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冒犯的代价
“神选，将至。”
“神选……神选……将至！”
孙婧怡捂住头，痛呼出声，在大脑炸响的这句声音，被她呢喃低语出口，“我的大脑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神选将至！”
“神选将至？”
林显福闻言一愣，对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语感到不解。
“果然是它……是那个不知名的异想体。”
孙靖雨吸了口气，沉声道，“但是……为何？是哪里出了问题？”
说罢，她看到了地上的那滩血渍。
难道说，是那个血液的原因吗？
“啊……！！”
那道声音在孙婧怡的体内所有细胞之中流遍，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内容，尽管音量并不大，但仍让人感到心烦意躁。
孙婧怡甩着头，吸着气，咬牙忍受着。
看到她这副模样，林显福也同样感到十分熟悉，那是努力隐忍的表情。
他不禁开始思考，自已挣扎于内心的躁动时，脸上是不是也是类似的表情？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如果她失控了，我们就完了……让我试试能否让她平息下来吧。”
林显福深吸一口气，断然开口道，“尽管我也不知道是否会有效。”
闻听此言，两人顿时一愣，朝他看了过去。
“你打算怎么办？”
孙靖雨呆呆问道。
若说是治疗方面的事情，孙靖雨现在已经明白过来，他能做到的程度远超了自已的想象，但是压制那股因为某些原因而躁动的异想体的冲击，他会提供怎样的帮助？
“其实说来也很简单……”
林显福想起自已濒临死亡，与怪物抗争之时用过的一招土方法，而现在，他打算加大强度。
“你先让开一步，不要偷听我这边的话语，一定不要。”林显福严肃地对孙靖雨叮嘱道。
“……”
孙靖雨紧咬下唇，心中举棋不定，但出于对他本能的信任，还是乖乖照办，挪开了两步，封闭感听。
“……好了，接下来，孙婧怡，放轻松，让大脑冷静下来，睁开眼看着我。”
林显福冷静的说着。
孙婧怡不解他的方法，但听到此言，也老实依照去做了。
随后，她看到了林显福的眼中闪烁起一股诡异的绿光，那温暖祥和的绿光炫目得让人失神。
放松下来的孙婧怡，大脑顿时感到一阵短暂的恍惚，在那阵失神的状态之中，林显福的嘴唇微微一动，以极低的音量诱导她按照自已的办法去做。
在他的指示下，孙婧怡顿时在心中默念着一句话语，那句话语是。
“我叫孙婧怡，是‘阿列夫.零’的新晋忠实教徒，主会庇护我……”
阿列夫.零……
——阿列夫.零是谁？！
孙婧怡理解那句话语的刹那，为之一愣，但不等她多想，意料之外的状况发生了！
就在念诵出那个名字的刹那。
下一秒，大脑之中瞬间被一股更加冰冷的意志所侵染，那股意志的源头，是一股金色的光芒！比林显福的绿光要炫目百倍不止！
但更为奇异的事情是，那股光芒出现的刹那，那道声音瞬间消停了下去，仿佛是见到猫的老鼠一般，狼狈地逃窜，隐藏起自身的存在！
“***.*，***.*！我全能的，友好的信仰，来帮帮你亲爱的盟友吧！”
林显福的声音在她的大脑中响彻，正念诵着一个名字，但孙婧怡却听不清楚他念的内容，下一秒，她的大脑猛地产生刺痛，昏迷了过去……
而在昏迷之前，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声音都消失了。
……
在一片惨白，仿佛时间被凝结的白色空间里。
林显福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已坐在了一张白色的椅子上，旁边茶色方桌的另一侧，端坐着一个看不清样貌的模糊身影，靠坐在椅子之上。短暂的思考后，林显福想起了自已刚才做了什么:为了压制孙婧怡不稳定的状态，他通过催眠术，诱导她在心中默念出那个禁忌的名字。
由此引来“祂”的莅临，压制掉那股不明异想体发出的声音，这是现今的他能想出来的，最具备可行性，且最可能有效果的方法。
尽管有可能会被对方直接抹杀，但林显福想，假若对方直言成为祂的教徒，祂又该作何反应呢？也会残忍的出手吗？
还是说，另有玄机？诚然，这是一场赌博，但却是别无办法的选择。
再者说了，相比较于现在正在折磨孙婧怡的那个异想体，林显福认为还是“阿列夫.零”，更好沟通。
而在看到这片空间的时候，林显福想，这场赌博终究还是赢了。
“好久不见，阿列夫.零。”
林显福看了祂几秒，坐直了身子，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
祂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微微别过头，做出了类似“注视”一样的动作，对着林显福。
由于看不到祂的表情，脸上都是一团模糊，林显福也不知道祂有没有在看自已。
“这里就是你的心象风景是吧？”
气氛有些冷场，林显福决定说点别的，安抚一下祂似乎十分不悦的态度。
“我听说，心象风景的环境，是个体存在的心中映射而出的景象……”
他看了一眼白茫茫的四周，空白一片，包括“阿列夫.零”自已，也是一片空白的景象，赞叹道:“你的内心真是丰富多彩啊！”
“……”
阿列夫.零，依然不发一言，冷冷的注视了林显福几秒后，才缓缓开口道，“一次。”
“什么一次？”
林显福吞了口唾沫，问道。
“你触犯了我们的约定，一次。”
阿列夫.零，冷冷地说道，“我曾与你说过。
林显福，我的名谓，不得以任何形式外传。”
“但是她是你的教徒啊。”
林显福眨了眨眼，打算糊弄过关。
“你自已信么？”
阿列夫.零语气冰冷地说道。
“信，怎么不信。”
林显福吸了口气，眼神认真了些许，“在那种情况下，能赐予帮助的人，值得所有人信仰！”
“……愚不可及。”
阿列夫.零做出了一个摇头的动作，旋即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似的，紧绷的气氛减轻了些许。
“……我了解你的想法，林显福。”
沉默了片刻，祂继续说道，“但我的莅临，需要代价。
我曾经的尊名，不是任何人都可念诵的。”
林显福沉默了下来，似乎糊弄不过去？
“得想点办法不可……”
他心中略显焦急地想着，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阿列夫.零又开口了。
“可是，你是例外。”
祂漠然地说道:“仅限这次，我决定宽恕你的冒犯。”
林显福一愣，什么时候起，祂也这么好说话了？
“因为在你的身上，代价已经支付过。”
祂说着一些林显福开始听不懂的话，“你或许已经忘记了，没关系，不用深想。
回去吧，我的‘盟友’，林显福。
这一刻起，我们扯平了。”
“什么？”
话音落下，不等林显福思考，眼前猛然产生一阵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