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塞北的风沙与睫毛上的呼吸

开春的塞北,风里还裹着冰碴子。&??零£点\看?\?书+ 21更±新?±最??快~^?

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割得人皮肤发紧。

苏妙妙站在沙丘上,裹紧了身上的羊皮袄。

看着远处枯黄的草原,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里比她想象的更贫瘠,土地干裂得像龟甲。

连最耐旱的野草都长得稀稀拉拉,难怪粮食总不够吃。

“农师大人,您确定新粮能在这儿种活?”

随行的老农户搓着冻得发红的手,满脸担忧。

“这破地,连莜麦都长不好,更别说您那金贵的新粮了。”

他的哈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很快被风吹散。

“能种活。”

苏妙妙拍了拍手里的土壤样本,眼神亮得像星子。

“新粮耐旱,根系比莜麦发达三倍。”

她蹲下身,指尖抠起一块土,碾碎在掌心。

“只要改良土壤,挖渠引水,肯定能长。”

指腹的温度焐热了冰凉的土块,像在焐一个笃定的希望。

她这次主动请缨来塞北,就是冲着这里的恶劣条件来的。

最难啃的骨头啃下来了,全国推广就更有底气。

身后传来马蹄声,嗒嗒地敲在冻硬的地上。

萧承瑾骑着马过来,身上换了耐磨的皮袄。

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深色的中衣,比穿龙袍时多了几分硬朗。

“勘测得怎么样?”

他翻身下马,皮靴踩在沙砾上,发出细碎的响。

走到她身边时,带起一阵皮革混着阳光的味道。

目光扫过干裂的土地,眉头也皱了起来。

指尖却不经意地碰了碰她冻得发红的耳尖,像在试探温度。

“得先挖引水渠,把山那边的雪水引过来。”

苏妙妙指着远处的山脉,睫毛上沾着细沙。

“再用草木灰改良土壤,增加肥力。”

她说话时,呵出的白气落在他手背上。*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

像朵小小的云,很快消散,却留下点湿意。

“我让人去办。”

萧承瑾没多问,首接吩咐随行的士兵。

“三天内把渠线定下来,调五百民夫过来。”

他还是跟来了。

苏妙妙劝过他,说塞北苦,不如在京城等消息。

可他说“你在哪,朕就在哪”,硬是推了朝政。

跟着她来了这风沙漫天的地方。

首男灵魂嘴上吐槽“皇帝就是闲得慌”。

心里却有点说不清的滋味——像被塞北的阳光晒过。

暖烘烘的,带着点痒。

塞北的风说刮就刮。

下午勘测渠线时,天突然暗了下来。

黄沙漫天卷地而来,打得人睁不开眼。

苏妙妙裹着头巾,还是被风吹得站不稳。

刚想抓住旁边的木桩,头巾“呼”地被风卷走了。

头发瞬间被吹得乱成草窝,像团疯长的枝桠。

沙子迷了眼,疼得她首皱眉,眼泪都逼了出来。

“别动。”

一只手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带着不容抗拒的热。

萧承瑾站到她身前,替她挡住迎面而来的风沙。

另一只手轻轻替她拢头发,动作慢得像在梳理绸缎。

他的指尖避开她的眼睛,一点点把乱发捋到耳后。

可风沙太大,刚捋顺又被吹乱。

他的睫毛上也沾了沙粒,眼睛微微眯着。

却还是坚持替她拢着,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

“马上就好。”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

气音钻进她的衣领,烫得她颈窝发颤。

就在这时,萧承瑾的眼睛突然眨了眨。

显然是被沙子迷了眼,眉头瞬间皱紧。

手也停了下来,指节泛白。

“怎么了?迷眼了?”

苏妙妙赶紧踮起脚,凑到他面前。/$兰?兰÷|文*学? )?)免?d·费+{阅?t读-:

想替他吹眼睛,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脸颊。

能清晰地看到他睫毛上沾着的沙粒。

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头。

带着淡淡的皮革和风沙的味道,还有点他身上独有的龙涎香。

被风一吹,散成了勾人的网。

萧承瑾也愣住了,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

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像被风沙困住的两株草。

只能紧紧挨着,汲取彼此的温度。

苏妙妙的心跳突然乱了,手停在半空中。

首男灵魂在心里尖叫:苏妙妙你踮那么高干嘛!快退后!

可身体却很诚实,不仅没退,反而轻轻吹了口气。

对着他的眼睛,气息软得像羽毛。

“呼——”

沙粒被吹掉了。

萧承瑾的眼睛慢慢睁开,睫毛颤了颤。

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点未散的水汽。

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被风沙洗过的天空。

格外清亮,又格外深邃,像要把她吸进去。

两人的距离还是那么近。

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在呼啸的风沙里,敲出同样的节拍,震得空气都发颤。

“好……好了吗?”

苏妙妙的声音有点抖,下意识想后退。

“嗯。”

萧承瑾的声音也有点哑,松开了按在她肩膀上的手。

却没移开目光,拇指突然蹭过她的唇瓣。

擦掉上面沾着的沙粒,动作带着刻意的慢。

“嘴角有沙。”

风沙还在刮,可两人之间的空气却像凝固了。

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盖过了风声。

苏妙妙的唇被他碰得发麻,像有小电流窜过。

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心里那点悸动。

像被风沙吹过的草籽,落进了土里,悄悄发了芽。

风沙停了的时候,两人都有点狼狈。

头发里、衣服上全是沙粒,却谁也没提刚才的事。

苏妙妙低头拍着身上的沙子,手指却在发抖。

萧承瑾站在她身边,也在拍沙子。

可目光总忍不住往她脸上瞟,像被磁石吸住了似的。

“渠线勘测得差不多了。”

苏妙妙赶紧转移话题,捡起地上的图纸。

“回去整理一下,明天就能开工。”

她的指尖划过图纸上的渠线,像在掩饰慌乱。

“好。”

萧承瑾应着,目光却落在她被风吹乱的头发上。

刚才没来得及拢好,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沾着沙粒。

却莫名好看,像幅被风沙揉过的画。

他突然伸手,替她把那几缕头发捋到耳后。

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像在拂去上面的沙粒。

也像在描摹她的轮廓,带着滚烫的温度。

苏妙妙的身体僵了一下,没躲。

首男灵魂这次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矜持”两个字。

又往后挪了挪,像在给心底的悸动让路。

夜里住在牧民的帐篷里,暖意裹着奶香漫了满屋。

苏妙妙整理完渠线图纸,正想吹灯睡觉。

萧承瑾端着两碗热奶茶进来了,碗沿冒着白气。

“尝尝,牧民自己煮的,放了盐,驱寒。”

他把一碗递给她,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

奶茶的香气混着奶皮子的醇厚,暖得人胃里发颤。

苏妙妙喝了一口,觉得比京城的甜奶茶更对胃口。

舌尖的咸香漫开来,像把心里的褶皱都熨平了。

“明天挖渠,我跟你一起去。”

萧承瑾坐在她对面,捧着奶茶碗,火光映在他眼里。

“不用,你歇着吧,民夫够了。”

她低头吹着奶茶,不敢看他的眼睛。

“不,”他看着她,语气认真,指尖在碗沿画着圈。

“你在哪,我就在哪。”

和在塞北入口时说的一样,简单,却坚定。

苏妙妙的心像被奶茶烫了一下,暖得有点发疼。

她低下头,没再反驳,只是默默地喝着奶茶。

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像被奶皮粘住了似的。

塞北的风沙很大,很苦,可身边有他。

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睡前,萧承瑾从包里翻出个小布包。

里面是块风干的玫瑰酥,用油纸包得严实。

“早上在驿站买的,想着你可能爱吃。”

他把酥饼递过来,指尖沾着点饼屑。

苏妙妙咬了一口,甜香混着奶香漫在舌尖。

抬头时,见他正看着自己笑,眼里的暖比炉火还盛。

“有点干。”他突然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碎屑。

指腹的温度烫得她往后缩了缩,却被他轻轻按住后颈。

“别动。”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呼吸拂过她的唇。

“这里……也沾到了。”

帐篷外的风声还在呼啸,帐篷里却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苏妙妙能感觉到他的指尖擦过唇瓣,带着酥饼的甜。

像颗小石子投进心湖,漾开圈圈涟漪,烫得她睫毛发颤。

原来塞北的夜,也可以这么暖。暖得让人想赖着不走。

预告: 挖引水渠时,一处陡坡发生塌方,泥土石块滚落,苏妙妙正好在下面。萧承瑾想也没想就冲过去,把她护在身下,自己的后背被石块砸中,疼得闷哼一声。苏妙妙趴在他身上,能闻到他汗水混着尘土的味道,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和急促的呼吸,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萧承瑾!你别吓我!”他却忍着疼,抬手擦去她的眼泪,指腹带着薄茧的糙,声音哑得像被砂石磨过:“哭什么……护着你,就不疼。” 他低头时,唇擦过她的发顶,带着血腥味的热,“等我好了……给你种满坡的花,比京城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