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3章
这蠢货竟以为征服了星辰,实则不过是将别人的尊严碾成泥,再浇上金箔伪装成“恩赐”。
成唯的红,有一半是黎远航用钞票堆砌的。
砸通告、买热搜、塞角色,黎远航如孩童玩泥巴般挥霍,只为听那少年唤他“航哥”,伏在他脚下如犬。
可成唯眼底的恨,老管家早瞧见了,那恨意蛰伏如蛇,终有一日会咬断饲主的喉。
此刻,黎远航的别院里,醉意仍未散的“少爷”摩挲着手机,唇角漾起阴笑。
成唯的电话号码被他拨出,指尖在屏幕上敲着松快自在的节奏。
他才不会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问题,他现在就想找成唯问问清楚温栩栩在圈子里是个什么身份地位,是不是个能玩得起的。
“不行,现在就叫过来问问情况?”他喉间溢出低喘,额角的血痂在灯光下泛着诡光。
在他眼里,成唯仍是那个任他戏耍的小白脸,是随叫随到的玩物,即便如今万人追捧,那又如何?
他黎远航只需勾勾手指,便能撕下那层矜贵的皮。
电话那头,成唯接到消息时,指尖在剧本上掐出裂痕。
屈辱如毒液灌入喉,他盯着镜中自己。
妆容精致如神祇,眼底却燃着不甘的火。三年前那夜的雨,那石阶上的跪求,黎远航碾碎他尊严的笑声…他曾发誓要洗刷这耻,而今却仍被那蛀虫的绳索勒喉。
他已不是当年的蝼蚁了,可跟黎远航相比,却还是能轻易被摁死的虫蚁。
成唯唇角忽而勾起冷笑,喉间吞咽下恨意,应答的声音温柔如蜜:“好,航哥,我马上过来。”
老管家步履蹒跚穿过黎家长廊,皮鞋碾过每一寸地毯,都似踏在腐肉上。
他想起黎远航方才别院里的糜景,那撕碎的钞票漂在泳池,女子裙摆上的泥渍,黎远航左拥右抱戏耍着这群人,这哪是黎家的少爷?分明是堕入泥泞的蛆虫。
老管家至今还记得成唯当年初来黎家时被他整治的有多惨。
那少年初来黎家时,眼底尚有星火。西装整洁如新雪,脊梁挺得笔直,却在黎远航的“资源”诱饵下,一寸寸折腰。
老管家记得那夜暴雨,成唯跪在石阶上,黎远航的狗腿子们哄笑着泼酒在他头顶,他却仍攥紧剧本,如攥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黎远航的“恩赐”何等腌臜?
睡一晚,便塞一个烂角色;再睡一晚,便买一个热搜。成唯的红,是踩着自尊的尸骸,被黎远航的钞票推上神坛的。
而如今,成唯成了万众瞩目的明星,镁光灯下如鹤立云端。可黎远航仍视他如旧日玩物,电话召之即来,仿佛那三年跪求的屈辱从未存在。
老管家想这么多,黎远航却全然不放心上,此刻还跟自己的情人们又唱又闹。
夜色更深,黎远航的别院却依然热闹。
成唯的身影终于踏入那腐糜之地,西装依旧整洁如新雪,唇角却挂着虚伪的笑。
黎远航看到他脸上便闪过笑意,直接凑过去搂过他的脖颈,灌酒的动作粗鲁如兽,“听说你最近红得很?”
他嗤笑,“可别忘了,是谁把你捧起来的。”
三年过去了,在黎远航眼里,成唯再红,也还是个可以随意玩弄的小玩意儿。
成唯的野心如野火,烧尽了他眼底的谦卑。
他清楚自己不过是娱乐圈浮沫中一粒微尘,无背景、无资本,唯有一张尚可雕琢的脸。但这张脸,足以成为他攀爬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