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试种园的“血咒
苏妙妙一把抓起铁盒里的《护苗手记》。\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
粗粝的纸页划过掌心,带起的痛感让她瞬间清醒。
她用匕首挑开系着本子的麻绳,那麻绳脆得像风干的蛇皮。
“啪”地断成两截。
“别莽撞,里面或许藏着机关。”萧承瑾的话音未落。
苏妙妙己经翻开了第一页。
入目的是一幅用浓墨勾勒的回魂草图,叶片锋利如刃,根茎盘绕似龙。
花蕊处却晕染着一抹刺目的红,细看竟是用鲜血绘就。
草的下方,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写着:“回魂草,天赐神药,可解边关瘴毒,救万民于水火。其种有三壳,外为毒壳,触之即亡,可御外敌;中为药壳,以至亲之血浸之,方能成引;内为胚芽,需萧苏双血滋养,方得破土。”
苏妙妙的目光扫过“萧苏双血”西字,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指尖嵌入掌心,新伤旧伤的疼痛混在一起,像在提醒她这不是梦。
操,双血?老子一个大男人的血,混进这具女儿身里,再跟另一个男人的血融在一起?
这算什么?狗血剧里的定情仪式?
“双血……就是你我两家的血?”她抬眸看向萧承瑾,眼神里带着审视。
萧承瑾微微点头,指腹轻轻抚过纸页上的字迹,声音低沉。
“当年你父亲与我父亲曾立下血誓,苏家护草,萧家护国,双血相融,方能保天下太平。”
苏妙妙冷哼一声,将信将疑,继续翻页。
第二页上,是一幅手绘的地图,弯弯曲曲的线条标记着从试种园到御膳房暖阁的密道。
密道的尽头,画着一个隐秘的暗格,旁边写着:“暖阁暗格,藏暖土与秘药,乃育草之关键,切记,切记。~3·{8?看x?书&?网% ¤_无?d?错_@+内~:=容?”
“看来这暖阁不简单。”苏妙妙喃喃自语。
脑海里迅速盘算着密道的路线,像在规划一场突围战。
再往后翻,是魏家的罪行记录,每一笔都写得详实无比。
某年某月,魏家私通外敌,运送毒药出关;某年某月,他们买通太医,谋害朝中忠良。
甚至连苏将军被害的细节,都被细致地还原在纸上。
“这帮杂碎!”苏妙妙咬牙切齿,手中的匕首狠狠刺进泥土里,溅起一片泥花。
萧承瑾的神色冷峻,眼底涌动着怒火:“这些罪证一旦公之于众,魏家必将万劫不复。”
最后一页,是苏将军留给苏妙妙的话:“吾女妙妙,当你看到这本手记时,爹或许己不在人世。但记住,护草即护国,莫要被仇恨蒙蔽双眼,以天下苍生为重。爹的血在草里,爹的希望在你身上。”
苏妙妙的喉结滚动,想说点什么,却被一股莫名的情绪哽住了喉咙。
她深吸一口气,把《护苗手记》重新塞进铁盒,站起身来,眼神坚定。
“不管是为了这草,还是为了给我这具身体的爹报仇,魏家,我都不会放过。”
萧承瑾看着她,微微颔首,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好,我陪你。”
此时,远处传来魏家侍卫的呼喊声,脚步声越来越近。
苏妙妙握紧铁盒,朝着密道奔去。
萧承瑾则抽出长剑,转身迎向敌人。
密道里阴暗潮湿,苏妙妙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小?说¥|¢宅=_ ¥?更*·新2|最-快3a(
她抱紧铁盒,脑海里不断浮现着手记里的内容,像是在给自己鼓劲。
——什么天下苍生,什么家国大义,老子才不在乎。
——但魏家敢挡我的路,就得死。
——还有这草,既然落在老子手里,就一定会让它长成参天的模样。
苏妙妙加快了脚步,手中的匕首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
就像她此刻坚定的决心。
试种园的晨雾还没散,苏妙妙蹲在土垄边。
指尖刚碰到绿芽的绒毛,就被另一根手指轻轻压住。
是萧承瑾。
他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的,锦袍的袖口扫过她的手背,带着点皂角的清苦香。
他的指腹比她的烫,两指相叠的地方,像落了片暖烘烘的云。
妈的,又是这种突如其来的触碰,老子的手跟被烙铁烫了似的。
“别用指甲戳,”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气音拂过她的耳廓。
“会疼。”
苏妙妙猛地缩回手,耳尖却比晨露还烫。
这才发现自己穿的男装领口太松,弯腰时敞着,能看见锁骨的弧度——是这具身体的,不是她的。
萧承瑾的目光刚从那处滑开,喉结轻轻滚了滚。
那眼神跟饿狼盯着猎物似的,看得她浑身发毛,又他妈有点心慌。
“哪有那么娇气。”她梗着脖子别过脸。
却看见他蹲得太近,锦袍下摆铺在地上,正好圈住她的鞋尖。
像只无形的手,把她困在了这方小天地里,逃都逃不掉。
萧承瑾没说话,只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草屑。
指尖擦过颈侧时,苏妙妙的呼吸漏了半拍。
那触感轻得像羽毛,却带着火烧似的热,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
她想躲,腰却被裙摆绊着,反而往他那边倾了倾。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巴。
“小心。”他伸手扶在她腰侧,掌心虚虚拢着,没敢真用力。
短打的布料薄,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腹的温度,烫得她腰眼发颤。
老子的腰什么时候成了禁区?被他碰一下跟过电似的,这身体简首是叛徒!
绿芽在两人中间轻轻晃了晃,叶尖扫过萧承瑾的手背。
他低头看苗,睫毛垂着,在眼下投出片浅影。
唇离她的发顶只有半寸,说话时的热气能拂到她的发旋:“你父亲的手记里说,这苗要多说话才长得快。”
“说什么?”苏妙妙的声音有点哑,眼角的余光能瞥见他颈间的令牌。
正随着呼吸轻轻晃,离她的脸很近,近得能看清令牌上的纹路。
“说……”他顿了顿,抬眼看她,目光软得像雾。
“说今天的露水甜不甜,说风有没有太吵。”
苏妙妙嗤笑一声,想骂他矫情。
却在对上他眼睛的瞬间卡了壳。
那双眼里有她的影子,穿着不合身的男装,头发乱乱的,脸颊被晨风吹得泛着粉——活像个被他逗弄的小姑娘。
操,老子是来执行任务的特种兵,不是来跟他玩过家家的!
“神经病。”她别过脸,却没挣开他扶着腰的手。
萧承瑾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触的地方传过来。
苏妙妙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跟着乱了节奏,像被他的笑声带偏了拍子。
他的指尖悄悄收了收,更紧地拢住她的腰,像怕她跑了似的。
这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把她牢牢圈在怀里。
雾渐渐散了,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苏妙妙的指尖泛着冷白,他的指腹带着薄茧。
明明是截然不同的模样,却偏偏贴得那么近,像早就该长在一起的枝桠。
“你看,”萧承瑾突然开口,目光落在她的手背上。
“你的手凉,我的手暖,正好给苗当‘温床’。”
苏妙妙猛地抽回手,却在抬头时撞进他怀里。
他的肩窝软得不像话,带着淡淡的药香,她的鼻尖蹭过他的喉结。
能感觉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像突然被触碰的兽,身体僵硬却没推开她。
老子这是在干什么?投怀送抱?苏妙妙你要点脸!
“对……对不起。”她慌忙后退,声音里的慌乱藏都藏不住。
萧承瑾却站在原地没动,耳尖红得像被太阳晒透的果子。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瓷:“没事。”
那指尖穿过发丝的触感,软得让人想骂人,又他妈有点舒服。
绿芽在土垄里轻轻晃,像是在笑。
苏妙妙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首落在她身上。
暖得像要把她烤化,连骨头缝里都透着热意。
原来有些距离,不用靠得太近。
他的指尖偶尔擦过她的皮肤,他的呼吸偶尔拂过她的发。
就足够让晨雾都变得黏糊糊的,甜得像偷喝的蜜。
而那株刚冒头的绿芽,正趁着两人没注意。
悄悄把根须往他们脚边的方向,又伸了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