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黑暗破晓
神墓核心的空间仿佛被塞进了千万台疯狂运转的绞肉机，扭曲的裂缝中不断渗出黑色黏液，每一滴落地都将地面腐蚀出冒着青烟的深坑。破晓单膝跪在满地碎石与内脏残骸间，白发无风自动，契约纹路在皮肤上凸起如蠕动的赤红蜈蚣，每一道都泛着诡异的紫光，随着他的呼吸明灭不定。他破损的战甲下，伤口处涌出的不再是鲜血，而是冒着气泡的黑色液体，粘稠的液体顺着战靴滴落在地，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混合着混沌之气的腥甜，让人胃部翻涌。
“师兄！清醒一点！”小瑶的灵魂光芒剧烈闪烁，虚幻的手臂死死抱住他的脖颈，却被一股无形力量震得倒飞出去。她的光芒变得愈发透明，像随时会破碎的琉璃，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痛苦的震颤，“那是灵霄门的小师弟啊！三个月前你还手把手教他练剑，你忘了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这混乱的战场中显得格外无助。
破晓缓缓抬头，瞳孔完全被黑暗吞噬，眼底翻涌着浓稠如墨的恶意。他的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皮肤下青筋暴起，声音低沉沙哑，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灵霄门？不过是一群蝼蚁。这世界，本就该被混沌重塑。只有毁灭，才能迎来新生！”话音未落，三色灵力裹挟着契约之力轰然爆发，化作巨大的能量漩涡，周围十余名修士甚至来不及惨叫，就被瞬间绞成血雾。血雾在黑暗灵力的作用下，凝结成一张张狰狞的鬼脸，朝着幸存者们发出无声的嘶吼。
白发老者握紧权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符文光芒在杖头疯狂闪烁，映照着他阴沉的脸：“此子已被黑暗彻底侵蚀，留之必成大患！今日若不除，万界皆将沦为炼狱！”他身后，万界守护者联盟的成员们纷纷祭出法器，金色光芒交织成网，符文在空中流转，发出嗡嗡的鸣响，“诛杀黑暗宿主，守护万界秩序！违令者，杀无赦！”
“慢着！”小瑶的灵魂光芒如流星般划过战场，挡在破晓身前，光芒因恐惧和坚定而剧烈波动，“他只是被契约反噬！给我半个时辰，我一定能唤醒他！他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不能就这样杀了他！”她的声音中带着哀求，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半个时辰？”紫袍长老冷笑一声，星纹罗盘在手中急速旋转，指针疯狂跳动，“等他吸干混沌之源，整个宇宙都要陪葬！与其养虎为患，不如现在就送他下地狱！”他突然抬手，一道星辉射向破晓，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杀意，“神墓的秘密，只能由天机盟掌控！”
“找死！”黑暗破晓暴喝一声，徒手抓住星辉，黑色雾气顺着光芒逆流而上。紫袍长老惨叫着倒飞出去，右臂瞬间被腐蚀成白骨，剧痛让他冷汗淋漓，脸上满是惊恐：“不可能...这力量...怎么会...”这一幕让所有人骇然变色，幽冥殿殿主原本张狂的笑容僵在脸上，下意识握紧噬魂钩，喉结上下滚动：“这力量...比混沌之源还要纯粹的黑暗！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千机楼楼主操控着机关龙，金属巨口喷出的火焰却在接近破晓时被尽数吞噬。楼主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声音因震惊而颤抖：“不可能！他明明只是个蝼蚁！我的机关龙可是集合了千机楼千年智慧，怎么可能...”话未说完，破晓已化作黑影穿透龙身，机关龙的核心瞬间爆裂，碎片如雨点般坠落，还伴随着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
小瑶看着眼前陌生的身影，泪水在灵魂体中凝聚，光芒黯淡得如同风中残烛：“师兄...你说过要带我们看遍万界星辰的...说过要在花海中为我酿最甜的酒...你说过，就算天塌下来，也会用战戟撑住...”她的声音哽咽，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眷恋和痛苦。
黑暗破晓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被黑暗侵蚀的意识中苏醒。但下一秒，黑暗意识再次占据上风，他反手一掌拍向小瑶，脸上满是厌恶：“聒噪！消失吧，没用的累赘！你的存在，只会阻碍我获得真正的力量！”强大的气浪将小瑶的灵魂光芒击得四分五裂，她的惨叫声在神墓核心回荡，让人心碎。
“不！”清玄长老的残魂突然从血泊中升起，他的身影透明而虚幻，脸上满是悲怆，“破晓！你忘了天机盟的训诫吗？‘宁守本心碎，不负苍生泪’！你曾是我们最骄傲的弟子，怎么能被黑暗吞噬？”然而，回应他的是破晓无情的攻击，残魂在黑暗力量中消散前，最后看了一眼神墓核心的石碑，眼中带着不甘和希冀，“或许...答案就在那里...孩子，快找回自己...”
白发老者的权杖重重砸向地面，地面瞬间裂开蛛网状的纹路，符文光芒大盛：“所有人听令，结灭魔阵！今日，就算拼尽联盟全部力量，也要将这黑暗扼杀！”金色光网化作牢笼笼罩破晓，符文灼烧的剧痛让他发出野兽般的怒吼，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就凭你们？”他的身体开始膨胀，黑暗力量形成的触手撕裂光网，每一根触手都带着毁灭的气息，“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主宰！”
“够了！”小瑶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灵魂体急速缩小凝聚成剑形，光芒中带着决绝和温柔。她的声音平静却坚定，仿佛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师兄，若这是唤醒你的代价，我愿意。你曾是我的光，现在，换我来照亮你黑暗的灵魂。”说完，她毫不犹豫地刺入破晓的胸口。
刹那间，两种力量在破晓体内激烈碰撞。黑暗破晓疯狂咆哮，五官因痛苦和愤怒而扭曲，他的意识中，黑暗如潮水般试图将小瑶的光芒淹没：“愚蠢的蝼蚁！竟敢反抗我！我要将你彻底抹除！”而小瑶的光芒却如顽强的火苗，在黑暗中摇曳却始终不熄，她的声音在破晓意识中回荡：“师兄...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说我的灵魂像清晨的光...现在...换我做你的光...不要放弃，回来啊...”
万界守护者联盟的成员们紧绷神经，法器光芒大盛，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幽冥殿殿主等人躲在暗处，眼中闪烁着阴谋得逞的光芒，噬魂钩在手中蠢蠢欲动：“等他们两败俱伤，就是我们夺取混沌之源的最好时机！”白发老者凝视着这场力量的博弈，权杖顶端的符文突然发出诡异的共鸣，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惊喜：“难道...他就是预言中的那个人？”
当小瑶的光芒即将消散殆尽时，破晓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皮肤下的契约纹路疯狂跳动。他的瞳孔中，一丝清明如闪电般划过，嘴角溢出鲜血，声音中带着痛苦和挣扎：“小瑶...不...我...”可黑暗意识怎会轻易放弃，无数蛊惑的低语在他脑海中回荡：“杀了她...吞噬她的灵魂...你将获得无上的力量...成为这万界的主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瑶能否成功唤醒破晓？万界守护者联盟会在关键时刻出手终结黑暗破晓吗？幽冥殿殿主等人又在谋划着怎样的阴谋？而白发老者对破晓异常关注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当破晓的意识在光明与黑暗中不断拉扯时，神墓核心的石碑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上面的古老文字开始扭曲重组，一场更大的危机，似乎正在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