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是你们死得其所

“是你!”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周令宜本就因赐婚一事在心中迁怒于沈琼华,此刻见沈琼华满眼嘲讽地望着她,当即怒从心起。

周令宜环顾一周,见周围除了沈琼华再无他人,想着没有人证,不会再如上一次在食鼎楼一般被压着道歉。

当即抛弃了贵女的仪态,拎着裙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沈琼华面前,扬手便要往沈琼华脸上扇去。

“贱人,你竟敢偷听我与殿下谈话!”

沈琼华素手一扬,举着一个不规则的东西挡在脸颊前,下一瞬,只听一声惨叫响起,沈琼华缓缓勾起唇。

周令宜举着自己的手,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原本保养得宜的白嫩纤细的右手此刻掌心满是伤痕,最长的一条直接从指根蔓延到了手腕处,横跨了整个掌心。

丝丝鲜血溢出,顺着掌心纹路向四周扩散,连带着掌心的细小擦伤也泛起了疼意。

手中比巴掌还大的不规则石块沾染了血迹,沈琼华面带嫌弃地将其放回原来的地方,这才看向周令宜。

自然也看到了她掌心的伤痕,眉间一冷,能被伤成这样,可见方才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永宁伯府二小姐还是这么冲动,喜欢扇别人的脸,不过幸好这次本县主早有准备,你的巴掌本县主可受用不起。”

周令宜从小被娇养着长大,受过最大的伤便是曾经被沈琼华打的几个巴掌,何时见过自己的血。

鲜红的血刺痛了周令宜的眼,她眼中泛起血丝,看向沈琼华的眼神恨不能将其吞吃入腹。

“贱人,你不仅偷听我与殿下谈话,还敢伤我至此,我定不会放过你!”

沈琼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表情嘲弄道:“永宁伯府二小姐说话可真有意思,这又不是在你永宁伯府,此乃天子脚下,你我所站之处都是当今圣上的地方。”

“今日进宫赴宴,本县主乏了,出来走走,路过此处,也叫偷听?”

周令宜正要张口与沈琼华争辩,便又见沈琼华轻笑一声,面带鄙夷道:“再者,你们那也叫谈话?用嘴谈吗?”

“本县主都未曾怪罪你脏污了本县主的眼睛,你倒好,居然倒打一耙诬陷本县主偷听。”

周令宜痛得有些扭曲的脸都僵了一瞬,随即愤怒地看向沈琼华,“你果然看到了!”

她猛地上前两步,“你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

“听到了多少?”沈琼华玩味地吐出这几个字,瞥了瞥嘴道:“永宁伯府二小姐,本县主呢,今日好心奉劝你一句,你的眼光实在是不行。”

“这等一心只想倚靠或算计旁的女子家里的钱财或者权势的男子,也就你当个宝了。”

“换做是本县主,早就当作秽物,有多远便扔多远了。”

听见谢祁安在沈琼华口中被比作秽物,周令宜怒道:“你知道什么!”

随即反应过来,睁大双眼盯着沈琼华,“好啊,你果然都听到了!”

沈琼华勾了勾唇,道:“本县主也不想听啊,可是谁让本县主倒霉遇上了你们这两个腌臜货,听到你们在背后算计林家,那些不耻言论挡都挡不住非要往本县主耳朵里钻。”

“本县主只能说你们俩真不愧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就是不知林家知道了你们俩在背后这般算计林小姐,究竟是何感想。”

听到这话,周令宜下意识便以为沈琼华要去告诉林家谢祁安的打算,她猛地上前两步,想要去拉扯沈琼华。

沈琼华连连后退两步,手中拿着不知从何处寻摸来的鹅软石,脸上满是晦气道:“你不要过来啊。”

周令宜见到沈琼华手上的鹅软石下意识便止住了脚步,一脸铁青道:“贱人!你若是敢将方才的事情说出去,即便你现在是县主,殿下也不会轻饶了你!”

话落,一颗石子便向周令宜脸上扔来,周令宜一惊,连忙侧身闪躲,却还是被砸中了左肩。

周令宜捂着发疼左肩,心中的恼怒愈发浓烈,恨恨道:“你以为林家会相信你吗?皇上金口玉言,再无更改,林小姐是板上钉钉的安王妃,任你再如何破坏,都改不了这一事实。”

沈琼华勾唇,“那你就试试,看看林家会不会相信我。”

周令宜唇瓣几乎要咬出鲜血,她用指责的眼神看向沈琼华,“贱人!若不是你不肯听从殿下的安排,为我们所用,殿下何至于迎娶沈小姐!”

“你若是敢告诉林家,那你就最好看好你娘那贱人还有沈逸,不要让她们哪一日落了单,落得一个暴尸荒野的下场!”

这话实在是太恶毒了,几乎是周令宜一说完,不知从何处弹出来了几颗鹅软石,打中了她的膝盖。

周令宜猝不及防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她惊了一瞬,正要挣扎着站起来,沈琼华的巴掌已恨恨朝着她娇嫩的脸颊扇了下来。

力道之重,几乎要将周令宜扇倒在地,周令宜的嘴角顷刻间便溢出了几缕鲜血。

沈琼华眼中似是浸染了寒霜,她伸手掐住周令宜的下巴,声音不带一丝温度道:“你这张嘴若是不会说话,本县主不介意找个机会割下来。”

察觉到危险的临近,周令宜本能地瑟缩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自己竟被一个低贱的商户女给吓唬住了,心中异常恼怒。

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嘴角留下,周令宜下意识抬手去擦,指腹上沾染了一抹鲜红,是血。

今日先是突然接收道赐婚的消息,再是一而再,再而三被沈琼华羞辱,周令宜的精神几近崩溃。

她猛地站起身朝沈琼华腹部冲去,幸好沈琼华时刻防备着她,连忙闪身一躲,周令宜扑了个空,复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原本换上的干净华丽的衣裳沾染上了些许脏污,周令宜却根本不管那些,她神色癫狂第朝沈琼华吼道:“本小姐难道说错了?”

“若不是你肯为殿下所用,用沈家的银钱助殿下一臂之力,殿下何至于与林家结亲,沈琼华,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贱人!”

“枉我母亲曾经帮助过你母亲那么多,都是白眼狼!”

沈琼华听着周令宜这番话,简直都要气笑了。

这是什么歪道理,她不愿被安王和永宁伯府迫害,反倒是成了她的错了?

沈琼华冷着脸道:“沈家的财富都是父亲一点一点打拼下来的,该怎么用还轮不到外人操心。”

“林氏那些所谓的帮助,究其目的究竟是什么,你我都再清楚不过。”

“再者,你凭什么觉得你永宁伯府害我沈家满门,想要害死我母亲,溺死阿逸,我还必须拿出沈家的钱财来帮助你?”

“你永宁伯府的脸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沈琼华原本以为这话说出口,周令宜应当会有些心虚的,可事实却出乎她的意料。

只见周令宜昂起头,言之凿凿道:“财富本来就应该掌握在适合它的人手中,沈家的银钱在你的手中就是一堆黄白之物,若是在殿下手中,便可发挥出远超于黄白之物的价值。”

“你们沈家本就是再低贱不过的商户,你们全家能为殿下的大业做垫脚石应该感到荣幸才是,却一个个都不识好歹。”

“即便你们为殿下的大业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