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恨铁不成钢
说到此处,云安然顿了顿,无论大堂还是门外,所有人都有些摸不清头脑,前面的叙述能听懂,可后面就有些离奇。/餿?飕\暁`税¢网. !冕-废\越·读,
尸体摆在堂上,难道这还能作假?
看着众人反应,云安然并没有给出解释,而是说道:“如果我顺着这具尸体的线索查下去,一定能为捕头脱罪。”
“可当结案卷宗呈上之时,幕后之人也会跳出来,呈上另外一份调查卷宗!”
“并且将女子的真身,也是那具被捕头失手杀害的女尸抬出来,给捕衙扣上偏袒下属,互相包庇的罪名!”
“好在本捕头并没有陷入误区,而是着人从女尸下落入手,我相信,女尸一定会放在阴凉之地,且就在临平县城之内。”
“如此场所,相信县城没有千处也有百处,但我猜测,女尸藏身之地,应该也是失踪那五位女子,甚至更多的尸体埋骨之地!”
“既要隐秘,又不能被人发现,同时还足够宽敞且阴凉,思来想去,在城内绝对不会超过五处!不知我的推测可对?”
说到此处时,云安然的目光转向了董致远。
后者微微一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云捕头的故事的确精彩。”
“只是眼下乃公开审理,闲话己经说完,还请大人继续审案。”
云安然从对方身上移开目光,看向门外道:“案子自然是要审的,但本捕头己经说了,要等证据,还请诸位稍安勿躁!”
言罢,他便坐回主位之上,拿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s~o,u¢s,o.u_x*s\w*.?c?o.m!
这一次,董致远己经没有起初镇定,双眼瞥向正门,不经意的点了点头,便见人群之中,有一位灰衣男子离开。
至于其余两位监察司使,早就冷汗首流坐立难安。
“这般等着难免无聊,本捕头便继续闲聊几句。”
“推理出这桩案子原委时,我始终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恨我,处心积虑的想要将我置之死地?”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曾经的临平县令和师爷。”
“但这两家都被抄家灭族,根本没有留下后人寻仇。”
“可醉春楼内,不单单活人有真有假,就连尸体都有真伪,那两家死去的族人,就一定是全部吗?”
听闻这话,门外喧嚣西起,议论纷纷。
“云捕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徐董两家还有漏网之鱼?”
“这怎么可能?朝廷可是根据户籍点人,灭族之罪,根本无人胆敢作假,否则视之同罪,也是要被满门抄斩的!”
“我觉得云捕头话有所指,至于到底是什么意思,恐怕要等证据送来时,方能彻底揭晓,不得不说,我己经很久没见过这么精彩的审理了!”
“有何精彩,我到现在还是云里雾里,完全摸不清头绪...”
“你懂什么!若所有人都能一眼看穿,岂不是人人都是捕头!”
“就是,不愿看便趁早离开,免得在此碍眼!”
从议论中也能看出,至少在临平,云安然虽以往声名狼藉,但附体重生后,口碑大有改观,也收获了一批拥趸。^天,禧\小~税^枉/ _勉.费?悦\黩¢
站在一侧的董致远,此时不单单面色黑沉,双眼也带着阴鸷。
云安然并未看他,而是依旧望向门外道:“一具尸体,不可能出现两种死法,那位捕头说,打了两个巴掌后,导致对方意外身亡。”
“可尸体却全身瘀伤,显然受到了非人毒打,如若不是捕头说谎,那就是尸体说谎!但这,又该如何理顺说通呢?”
“本捕头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为何尸体瘀伤难辨,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她并非捕头所杀之人,而是与其有着极大相似的另外一名女子尸体。”
“如此便能解释清,为何同一具尸体但却死法不同。”
“也许有人会问,本捕头为何不揪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从而找到答案,将这漏洞百出的案子翻过来。”
“但若这般,便中了幕后凶手的下怀,本捕头用一具与此案无关的尸体翻案,也与口供截然不同,虽有捕快作证,的确是案发现场找到。”
“可诸位想想,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将捕头失手杀人的尸体抬来,上官该如何去看?是否会认为,整个捕衙,全都参与了伪证!”
“而本捕头,便是主导伪证的始作俑者!”
听到这里,外面一片
哗然,云安然语速稍顿,方才继续道:“当然,上官若彻查此事,同样会发现很多漏洞和端倪,未必就将参与本案的捕头捕快全部问责。”
“可这起案子,狠毒之处就在流言!”
“若本捕头猜测没错,幕后凶手会在上官抵达之前,抹除掉最后与他有关的证据,将这起案子,变成疑案悬案!”
“他真正想要达成的目的,压根不是追责多少人,而是通过流言,彻底败坏捕衙的威名,还将最大的过错,扣到本捕头的身上。”
“同时,借助这起案子,彻底切断和过往所有联系,洗白自己的身份!”
“我说的可对?董司使!”
说到此处,云安然突然转头看向董致远,后者慌乱中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紧接着强行稳住自己的情绪,皮笑肉不笑道:“捕头所讲,下官愚钝不知。”
云安然微微一笑,目光又落到了于大宝的身上,恨铁不成钢道:“亏你也是捕头!却如此大意疏忽,我且问你,黄月衣服缺少一块为何?”
于大宝方才己经明白所讲,正处于震惊当中,闻言回道:“她,她在上面用血写了自己的名字,监察司己经给卑下看过...”
这绝对是下意识的回答,因为说出了监察司威胁时拿出的证据。
此刻门外众人闻言,可谓哗然一片!
“她用什么写下的名字!”云安然追问。
“手指,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糊涂!”
云安然斥责道:“一个后脑摔伤,失血过多的人去写血书,难道还要忍着疼痛,咬破手指写下吗!”
“根据捕快现场记录的卷宗,黄月并无求生迹象,废屋内只有两人凌乱足迹,似生前扭打所致,她既然醒来,能扯下自己的衣服咬破手指。”
“暂且不提为何不用地上积血,我只问你,为何她不向门外爬去求救!”
“黄月即便只是因你受伤昏迷,可你身为捕头,没有第一时间救治,反而仓惶逃离,给幕后凶手部署栽赃的机会,哪怕你不是杀她之人,她也因你而死!”
“事后不想着如何补救,反而被人摆布威胁,身为临平捕头,你的行径并不比凶手罪轻多少,我当初,为何会力保你当这个捕头!”
从接手这个案子开始,云安然情绪从未出现如此大的波动,此时训斥,完全是恨铁不成钢,他以为于大宝老实本分,即便不堪大用,也不会闯出大祸。
可他忽略了,老实本分的人,往往胆子不大!
至于最后当众说出,是他举荐对方,主动揽下了一部分责任,也是因为这起案子,凶手真正要对付的人是他,于大宝完全被当成了一枚棋子!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处于震惊错愕之际,人群中突出走出几位捕快,跟在身后的人,竟抬着一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