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正经人做生意，谁用钱啊！

《大话西游》。　　这片子什么情况？　　怎么一提出来，咱们原本和谐共赢的气氛。　　瞬间就变了呢。　　孙冬海也感觉出来不对劲了。　　悄悄的给马寻使眼色。　　可马寻就好像没看到一样，继续乐呵呵的讲。　　“这部电影，我记得大概是去年才上映的吧。还是在陆港同步上映。　　哦对了，沈阳首映的，当时还见报了呢。　　这个片子我看了，印象不错，我那场爆满。　　很多人笑的前仰后合。　　后来怎么没成呢，真挺怪的。　　阿星在大陆很有人气的，好多人中意他的。　　所以，这次就拿这部电影来试试。”　　真别说，马寻讲的这些足见他对《大话西游》的了解。　　很多人应该不知道，这部电影其实是第一部，大陆跟香港同步上映的港片！　　大哥龙的《红番区》是大陆第一部正式引进的香港电影。　　可这部是1995年1月末的，大陆比香港晚了一周。　　到了二月份，就是这部《大话西游》了　　而当时沈阳中街的光陆影城，以30多万的价格，拍下了《大话西游》在大陆的第一个拷贝。　　还见了报，甚至有电视台采访。　　现在还是一个卖拷贝的时代，票房分成啥的不要想太多，因为院线制还没来呢。　　很多人都说这部电影是后来才火的。　　可就马寻个人的经历而言，他当时就觉得已经非常火了。　　在这个年头，在沈城能拿到二百来万的票房。　　还不算成功吗？　　咱们大陆电影市场目前还是处于一个黑暗时期。　　这成绩可圈可点。　　好像，其他的城市差了许多。　　但实际上，最崩的是香港。　　现在的阿星，绝对是香港电影的票房保证。　　原本对这部电影的预期是保底‘4000万’。　　这也是阿星应该有的水平。　　但最后只有两千多万港币的票房，当然就是崩了。　　而且，这不是简单的崩。　　这部电影直接把电影的制作公司给干没了！　　彩星这个公司，就拍了这么一部片子。　　好吧，这是影视行业十分常见的现象。　　可好奇怪呀，为什么马寻一提这部片子。　　五哥的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马先生，能不能换个其他片子呢？你想要阿星的片子，某问题的啦。我有最新的嘛，《大内密探零零发》怎么样？”　　他这话……要是没有昨天的事情，他语气绝对不会如此和善。　　但马寻就好像听不懂话里的潜台词一样，“我还是中意《大话西游》。”　　你这……　　“马先生。”龙五老婆忍不住了，“这部片子的情况，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语气就不善了。　　龙五有些尴尬，但还是想做成这个生意。　　“这个，咳咳……马先生，嗯……”　　看他这个样子，马寻干脆帮他一手，“这电影是风扇刘的，对吧。”　　风扇刘？　　谁都听的出来，这是个外号。　　而这外号的主人，就是香港大名鼎鼎的股市狙击手。　　刘栾雄！　　这货最擅长两件事。　　玩股票。　　玩女明星。　　但他是做电风扇起家的，所以就有了这样一个外号。　　彩星幕后老板是刘栾雄。　　阿星当时其实是想自立门户，但他自己资金是不够的。　　风扇刘有钱，而且，他老早就对电影行业虎视眈眈。　　不仅能赚钱，还能让他玩明星更方便嘛。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次挖墙脚的行为！　　阿星原本是龙五的人。　　其实细数下来，他电影挂永盛的标是最多的。　　面对挖墙脚，龙五当然生气。　　所以，刚才马寻提这部《大话西游》。　　五哥夫妇才会脸色难看。　　但现在，龙五察觉到了一个细节。　　这马寻在用‘风扇刘’这称呼。　　他很可能跟我一路的呀！　　“风扇刘，正混蛋！”　　话说的好像咬牙切齿，但其实他脸色好了许多。　　马寻就是利用他这个心理，接着笑道：“我一早就知道《大话西游》的版权应该在风扇刘那里。可我也确信，五哥一定有能力拿过来。”　　龙五眉头皱起，“我是有这个能力，可我……”　　马寻笑着打断他，说道：“五哥，他风扇刘没做成的电影，可要是你做成了呢？　　《大话西游》若是在未来风靡大陆，那五哥你……　　爽不爽？”　　此话，直接打在了龙五的心坎上。　　对呀！　　到时不是爽到了脚指头嘛！　　风扇刘你这个死扑街！挖老子墙角！　　可你搞不起来的片子，老子做起来了！　　怎么样！你咬我啊！哈哈哈……　　五哥这一顿脑补，嘴角比ak还难压。甚至他老婆也想明白了，直接变脸，笑意满满。　　而且，这个电影版权他们很容易就能拿到。　　公司都倒了，这样不成功的片子，版权本来就便宜。　　风扇刘是资本家，当然想回本。　　大家表面关系还不错，没撕破脸。　　对阿星，他们夫妇更可以了。　　你想走，我们让你走了，你想回来，也让你回来。　　《大内密探零零发》不就是明证嘛。　　“好！”龙五终于笑出来了，“马先生一语点醒我，这生意verygood！”　　这算是成了？　　孙冬海心里这个乐呀。　　但，那娘们说话了。　　“马先生，这次就一部电影的版权……费用呢？”　　真正关键的来了。　　谈到钱了！　　孙冬海一整个期待住了。　　只见马寻眉头微皱，说道：“其实，我之所以看上《大话西游》这部电影，除了这部电影我觉得很搞笑，以及市场潜力之外。　　还因为这部电影票房烂！甚至公司都倒了！”　　不是，你这话别让阿星听见。　　但，此刻绝对是引发了这屋子里所有人的好奇之心。　　马寻接着说道：“如此失败的一部电影，风扇刘拿在手中又有何用？　　而要拿到这部电影的版权……凭五哥的面子，难道还不够？　　五哥你是香港名流，借好友一个没用的版权拿大陆来试试。　　我以为不过是三言两语，顶多摆桌酒席的事嘛。”　　对呀！　　孙冬海差点儿一拍大腿。　　你们夫妻俩也不用花钱的嘛。　　龙五还能怎么说？　　“马先生说的好！就这么办！”　　这香港五哥，无论如何也不能说这事他办不成。　　他可是黑道背景，讲的就是个面子。　　要是他的面子连个版权都换不来。　　还只是试一下。　　那也别叫什么五哥了。　　到此，这生意算是谈成了！　　孙冬海这个高兴呀。　　就连叶荃真内心也是非常震撼。　　这马寻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厉害？　　可那龙五老婆有些话要说，“不是不相信二位，可电视台这方面……”　　一提这个，龙五有些尴尬，可他也想知道。　　这关乎本次生意的安全。　　而马寻的话就有意思了，给了孙冬海一个眼神。　　“电视台我们当然是正常的商业洽谈。”　　孙冬海一听就懂，“没错！肯定按照程序来谈。兄弟，哥们儿我不能帮你找人。”　　听上去他是不想找关系，但接下来……　　“我二姨跟我强调多次了，不许我在外面提她在央视当主任这件事。”　　你可真听你二姨的话！　　好孩子，这屋子里全都知道你上面有人了。　　龙五夫妇高兴的很，他们就想找这样的关系！　　“太好了！我们的合作一定成功！”　　……　　生意就这么谈好了。　　看着简单，但实际上步步惊心。　　从夜总会出来，孙冬海一脸的喜庆劲儿。　　“嘿嘿……对了，咱们怎么不去直接找那个风扇刘？”　　“不是，你想什么呢？我们私下骂一句风扇刘没毛病。可人家是上市公司大老板，身家几十亿，你见得着吗？”　　对，是这个道理。　　孙冬海又问了一嘴，“这五哥不能自己去找电视台吗？”　　马寻直接白了一眼，“你二姨是央视的。他是什么身份？他敢去央视吗？门口保安瞪他一眼，你信不信，他心脏都得突突。”　　孙冬海瞬间就懂了，哈哈大笑。　　其实他问这个，就是想确定咱们这个生意稳不稳。　　那龙五还真没可能直接去找电视台。　　我兄弟说的对！　　香港五哥，你在香港是大亨是名流。　　可到了这京城，嘿嘿，一个白小杭都敢扇你大耳刮子！　　这年头有个词儿叫‘对缝’。　　流行于生意场。　　孙冬海现在确认，他们就是在对缝。　　而且，这个缝还对的很稳。　　“接下来……”　　“懂，找我二姨。”　　马寻跟孙冬海聊着聊着就到了车子边上。　　滴滴！　　却不想，边上一辆黑色轿车鸣笛了。　　马寻一看，就跟孙冬海说了一句，“我有事儿，先走了。”　　说完就上了那辆车，然后车子就开走了。　　茕茕孑立的孙冬海笑了。　　开车的是貂蝉？　　我兄弟真牛逼啊！　　这是又对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