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小火苗
第207章小火苗
石飞一怔。
他回想起自己的梦境，确实只关注过梦中的人，从未在意过那些爬虫。对梦中的他而言，虫子再强大，也不过是背景中的点缀，与蝼蚁无异。
就像在阿撒托斯的梦境中，旧日支配者与人类，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梦主眼中的一场戏码罢了。
“所以……“石飞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试探，“你们建立了玉皇庙，用来扭曲旧日支配者“
“不是我们！“老妇的声音陡然提高：“是先祖！在我们之前，先祖们就已经懂得如何利用信仰的力量，去扭曲那些不可名状的存在。“
她的历史已经很古老，但在她之前，人们就已经可以利用信仰扭曲旧日支配者。
“玉皇真的是他吗”石飞又问道：“如何做到”
他一直觉得玉皇就是阿撒托斯。梦境之中的虫子，扭曲了做梦的人。但这究竟是如何实现的
“我只知道一点点。”老妇说：“其中的历史太久了，久到经过口述，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哪些不一样”石飞问。
老妇回忆了一下说：“有人说，那是一个漫长的赌局。有人说，那是一个可怕的故事，了解故事的背后会获得不幸的下场。”
“还有人说，那是一场斗争，一场永恒的博弈。许多人对此的看法，都不一样。只有玉皇庙的人，知道真正的原因和方法。但是他们不会说。”
“……”石飞感觉这个吊人居然也是谜语人。
“我并非不说，只是对于我们来说，知道工具怎么用，但并不知道工具为什么是这样！”老妇似乎看出了他的不满，耐心解释道。
“石仙长！“一旁的余长生忽然插话，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眼下还是先平定这场旱灾要紧！“
他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石飞与陈庙祝的对话像是在打哑谜，但他清楚，当务之急是解决山东的旱灾。
石飞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陈庙祝，直截了当地问道：“女魃的封印在哪里“
老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说：“赤水之北。“
石飞问：“赤水在哪里”
老妇枯瘦的手指缓缓抬起，指向地面：“在地下！”
赤水就是红色的河，只有地下熔岩之河，才是红色的。
“地下哪里如何去”石飞追问。
“你信神吗”老妇忽然问石飞。
石飞眉头一皱，反问：“信神是什么意思”
老妇的眼中闪过一丝特殊的光芒说：“信神的意思就是相信世间万物，由神来创造，由神来主宰。人们不需要脑子，只要匍匐在神脚下就好了。”
“一切问题，神都可以解答。一切动作，都是神的安排。终其一生，都要奉神。”
石飞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我膝盖硬，跪都跪不下去，何况匍匐下去。”
“老妇点了点头，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那你可以去。“
她转而看向余长生，“你信神吗“
余长生挺直腰板，语气坚定：“贫道乃茅山派弟子，自然信奉三茅祖师。“
“三茅“老妇摇了摇头，“那你不行。“
一直沉默的阿箬忽然开口：“我……我也信奉蝎神。“
作为蛊师，他必须信奉对应的蛊神。
老妇再次摇头：“你也不行。“
“所以，只能我自己去！“石飞看着眼前的架势，心中已然明了。
老妇看了看石飞，说：“年轻的后辈，希望你能顺利。”她缓缓转身，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神台基座的裂缝。她的动作仿佛触动了某种古老的机关，裂缝中突然涌出一股炽热的风，带着硫磺的刺鼻气味。
“就在这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神台基座的裂缝逐渐扩大，露出地洞，而是一座熊熊燃烧的火炉。
石飞他转头对阿箬叮嘱道：“一切小心，我去去就来！“
之后，他没有犹豫，一掌拍碎了神台基座。
碎石崩裂的瞬间，一股更加强烈的热浪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灼烧的气息。他纵身一跃，跳入了那漆黑的深渊。
下坠的过程比预想的要漫长。起初，洞壁还能看到人工雕琢的痕迹，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和星宿图。
但随着深入，洞壁逐渐变得粗糙，仿佛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撕裂，形成了蜿蜒曲折的石窟。
热风越来越强烈，带着硫磺的刺鼻气味，温度也在不断升高。石飞顺着热风的方向，终于来到一处巨大的地下洞窟。
一道炽热的岩浆河流在洞窟中缓缓流淌，赤红的岩浆映照出洞窟顶部垂下的钟乳石，仿佛无数倒悬的利剑。
更令人震撼的是，岩浆河流上漂浮着无数黄铜浑天仪。
这些浑天仪表面刻满了古老的星宿图和甲骨文，每个浑天仪中都漂浮着一簇小小的火苗。那些火苗时而凝聚成人形，时而化作飞鸟，时而散作点点星光。
石飞认出被困在浑天仪之中火苗。
炎之精灵，克图格亚的眷属，是克图格亚的细胞碎片。此时它们的存在，正是封印克图格亚的关键之一。
“叽叽叽叽”
“渣渣渣渣”
“我们是快乐的小火苗”
石飞刚一靠近，耳边就响起了炎之精灵吵闹的声音，仿佛有几千个小孩子在他脑海中同时说话。紧接着，无数浑天仪突然围了上来，火苗们兴奋地跳跃着，发出嘈杂的呼喊：
“哇！居然有人来了！”
“快快快，快来！终于盼到你了哟！”
“我爹快要脱困了，赶紧把他砍死！”
“对对对，一定砍到大动脉上！”
“我们给你带路！人，这边走……”
石飞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忍不住问道：“等等……你们爹是“
“我们爹当然是克图格亚了！”
“不，他们是我们娘！”
“他是娘，也是爹！”
“不错，你说的对！”
“赞同！”
“赞同！”xn。
于是，许多炎之精灵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爹就是克图格亚，也就是女魃！”
…………
石飞无语。
好一个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