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她真的恼了
“到底怎么回事嘛。”
“嘘,别议论了。她是真的恼了啊。”
“其实舍身处地来想想,也难怪她恼。她好像也没有招谁惹谁啊,怎么就突然之间传出那么多难听的话呢?”
看着那对夫妻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分开人群跑路。
李杏檀倏尔回眸,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地看了过去。她的目光移动很慢,被她看到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个冷战。
刚才她揍人的狠劲儿,仿佛还在眼前呐!
忽然之间,李杏檀对着村民们恶劣一笑:“大家传得没错,我就是个恶劣的女人。我不守规矩,抛头露面,到处走动,读书认字,挣钱挣个没够,整个人钻钱眼里去了。以后再敢对我来阴的,我不光能把他揍得后悔爹娘生了他,我还有本事写状纸,写自诉文书,闹上公堂我也不带怕的!因为我念了很多书啊!”
特意拖长声音:“还有,大家别忘记了——黄子烨的举人功名,就是被我告官告没的!你们再牛逼,能牛得过举人老爷吗?有不怕的,就跟我正面放对!”
还是那句,当大家觉得你是恶人的时候,你最好真的是。
村民们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面露恐惧。
李杏檀丢下他们,抬脚便走。
由始至终,她都没有再正眼看地上的李杏竹一眼。
……
“杏檀,不是去看龙舟热闹吗?怎么那么早回家了?”
情绪如火山岩浆一般,翻涌不已,随时会爆发。
李杏檀黑着脸,一言不发地进了家,解开小黄马的缰绳,出了门,翻身上马,对着马屁股一抽:“驾!”
“走!出去散心!”
马儿嘶叫着,人立起来,撒开蹄子往前奔!
黄瑛不明就里,飞奔到门外,大声呼叫:“杏檀!你去哪里啊?”
李杏檀早就去得远了。
“——回不回家吃饭?”
黄瑛的后半截话,消散在风中。
李杏檀策马狂奔,一路上也不管见不见到熟人,有没有人侧目,任由疾风扑面,风声在耳畔呼啸,景物不停倒退,倒退,倒退……
这是她的习惯,只不过上辈子是在电玩城打电动飙车游戏,这辈子可以换成骑马。
速度与激情,能够让她恢复理智,把心中的邪火压下。然后就可以回复冷静理智,继续砥砺前行!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双腿酸痛,马儿呼吸粗重,她才让马儿慢下来。她自己也觉得体力有些不支,索性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下了马,让小黄马自行饮水,她自己找了个树下干净的地方坐好,闭目冥想,在识海中打开空间。
一支强力补剂喝下去,恢复了体力。
李杏檀看着打开的空间,里面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这里的亿万物资,取之不尽。原本想要临走之前留点粮食盐糖,良种作物……还好没有先给出去。真的就是……冥冥中苍天有眼!”
她也是太天真了,这大半年来相处融洽,让她自以为如鱼得水,与人相处融洽……
却忘记了人心难测,且容易见风使舵,众口铄金!
摸了摸心口,李杏檀龇牙咧嘴:“好凉。”
“小娘子,五月大毒日头的,心口发凉,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不知道哪个旮旯蹦出来的一句话,差点儿把李杏檀吓得真凉了。她猛地拔出护身柴刀,横在当胸,站起身到处审视:“谁!”
回答她的,只有强忍疼痛的“嘶——”。
目之所及,并无人影?
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李杏檀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寻摸过去。那声音自她脚下传出:“小心点。有个沟。”
李杏檀:“……”
低头看过去,果真是一条一丈多深、三尺长的沟。那沟沟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被杂草所湮没,极容易踩空中招。一般人踩空摔下去,抓着草根借个力也就爬上来了。
然而此刻沟底里躺着的妇人,华美的绸子衣服上透出暗红濡湿,显然受了伤。她面白如纸,面露微笑,仰面朝天跟李杏檀对视着,那画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李杏檀:“……”
稍为花了点功夫,把那妇人从沟里弄出来。那妇人气息微弱至极,瞳仁涣散,说话乍一听口齿清晰:“不错,不错。我姚振生家的也算是受用了一辈子没吃过什么苦头,临老了还能捞个护主而死的好名声,也算死得其所。小娘子,你看着,很像我家夫人啊?”
乍一听口齿清晰,细寻思乱七八糟。
把一片参片送进妇人口中,吊着她一口气,李杏檀假装没听见妇人口中“你看那树梢上的鹧鸪排着队跳露大腿舞”“我今儿起迷糊了,原来小娘子你长得不像我家夫人,倒跟廊下鹦鹉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诸如此类的话,撕破了妇人衣服,露出里面的箭伤来。
箭尾已经在摔跌中折断了,箭头还留在肉中,很显然,箭头有毒,带致幻那种。
略一检查伤势,李杏檀心中大致有了方略:“我帮你拔出箭头,刮掉烂肉,再行疗伤。你忍得到痛吗?背后还有追兵吗?”
妇人鬼迷日眼的道:“没,没有……忍……忍得……嘻嘻,莲藕会说话,真神奇。莫非我进了仙山?”
李杏檀:“……”
专心疗伤吧,还有啥好说的。
还好如今空间可以无限打开了,里面该有的都有,也就是系统没有完全恢复,动不了大型手术。
“只好注射解毒了。看我中西结合,疗效必然显著!”李杏檀先取出梅花针,定住了妇人的经脉,最重要的是麻痹了她的痛感。
第二步,用消毒好的小刀,沿着箭头轻轻一转。紫黑色的血哗哗泉涌,少妇打了个冷颤。眼疾手快地把吸血纱布堆在伤口下方,李杏檀问:“疼吗?感觉怎样?”
妇人皱眉:“不咋疼,就是觉得肩上凉飕飕的。你人还怪好的嘞,懂得用温热的水给我冲洗伤口。”
也不多做解释,李杏檀专心给她挖肉。少妇细皮嫩肉,下刀子容易,她的刀法又精湛,不多会儿就把烂肉全挖好了。填了止血纱布进去,再做缝合。
妇人又问了:“哎,怎么我觉得肩膀痒痒的,还有线在划拉?这天姿布行新送上来的缎子不行啊,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