视,可她们总有法子传话进来。

战云芙这个年纪了,又怀了孩子,太子正当年,太子妃又怀了双胎……

在战家那些妯娌们的嘴里,战云芙现在的情况最应该送个人进来,护着她,也替她笼络皇帝的心。

战云芙当然不乐意,也不相信。

可她心里却还是难受:曾经都是一家人,为什么到了最后,却只剩下算计?

她进了宫,儿子在边关,两个儿媳妇面前也不好说娘家人的不是。

她心里觉得委屈,也觉得愤怒。

这种情绪闷在心里的时间长了,正好碰上孕吐,反应就更厉害了。

听战云芙说完,傅忠海脸黑得像锅底。

“姐姐你说,要我怎么做?”

战云芙摇了摇头:“不必那么麻烦,是我自己想得窄了,跟他们没关系。”

傅忠海就叹气。

她总是这样,一边考虑得面面俱到,一边委屈自己。

肖迎春在旁边听得也心酸:女人太要强了也不好,委屈的总是自己。

傅忠海扭头喊:“来人,宣卫国公夫人进宫,陪皇后。”

所有人都看向傅忠海:牛十娘那个炮仗,叫进来干什么?

来打雷吗?

要叫也该叫崔燕云进来,她比较细心,也会劝人。

傅忠海秒懂大家的疑惑,他看着战云芙,眼底露出委屈和埋怨。

“你就不能跟牛十娘似的?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

“你看卫国公府也不用她操心任何事,事情都丢给了管家,卫国公也没出乱子?”

“这天下没了你,天就不亮了怎么的?”

“你这样满心满意为旁人打算,心里有委屈也不肯发作,又不肯告诉我……”

“夫妻一体,有事就该一起承担。”

“你可有将我当成你的夫君?”

战云芙讶然地看着傅忠海:他这是心疼自己?

所以让自己跟牛十娘学习没心没肺?

可自己现在是国母啊……

这些委屈,国母不承担,还指望谁来承担?

眼看着两口子要吵架,傅庆年拉了拉肖迎春的袖子,一行人悄然离开坤宁宫。

坤宁宫外面的走廊下,还能隐约听到里面的争执声。

傅庆年也不走,就拉着傅辰安夫妇在连廊下排排坐,等。

中间的傅辰安不解地看向爷爷和老婆。

“要吵起来了,不劝劝?”

傅庆年不说话,略微嫌弃地看了一眼傅辰安,再看一眼肖迎春。

“你跟他说。”

肖迎春只好当嘴替:“夫妻两个,有误会自然是解开了比较好。”

“他们俩当着我们的面,有些话不好说出口,让他们单独吵架比较好。”

有些话一次说出来,就不用憋在心里了。

傅辰安恍然,佩服地看了一眼肖迎春和傅庆年:学到了。

三个人一边看天边的云卷云舒,一边听帝后吵架。

没多大功夫,牛十娘风风火火冲过来了。

她本来是在宫里“侍疾”的,奈何她待不住,没事总往军营跑,这才刚刚又被喊回来。

“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牛十娘打雷一般的声音在坤宁宫外响起,两口子的争执声戛然而止。

大门打开,战云芙脸上难得地尴尬:“我没事。是陛下叫你回来……”

“陛下,您叫我回来干嘛?”

傅忠海也后知后觉地尴尬:自己刚刚也就是一句气话。

真要叫牛十娘过来,什么也干不了。

他咳嗽一声:“你先去外面等着,我跟你娘有话要说。”

“哦……”牛十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着头出来了,蹲坐在三个人旁边。

肖迎春小声给牛十娘解惑。

牛十娘这才恍然:“我婆婆就是对自己要求太高。”

“她又不是庙里的菩萨,想着所有人,就不想想自己!”

“真傻!”

傅庆年以前跟牛十娘没打过交道,他讶然地看着这位天武朝威名赫赫的女将军:还真是一朵奇葩!

可他收回视线后,想想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扭头去看。

仔细看了看牛十娘的容貌后,傅庆年神色严肃起来。

“十娘,你过来我这边,我给你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