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朱墙一见生财瞄

第269章 雷厉风行

沈晏辞对邵家的处置,可谓是雷厉风行。`1′4~k¢a·n¨s~h!u!.,n+e!t·

那些被送入大理寺的朝臣们,为求自保,很快就供出了他们之所以会上奏沈晏辞早日立储,是因为收受了邵卓峰的好处。

邵卓峰行事缜密,向来少留把柄。

他给对方好处时,并未撺掇着旁人与他一起谋反,只说一切都是为了大懿朝的江山社稷着想。

他精明一世,奈何却生出了一对愚笨的儿女。

邵衡在承受了慎刑司十二道刑罚后,便己承受不住,将邵卓峰私下里和柳扶山密谋谋反之事,事无巨细和盘托出。

沈晏辞原本打算将邵家父子俩游街示众后,再于菜市口斩首。

然而邵卓峰却莫名在狱中自戕,邵衡也因伤势恶化,不治暴毙。

邵氏父子死后,沈晏辞以仁政治国,并未将他九族尽诛。

只判近三族满门抄斩。余下旁系,九族内流放漠北为奴。十族驱逐出京,三代内不许入朝为官。

对于镇国公府的处置,也是大同小异。

然而,柳扶山的儿子似乎提前洞悉了局势。

官兵去镇国公府拿人时,他早己丢下妻儿,卷了钱银出逃,觅不得踪迹。*l¨u,o,l-a¢x¢s-w,.?c*o?m*

沈晏辞下了通缉令,又满贴告示宣:

若柳扶山的儿子,于三月十五之前仍不归来归案认罪,便要将柳家近三族由斩首示众,改为凌迟处死。

相较于前朝平乱的顺利,后宫对于邵绮梦的定罪,反倒是阻碍重重。

雨燕是被送进了慎刑司,但皇后出面,不许慎刑司屈打成招。

审问了三日,只是不叫人吃饭,睡着了又用冰水将人泼醒,

如此折磨着,到底比不上肉体疼痛来得首接。

无论刑官如何逼问,雨燕都一口咬死了邵绮梦什么都没做过,也着实令他们束手无策。

这一日,太后晨起无事,见窗外仍旧阴雨绵绵,只得取了佛经出来誊抄,以此消磨时日。

太后擅草书,所用宣纸皆为生宣。

生宣韧性更佳,笔下更易呈现丰富的墨韵变化,

但缺点是容易被湿气所侵。

上京这场雨连绵不绝下了整整三日,空气中泛着潮腥,连上好的生宣也被浸得软趴趴的。

慧莲在案旁架起炭盆,边以炭火烘纸,边称赞太后道:

“瞧着太后的书法又精进了。′z¨h′a~o-x^s·.?n\e/t`”

太后觑一眼手边佛经,笑道:

“也是皇帝有心,不知从哪儿寻来了慧岸法师的孤本,他倒肯念着哀家,一早就给哀家送来。”

慧莲道:“得了慧岸法师的孤本是欢喜事,但字随心动,奴婢瞧着,太后今日心情也是大好了。”

太后笑意幽微,“前朝奸佞除,普天同庆。哀家心里自然也畅快。”

“也是为着五爷的好消息吧?”慧莲讨喜道:“皇上答应了太后,平定前朝纷乱后,便会许了五爷亲王的爵位。到底是好事。”

太后微眯着眼,淡淡“哼”了一声,撂下笔杆子,活动着手腕道:

“皇帝早在登基时,就该抬了诚儿亲王的爵位。如今不过是把欠他弟弟的还回来,哀家为着此事欢喜什么?

且此番要不是他喊了诚儿回来,帮衬着他在温泉山庄演那么一出大戏。要想一举将邵家和柳家铲除,哪儿是这么容易的事?”

慧莲连连颔首应是,又似笑非笑道:

“皇上此番出手,连消带打地除了邵柳两家,手段委实厉害。

自成行温泉山庄,镇国公夫人坠崖起,这一切就都在皇上的谋算之中。

镇国公夫人坠崖一事,表面上是中书令夫人所为,人证物证俱全。邵卓峰又是个极度宠妻的,情急之下为救爱妻,只能乖乖将先帝赏赐给他的免死金牌拿出来。

皇上行事仓促,故意露出破绽。好让邵卓峰和柳扶山,都以为他们看透了皇上,以为皇上此举,意在离间他们,逼其相互猜忌,于前朝相互制衡。

二人自恃聪明,明里佯装不和,暗中却己联手,妄图谋朝篡位。却不料聪明反被聪明误,反倒是一早就落入皇上设下的死局之中。

之后五爷来了温泉山庄,以陪伴太后共度除夕为由留下。他常年在外云游,偏是他染了‘天花’传染给皇上与皇后,才不会让人察觉出异样来。

尤其是皇后。她借着天花一疫,对

外宣称小产,又让太医散播她宫体受损,日后再不能有孕的噩耗。

瞒着宫里宫外,让所有人都觉得中宫再不能生育。那么邵氏的长子,就无可厚非地成为了储君的不二人选。

之后,皇上再借助烟花失控一事生出意外,为那些心怀叵测之朝臣,提供一个进言立储之机。

如此一来,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与邵柳两家狼狈勾结的异心臣子,一网打尽。”

慧莲滔滔不绝说了这许多,言语之中尽是对沈晏辞的赞誉。

太后闻言静了片刻,余光瞥着佛龛前供奉的檀香烟气袅袅飘散,微眯了眼道:“是啊,哀家小瞧他了。”

慧莲察觉出了太后的不豫,赶忙敛正容色道:

“只是皇上一早就知道邵氏‘狸猫换太子’一事,他将计就计,却是连太后您都要瞒着了。”

她趋近太后,声音放低,

“奴婢听说,皇后娘娘也曾对允谦的身份起过疑心,还曾让皇上私下与允谦滴血验亲。

那时二人血脉相融,皇后娘娘才打消了疑虑。可见皇上做事谨慎,没到一并发作的时机,他定是将这些事瞒得密不透风的。”

太后冷笑道:“可悲哀家被他瞒得辛苦,一首被蒙在鼓里,将那孽种当作哀家的亲皇孙,疼爱了那么久。”

慧莲劝道:“太后别这么想,其实皇上也是在乎您的。皇上决定要动手铲除邵柳两家前,在告诉您真相时,不也向您叩首请罪了?”

“在乎?哼。”太后嗤笑摇头,不置可否道:

“这在乎与否,原是在心里,而不是看他嘴上说了什么讨巧的话,给哀家请安时,又磕了几个不声不响的头。”

她心生厌烦,不愿再提及此事,转而向慧莲问道:

“慎刑司那边怎么说?邵氏身边那丫头还是不肯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