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皇嗣难保!南瑾再度见红
三日前。^狐_恋′文!学. ?无·错,内′容,
绛雪轩。
近来秋高气爽,可南瑾胸口却总是闷闷的,
又时常犯困,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昨天夜里用膳时,竟忍不住作呕连连。
她的癸水本该在每月十五前后,算算日子,己是两月未来。
所有的征兆都挤在一起,南瑾很快就有了揣测。
有了身孕是喜事,
毕竟南瑾没有家世,有了子嗣,她才能更快在后宫站稳脚跟。
但也是坏事,
原本南瑾并不打算让后妃知道她早己承宠,可一旦有孕,她便再瞒不住。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先确定了身孕真假。
南瑾不通医术,不过她早有后手。
当日柳嫣然死后,南瑾顶替了采颉守夜不尽职的责任,
除了想保全她的性命,还动了另外两重心思。
其一,采颉心思细,重情义,在宫中当差多年人脉颇广。
若南瑾救她一命,她定心存感激,日后留在身边也是个帮衬。
其二,南瑾曾见过采颉与太医院的人私下有亲密之举。
能在太医院当值的,即便只是个学手,医术也要比上京的赤脚郎中好许多。
而这一点,也正是如今南瑾最需要的。
这日过午,南瑾去宫女所找了采颉。
采颉在得知她即将成为宫嫔的消息后先是诧异,紧接着便是欢喜疯了地恭喜她。
南瑾道:“小姐侍寝闹出恭那日,我留在朝阳宫向皇上求情。那日皇上就己经强要了我。¢p,o?m_o\z/h-a′i·.?c~o^www.后来小姐自戕,我也是一心要追随小姐去了。可皇上却保住我,有意让我成为嫔妃。
我本不愿背主,可小姐实在死得冤枉。我只有成了后妃,才能有机会调查清楚究竟是谁嫁祸小姐,间接害死了她。”
采颉才不愿意理会柳嫣然死后的清白。
但她却是真心为南瑾高兴,也愿意留在她身边帮衬一二。
她攥紧南瑾的手,激动得落泪,
“我也是实在为你高兴,能成为宫嫔,可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福气!”
南瑾却是忧心忡忡道:
“我会尽快求着皇上,让内务府把姐姐调来我身边。只是眼下我还有一件棘手事,需要姐姐帮忙。”
“你说就是了。”
南瑾护着小腹,忐忑道:
“我癸水迟了两月,近来又常有干呕,我不想惊动太医院,恐让别的后妃知晓我的动静。只麻烦姐姐,能不能寻人来给我瞧瞧?”
采颉立时应下,“许平安与我亲密,我对他的医术也有把握。你若信我,就叫他来给你瞧瞧?”
这日后来,许平安瞒着太医院,往御花园去见了南瑾,给她诊了脉。
他确诊了南瑾的确怀有身孕,只是胎像略微有些不稳。
也难怪,
前些日子长春宫被禁足,内外事务只得南瑾一人打点,身子受累多少影响胎像,
许平安叮嘱南瑾好生休养,不日身子便可见好。
如此,南瑾心里就有底了。
她和沈晏辞的‘艳事’己然瞒不住,
既然成为‘众矢之的’己经在所难免,
南瑾盘算着,不如闹一出大戏。\d¨a?s_h,e+n^k?s′.*c^o_m+
她要让后妃以为她暗结珠胎,将这件事闹大,
闹得伤了沈晏辞的脸面,闹得六宫都以为她必死无疑。
再置之死地而后生,让沈晏辞亲口说出和她的事,免得自己去触霉头。
可眼下,南瑾还缺一个可以利用的后妃,去向皇后告发她‘私通’一事。
她原本还在为了这件事头疼,
但当她回到瑶华宫,见关常在逼着采颉跪下,对她好一番羞辱的时候,
南瑾就知道,她要找的那个‘替死鬼’是谁了。
当日,南瑾搀扶采颉回了房中,采颉见她面色沉郁,于是笑着宽慰她,
“奴婢当宫女多年,早就受惯了委屈,小主不用为了这些小事跟关常在置气。”
可南瑾却冷道:
“从前是受委屈惯了,可如今你跟了我,就再没人能欺负到咱们头上去。”
关常在是跋扈恶毒,但她此番惹错了人。
南瑾遇上恶毒之人,从不会服软,只会比她更恶毒百倍!
她
看着笼罩在朦朦雨气中的东偏殿,淡淡一哂,
“谁让你跪。我便让谁去死。”
*
后来的几日,沈晏辞只要一得空,便会来瑶华宫看望南瑾。
他让内务府送来了许多赏赐,琳琅满目,几乎要塞满了西厢的小库。
别的后妃也知道南瑾正在风头上,有心要来探望,
但沈晏辞以南瑾有孕要精心休养为由,拒绝了她们的‘好意’,不许任何人叨扰。
嘉嫔的孩子才没了,
沈晏辞也是怕有人把脏心思再动到了南瑾身上。
而在养胎的这段时间里,南瑾也并没有闲着。
她找来了许多书卷,让采颉教她识字。
又有琴谱、画卷、棋谱云云,得空就看上些。
琴棋书画向来都是贵女们用来修身养性的玩意儿,
南瑾不曾接触过。
不过她悟性好,又不怕吃苦,
她有信心假以时日,她定能将这些她的短板,尽数培养成她的优点。
如此过了十日,
这日晨起天色阴沉,空气也是闷闷的。
采颉捧了早膳奉给南瑾,
“小主晨起看了半个时辰书,歇一歇眼吧?”
这几天南瑾胃口一首不大好,她孕吐得厉害,吃不了多少就害恶心。
她瞥一眼饭菜,隐隐不适,揉了揉眼睛道:
“搁那儿吧,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她起身向床榻走去,
却忽听采颉于身后惊呼一声,
“呀!小主!您这是......”
南瑾回眸,
方才所坐的鹅羽软垫上,竟被染上了一层显眼的红!
她下意识低头看着身下,才见丝质的寝裤早己渗出绯色。
她竟是当真落红了!
采颉搀扶南瑾坐下,急着要去请太医。
南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叫住采颉,
“眼下荣嫔和王贵人都去了皇后宫中请安,宫中无人。你别惊动旁人,只请许太医来。”
南瑾不愿将这件事传开,眼下许平安是唯一能帮她守住秘密的人。
事出紧急,许平安来得很快。
他为南瑾诊脉后,脸上顿生诧色。
南瑾察觉到不妥,沉声迫他,
“许太医不必藏着掖着,只管实话实说。”
许平安这才硬着头皮道:
“小主脉象比上回微臣诊断时,要乱上数倍不止!且内里虚亏,胎像渐成虚滑之势。”
他深知事态严峻,愈发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敢问小主近来可否用过伤胎之物?”
南瑾闻言心里一阵发紧。
采颉更是急道:
“怎么可能?这些日子小主一首闭门安心养胎,皇上更是不许任何妃嫔来探望。”
她看着小几上未用的早膳,又说:
“小主的日常用度,都是侯院判亲自查过,确保无虞才会送来瑶华宫!这般千万小心,怎还会用什么伤胎之物?”
许平安皱着眉头,肃声道:
“还请小主快些将此事通报给太医院和皇上,或许还有转机。”
南瑾强忍住唇齿的颤抖,问道:
“你与我说句实话,我腹中皇嗣究竟能不能保住?”
许平安深深作揖,把头埋得极低,怯声道:
“小主如今有孕不过三个月。依此脉象来看,若举太医院倾院之力,全力保胎,或能保至六个月......也未可知?”
“六个月?”
南瑾愕然,护着小腹的手发抖得厉害。
恍惚间,似有彻骨的寒雪兜面盖下,将她的心瞬间冻结成冰,又碎开蔓延出无数裂纹......
窗外,又落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