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善后
所以,在这不知名的香火空间之中,石飞对奈亚拉托提普出手了。
面对伏行混沌,他也不留手,一道璀璨的剑光陡然出现这片神秘香火空间。
剑光仿佛凝聚了天地间所有的色彩,七彩流转,如梦似幻。在这变换莫测的空间之中,撑开一片属于石飞的天地。
是剑的一切招式变化,也是石飞的意志!
什么勾八的伏行混沌,什么勾八的奈亚拉托提普,吃老子一剑啊!
剑光劈开混沌时,竟在虚空绽放出十二重虹霓。那光芒中流转着石飞在梦中所化之人的意志残影,硬生生在这扭曲领域撕开一道裂隙。
奈亚拉托提普的道袍突然褪色成《山海经》残页,被剑气搅碎的瞬间,每个碎片都化作指甲盖大小的触须幻影。
这些触须带着邪恶的光芒袭来,却在触及剑芒时爆成腥臭墨汁。
“哨!“
七彩剑光如天河倒卷,瞬息间贯穿伏行混沌的胸膛。他的躯体坍缩成星图残卷,又在三丈外重组为沥青凝聚的傩戏木偶——面具缝隙里渗出参宿七的辐射光。
“痛觉是混沌的调味剂。“木偶突然裂开万千复眼,整片空间开始翻卷如被揉皱的宣纸。石飞脚下青砖化作密密麻麻的甲骨文,正顺着裤管爬上脖颈。
空间不停的扭曲,石飞感觉好像自己处于的滚筒洗衣机里面。在他眼中,奈亚拉托提普好似万筒一样,不停地发出诡异笑声。
他的意识在笑声之中模糊,在扭曲之中不停的沉沦。
“就这“
石飞突然咬破舌尖,剧痛催发的清明化作剑气暴涨。那些甲骨文在触及鲜血时突然自燃,烧成带着怪味的灰烬。
石飞知道在这虚幻的梦境之中,只有靠自己的力量和意志。
梦中,意志就是力量。
而他早都对奈亚拉托提普这样的“乐子神”不爽了。
老子要是你,早都去把阿撒托斯喊起来!
睡你麻痹!起来嗨!
这样才是真正的乐子,这样终极的乐子才配得上“乐子神”!
你不配啊!
源自石飞内心真相的想法,化为“真相”的力量,在这场噩梦之中,虚幻之中,好似一把长剑,从石飞心中喷出!
剑锋所过之处,所有被篡改的投影都在崩塌——唐代弥勒佛褪回黄衣本体,宋代妈祖腕足缩回珊瑚冠冕下的复眼。
“去你妈的!”
咆哮声中,剑光化作朴实无华的砍在奈亚拉托提普的傩面上!奈亚拉托提普的傩面轰然炸裂,露出下方由万千《大云经》文字编织的复眼集合体。
随后,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在这一剑破碎。
奈亚拉托提普的狂笑之声,慢慢远离这里。空间突然下起混着星尘的血雨,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在雨中溶解成一页残页。
残页上,某段被朱砂圈注的楔形文字正在渗血:
【观测到有趣变量】
石飞轻轻喘息,看着四周褪色的幻象。他知道这具化身不过是米芳芳献祭的残渣,真正伏行的混沌此刻正在亿万光年外发笑。
在所有的旧日支配者之中,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是最多。
一时的胜败,并不被他放在心里。
等他离去之后,石飞才舒了一口气。面对这样的存在,他的压力也很大。他不知道这一战结果如何,但是他不想对这勾八东西妥协。
在梦里还那么前阵后顾,那不是白做梦了。
至于会不会被旧日支配者碾压,会不会死在这场噩梦之中,石飞并不在意。
因为,他本来就是“梦中人”,本来就是虚无。若是不能寻找“真实”,他的人生有何意义
他唯一感觉到真实的,就是刚才那个从心里喷薄而出的感觉。
“窦兄!你……没有事吧“
石飞听到有人在他,他一转头,就看到了一脸着急和警惕的谭七。谭七看到石飞身上没有多出什么零件,这才慢慢的放松警惕。
刚才他看到新娘一下子炸了,石飞忽然一下子愣住,周围的环境急剧恶化。
“暂时……没有事!”石飞靴底黏着的不明胶质物正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他抬眼望去,总督府的飞檐斗拱已化作血肉模糊的有机体,琉璃瓦缝隙渗出沥青状黏液,滴落在青砖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而谭七的皂靴踩碎半截仍在抽搐的触须,那截灰绿色有机物爆开的汁液竟带着《礼记》文字的残影。
他长袍下摆粘着某种结晶化的碎屑,每走一步都落下细小的星图碎片。
“窦兄……“谭七的喉结滚动着,目光扫过廊柱旁那具嵌着《大云经》文字的干尸。那尸体的手指还保持着结印姿势,眼眶里却长出珊瑚状的增生组织。
一场战斗之后,总督府的人,幸运的如同谭七毫发无损。不幸运的就千奇百怪了,成为干尸,成为灰尘的,肢体扭曲好似怪物的。
“现在该怎办怎么……”谭七也是看着眼前的惨状,着急的说道。
“你之前见过类似的情况”石飞看着慌慌张张的谭七,问道。
一般人遇到这样的情况,怕是要被吓个半死,哪里像谭七这样。
“……”谭七叹了一口气说:“在贺兰山的时候,遇到过一次。”
那是一场可怕的经历,几乎让他丢了性命。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如果不处理好,后果更可怕。
远处传来侍女凄厉的哀鸣——她的下半身已与太湖石融合,石纹间隐约浮现模糊不清的旧日支配者。
残存的上半身仍在机械性斟茶,壶嘴淌出的却是星之彩的银光。
“咱们赶紧去报官!官府请来玉皇庙的人!”谭七看到现场的惨状,说道:“玉皇庙尊贵非凡,专门处理这些事!”
“玉皇庙”再次从谭七口中听到玉皇庙,石飞也没有觉得意外。
神州大地上,出现这样的事故,显然不是第一次!玉皇庙就是专门处理这些事的。
难怪……玉皇庙的地位那么特殊。
“报官”石飞看看向西厢房,那里原本的月洞门已变成布满齿状结构的腔体,正在缓慢咀嚼着某位宾客的锦缎华服。
“这里哪个不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