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8章 雁回时40（会员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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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姝握住阮惜文僵硬冰冷的手，姿态透着安定人心的平静，在她微微有些意外的眼神中说道：“如今，周如音所作所为我已经知道了，那父亲呢，当年事发时，父亲又做了什么？为什么您当初说是因为生了我们才让您的腿……”

阮惜文像是被刺到，想要抽回的手被她紧紧握住，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她手指的粗糙，她颤了颤目光，低下头看到她明显是吃苦干活过的手，眼眶发红。她再怎么聪慧早熟，也不过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念姝从小便会察言观色，在察觉到阮惜文抑制不住的心软和动摇时，她低声追问：“母亲，您恨极了庄家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又在计划着什么，甚至不顾自己的名誉也要招宇文伯伯前来。”

阮惜文猛地抬起头，望着与她相似的眼睛，声音有些哑道：“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你足够聪明，这些天你身在庄家也该看清楚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我自然是看清楚了，我甚至还查清楚了。”念姝压着声说话，嗓音听上去也有几分沙哑，“庄府可是顺平王府旧宅？您……宇文伯伯可知顺平王很有可能是裴大福义子……你恨极了庄家人，是想把庄家人往裴大福一案上引。”

阮惜文的声音从齿间挤出：“你在说什么！”

念姝定定地看着阮惜文，她一定是知道她在说什么的。

夜色静谧，念姝终于还是进到屋内见到有些局促的宇文长安，她对母亲他们几人的感情纠葛并无太多兴趣，她坐在椅上，陈嬷嬷取来一只铃铛脚镯扣戴上她的脚踝。

阮惜文看她孩子气地晃了晃过分纤细的腿，宽松环着的脚镯发出清脆的铃声。

陈嬷嬷的神情也放松了一些，看着四小姐像是看到当年无忧无虑、尚在闺阁中的阮惜文，她的目光变得悠远又和蔼。

“宇文伯伯，你可知阮家当年为何会触犯圣怒？”

阮惜文从她的脚上移开目光看向她，她一早便知念姝和庄寒雁她们两人的兰芳阁中藏了个人，只是没想到此人竟能查到这么多事。

“这……”宇文长安看着阮惜文，不知如何作答。

阮惜文说：“宇文先生，你先回去吧。”

“是我爹爹所为？”念姝依着查到的事情和阮惜文所说，大胆地猜测道，“他设计母亲成为孤女，又特意选了您不在京中的日子，这才娶了我母亲过门。而母亲生下我们时，周如音买通天师给我们污名，庄家人也默许了这么做，母亲的腿也是在这件事情中断的？”

阮惜文和宇文长安双双沉默。

“母亲屡次三番想要赶我们出府，也是怕庄家出事，牵连到我们？”念姝说，“母亲可有想过自己的退路？”

自然是没有的，阮惜文抱着鱼死网破，拖着一家人一起下地狱的念头谋划了这些事。

宇文长安也觉得不妥，劝道：“惜文，这些事非同小可，还须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