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慈宁宫的秘密与交易的阴影

苏妙妙醒来时,胳膊被缠得像根粽子。~d.u_o′x^i~a?o?s+h_u`o·.′c^o~m¨

药味钻进鼻子,带着点微苦的回甘,像他昨夜压在她发顶的呼吸。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床脚的锦被上,暖融融的。

她动了动手指,发现手被人握着——萧承瑾趴在床边睡着了。

眉头还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睫毛垂着,在眼下投出片浅影,呼吸拂过她的手背,痒得像羽毛。

操,老子的手什么时候成了抱枕?被个大男人攥着,指尖还他妈有点麻。

他的袖口沾着点干涸的血迹,是昨天护着她时蹭到的,暗红的颜色,看得人心头发紧。

苏妙妙的心跳软了一下,轻轻抽回手,想让他睡得舒服点。

刚一动,萧承瑾就醒了,猛地抬头,眼里的睡意瞬间褪去,只剩紧张。

“疼吗?要不要叫太医?”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指尖下意识又想碰她的胳膊,却在半空停住,怕碰碎了似的。

“不疼了。”她笑了笑,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他敞开的领口,那里能看到半截锁骨,被晨光镀得泛着暖光——妈的,看什么看,不就是块骨头吗?

话音刚落,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就端着个食盒走进来,笑眯眯地说:“姑娘醒了?太后娘娘特意让人炖了鸽子汤,说是补气血的。”

食盒打开,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混着他身上淡淡的药味,竟有种说不出的缠绵。

老嬷嬷一边给她盛汤,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姑娘是不知道,昨天您晕过去后,陛下急得差点掀了太医院,非要亲自守着您,谁劝都没用。”

萧承瑾的耳朵红了红,像被汤气熏的,咳嗽了一声:“嬷嬷,太后呢?”

“太后在佛堂抄经呢。”老嬷嬷眨了眨眼,余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圈,“说让姑娘醒了就过去,她有话跟你说。”

苏妙妙喝着汤,勺子碰到碗沿的轻响里,总觉得手腕还残留着他握过的温度,烫得像要钻进骨头里——这身体到底怎么回事?握个手而己,至于留这么久的印子?

到了佛堂,太后正跪在蒲团上,手里捏着串佛珠。u?三(¤叶_屋¤ ′@更\ˉ-新?=+最?>快÷t

檀香的烟气缭绕在她周围,让那张严肃的脸柔和了些,像蒙了层雾。

“来了?”她头也没抬,“坐吧。”

苏妙妙在旁边的蒲团坐下,裙摆扫过地面的声响里,忽然闻到萧承瑾身上的皂角香——他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离得极近,衣料几乎贴着她的后背。

老子的背又不是磁铁,靠这么近干什么?后背的皮肤都快烧起来了。

刚想开口,就听太后慢悠悠地说:“你那账本,哀家看了。魏家父子,该杀。”

她顿了顿,忽然问:“你认识萧战?”

苏妙妙心里一紧,后背的触感忽然变得清晰,他的呼吸扫过她的发顶,带着点热:“听……听苏将军的信里提过。”

太后放下佛珠,转过脸看她,眼神里带着点追忆:“那是个好孩子。当年哀家的弟弟在边境打仗,被敌军围困,是萧战带了三个人,冲进去把他救出来的,自己后背中了七箭,差点没活过来。”

苏妙妙愣住了——原来萧战和太后还有这层渊源,后颈却忽然一热,是他往前倾了倾,像怕她冷似的,阴影将她完全罩住。

他妈的,这姿势跟圈着老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干什么!苏妙妙你给我稳住,千万别起反应!

“所以当年他被诬陷,哀家没说话,不是信了魏家的鬼话,是……”太后叹了口气,“哀家手里没证据,三皇子又在旁边煽风点火,说萧战通敌是铁证,哀家若是保他,就是跟整个朝堂作对,连承瑾的位置都坐不稳。”

她看着苏妙妙,眼神里有愧疚,也有释然:“现在好了,有你带回来的账本,哀家总算能给萧家一个交代,给镇北军一个交代。”

苏妙妙忽然明白,太后让她来,不是审问,是剖白心迹,而身后的他,指尖正悄悄碰了碰她的衣角,像在传递无声的暖意。

那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烫得她腰眼发颤——苏战!你是个男的!被碰一下就抖,像什么样子!

“那……萧战现在可能还活着。.天_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苏妙妙把账本里的“关押地点异动”告诉了太后,“魏家留着他,肯定有目的。”

太后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们想拿萧战要挟

谁?要挟承瑾?还是……要挟镇北军的旧部?”

正说着,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太后娘娘,陛下,边境急报!”

萧承瑾接过密信,展开时,袖口扫过她的肩膀,痒得她缩了缩脖子,他的目光越往下看,下颌线绷得越紧,最后猛地攥紧信纸,指节泛白。

“魏家的余孽逃到了边境,和那个部落首领做了交易——他们把从皇家粮仓抢走的新粮种子,交给了部落,条件是……让部落出兵,帮他们救出被关押的魏庸,还要我们用‘萧战’去换种子。”

苏妙妙的心瞬间揪紧,后颈的温度却更烫了,他离得更近了:“他们知道萧战在哪?”

“应该是知道。”萧承瑾的声音发冷,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密信里说,‘活口萧战在我手上,三日内不送还魏庸,不拿萧战来换,就烧毁所有种子’。”

太后的脸色铁青:“这群逆贼!竟敢用萧战和种子要挟朝廷!”

苏妙妙却突然冷静下来,像在分析敌情,指尖却无意识地碰了碰他垂在身侧的手,他的指尖瞬间绷紧,又很快放松,任由她碰着:“他们不敢真烧种子。”

她指着密信,目光清亮:“部落首领要种子,是为了让自己的领地增产,烧了对他们没好处。他们就是笃定我们会救萧战,会救种子,才敢开这个条件。”

“那我们怎么办?”萧承瑾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信任,掌心却悄悄翻过来,指尖擦过她的指腹,像羽毛搔过——老子的手指!他是故意的吧!

苏妙妙猛地想抽手,却被他轻轻按住,那力道不重,却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烫得她指尖发麻:“真要拿魏庸去换?”

“可以换,但不能按他们说的来。”苏妙妙的眼睛亮起来,像有了主意,被他碰过的指尖还在发烫,“魏庸是阶下囚,我们可以‘不小心’让他逃掉,再派人跟着他,顺藤摸瓜找到萧战的位置。至于种子……”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萧承瑾,距离太近,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巴,能闻到他呼吸里的药香——靠这么近干什么?想亲老子?不对,老子现在是女的,他想亲……呸!苏妙妙你脑子里装的什么废料!

“你说过,镇北军有个‘高产粮种库’?”

萧承瑾点头,喉结轻轻滚了滚,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又慌忙移开:“是我爹和苏将军当年秘密建的,藏在边境的一个山谷里,里面的种子比皇家粮仓的还多、还好。”

“那就好办了。”苏妙妙笑了,唇角的弧度晃得他心跳漏了拍,“部落首领要的是‘能增产的种子’,我们可以用种库的种子做诱饵,让他们反过来帮我们对付魏家余孽——毕竟,魏家对他们来说,只是个没用的弃子,种子才是真的。”

太后看着她条理清晰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赞赏:“这法子倒是可行,可谁去跟部落首领谈?边境凶险,魏家余孽肯定在旁边盯着。”

“我去。”萧承瑾立刻开口,语气不容置疑,指尖又握紧了她的手,像怕她跑掉——握这么紧干什么?老子又不是要跑!手都被他捏红了,偏偏这热度还顺着血管往心里钻。

“不行!”苏妙妙和太后同时反对。

“你是皇帝,不能亲涉险境。”太后皱着眉,“而且你的伤还没好。”

苏妙妙也跟着点头,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掌心的热烫得她皮肤发麻:“我去更合适。我身手比你好(至少没受伤时是),又是‘护苗人’的身份,部落首领要种子,见我更合理。”

“你胳膊上还有伤!”萧承瑾不同意,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急切,目光像浸了水的墨,“太危险了。”

“这点伤不算什么。”苏妙妙拍了拍他的胳膊,像在鼓励战友,掌心的触感结实又温暖——妈的,他的肌肉怎么这么硬?拍一下手心都发麻,苏妙妙你能不能正经点!

“再说,我可以带镇北军的旧部一起去——我身上有苏将军的鹰徽,他们会认我。”

太后看着争执的两人,忽然笑了:“哀家看,就按妙妙说的办。承瑾留在京城稳住大局,妙妙带旧部去边境,哀家再给你调一支精锐,暗中接应。”

她看向苏妙妙,眼神变得郑重,“丫头,萧家欠你的,哀家记着。”

苏妙妙心里一暖,刚想说话,就听萧承瑾低声说:“我跟你一起去。”

他看着她,眼神坚定得像块磐石,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带着灼人的温度:“我不放心。而且……我想亲自接我爹回来。”

苏妙妙看着他眼里的执拗,忽然想起苏靖之信里的话——“承瑾

是个好孩子”,后颈的皮肤又开始发烫,是他的呼吸又落了下来。

是啊,他是个好孩子,是个想亲自接回父亲的儿子。

可他妈的,他能不能别靠这么近?呼吸都喷在老子耳朵上了,痒得人心慌,腿都有点软——这身体绝对是个叛徒!

“好。”她点头,声音有点哑,“但你得听我的安排,不能冲动。”

萧承瑾笑了,像冰雪初融,眼底的光比佛堂的烛火还亮,他慢慢松开她的手,指尖却故意蹭过她的手腕,像在留下印记:“都听你的。”

老嬷嬷在旁边看着,悄悄退了出去,心里想:这两位,倒像是早就说好的,连指尖相碰的样子,都带着说不出的黏糊。

佛堂里的檀香还在飘,阳光透过窗棂,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他的影子将她完全罩住,像一张温柔的网,密不透风,又让人不想挣脱。

苏妙妙低头看着自己的伤胳膊,忽然觉得这点疼不算什么,手腕上他蹭过的地方,还在隐隐发烫,像揣了个小暖炉。

老子到底在期待什么?期待去边境跟他一起冒险?还是期待……路上能再被他“不小心”碰几下?

苏战你给我清醒点!任务!种子!萧战!这才是正事!

可指尖的温度,腰侧若有似无的触感,还有他那句“都听你的”,像生了根似的,在她心里发了芽,疯长。

三日后的边境,风会很大,敌人会很凶。

可不知为何,想起即将到来的同行,苏妙妙的心里,竟有点隐秘的期待。

期待着边境的风,能吹散这该死的慌乱。

也期待着……能再被他,不小心碰一下。

哪怕只是指尖相触,也够她在心里,骂上自己千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