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击碎那些杂乱无章的记忆。”
林朝辞耸耸肩,一脸轻松:“说白了其实也没什么,记忆也不过是一种特殊的精神力量,只要你的灵魂足够强,可以轻松修改别人的记忆,就像拿着铅笔……也不知道你们这边有没有铅笔和橡皮,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这样的。”
说着,林朝辞在心中挥动毛笔。
手掌一扣,再一翻。
一根铅笔和一枚橡皮就出现在他手里。
又用毛笔给自己创造了一张白纸。
主要是他平日里也用不到这些。
摊开,在白纸上随便画了两笔,并在试笔的习惯后,在刚刚画的那两条斜线下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举了一下,示意紫女几人看过来。
随后,拿起橡皮。
把自己的名字擦掉。
露出干净整洁的白纸,以及上面并未擦掉的两条斜线。
举例说明道:“你们看,只要控制力度跟范围,我可以轻松擦掉我的姓名,却不影响上面的两条斜线,这个道理置换一下,放在少少的身上,也一样,我只是擦掉了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尽管她的记忆与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融合过,如果想擦干净,就必须要擦去她本人的记忆,可是,我也不需要擦的太干净,我只需要浅浅的擦一擦,就能让她在清醒后恢复记忆,并把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当成电影……嗯,皮影戏……嗯,类似于韩非兄见过的宫廷歌舞一样,尽管努力去想,依旧能想起来,但就算想起来了,也不影响一个人的日常生活。”
说真的,让他跟紫女、韩非、焰灵姬这些古人解释,着实费心思,倒不是这些人愚钝,而是他的思维偏向现代化,举例的话中也夹杂了几分后世才有的新鲜词汇,紫女与韩非等人听不懂,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苦了他,因为他还要兼职翻译。
不过,紫女几人都是心思剔透之辈。
韩非就更不用说了。
哪怕是看上去最没心没肺的红莲,在林朝辞还算地道的翻译下,也弄明白了林朝辞的意思。
本来还有些吃醋。
如今明白过来,顿时就不吃醋了。
用怜悯的目光偷偷打量着仍在昏迷的少司命。
抿了一下唇瓣,轻声道:“那她这几年究竟活了什么呀,在这段时间里,她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能是更痛吧?”
“非自愿亲手击杀想救自己的哥哥。”
“这种负罪感,会伴随她的一生。”
林朝辞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过于平稳的语气,让人很难不怀疑他的心是不是用石头做的,他的血是不是如毒蛇一样冰冷。
实则不然。
只因他见识过更残忍的事。
只因这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
故此,他的口吻才如此平淡。
平淡到了有些轻飘飘的地步。
不过,比起红莲错误的关注点,焰灵姬的心胸显然没有红莲那么大,大到还有空闲去怜悯别人,偷偷撇嘴,把阴阳怪气藏在字里行间:
“少少?”
“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那么,您想用什么方法,收服一位满是负罪感,清醒之后的残忍,反倒比被操控时更让她痛苦,甚至会催促她自绝于这人世间,一位求死的凄惨小姑娘呢?”
“难道继续用您的铅笔,在她这张白纸下留下您的姓名?”
好吧。
指望着这位如猫一般,时不时就炸毛给伱看的小妖精对你服软,可能只有在她心情好的时候。
眼下,她的心情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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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食指轻轻敲了敲桌案。
令紫发少司命转动了一下眼眸。
意识到这个陌生的男人是把自己解救出来的恩人。
这才缓缓起身。
似乎是在给予林朝辞这个恩人尊重。
坐在地上,梨花带雨的点点头。
抬起手,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忽然发现自己不会说话了,下意识用手比划着,想用肢体语言辅助,却忽然倍感无力,渐渐停下了比划的动作,放下双手,再次陷入了自闭的状态。
“造孽呀!”
紫女扶额,满心复杂的叹了口气。
林朝辞从不在重要的事上开玩笑。
即便是开玩笑,也是在此事告一段落后开玩笑。
故此,那句“非自愿亲手杀了哥哥”的话应该不是随口用来搪塞的借口,而是确有其事。
可是,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首先,跟黑白少司命无关。
如果是这俩人下的咒,她们也不至于沦落到被紫发少司命追杀的地步,早就把紫发少司命摁死了。
其次,跟月神无关。
焱妃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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