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病榻前的笨拙与未说出口的陪伴
萧承瑾的伤比想象中重。\r?u?w*e+n?5·.-o,r/g`
郎中说至少要躺半个月才能下床。
苏妙妙把自己的帐篷挪到他隔壁，寸步不离地守着。
喂药、擦身、换药，这些她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
现在做得越来越熟练，虽然依旧带着点笨拙。
“张嘴。”
她端着药碗，舀了一勺吹凉，递到他嘴边。
药汁在勺里晃出细碎的光，映着她低垂的眼睫。
萧承瑾皱了皱眉，却还是乖乖张开嘴。
苦涩漫开时，他的目光落在她专注的唇上。
那唇瓣抿着，带着点药香的湿意，像颗沾了露水的果子。
“苦吧？”
苏妙妙拿出颗糖递给他，是她从京城带来的，一首没舍得吃。
“含一颗就不苦了。”
他含着糖，舌尖泛起甜味，看着她收拾药碗的背影。
发梢扫过颈窝，留下细碎的痒，觉得这苦味里都掺了点甜。
后背的伤口开始愈合时，总发痒。
萧承瑾不方便挠，只能忍着，夜里常被痒醒。
苏妙妙发现了，找来棉签，蘸了点温水。
小心翼翼地替他挠，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这里？”她的声音很轻，呼吸拂过他的脊椎沟。
带起一阵战栗，比伤口的痒更让人难耐。
“嗯……再往左一点。”
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能感觉到她的指尖透过棉签传来的温度。
痒意消了，心里却泛起一阵滚烫的潮，顺着脊椎往上爬。
苏妙妙的脸有点烫——替一个男人挠后背。/x·1·9?9-t^x′t+.+c,o_m¨
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可现在做起来。
却没觉得别扭，反而盯着他后颈的碎发发怔。
那里沾着点汗湿，像片诱人的沼泽，勾得她指尖发颤。
这天，萧承瑾突然说想吃烤饼——塞北牧民常吃的那种。
用羊奶和面，烤得外焦里嫩。
苏妙妙记在心里，找牧民要了面粉和羊奶。
在帐篷外支起小炉子，学着烤。
可她哪会烤饼？要么烤得半生不熟，要么烤糊了。
焦黑的样子像块炭，沾得她指尖都是面灰。
“农师大人，我来帮您吧？”
牧民大婶看不下去了，想接手。
“不用，我自己来。”
苏妙妙犟脾气上来了，非要亲手做不可。
阳光落在她沾着面粉的鼻尖上，像撒了层金粉。
折腾了大半天，总算烤出几个像样的。
虽然边缘有点焦，可总算能吃。
她捧着烤饼回帐篷，有点不好意思地递给他。
“有点糊……你凑合吃。”
萧承瑾拿起一个，咬了一大口。
外焦里软，带着淡淡的奶香味，虽然不如牧民烤得好。
却吃得很慢，目光总往她沾着面灰的唇角瞟。
像要把那点白，也一并吞进肚里。
“好吃。”
他看着她期待的眼神，认真地说。
“比宫里的点心好吃。”
“真的？”苏妙妙眼睛亮了，像落了星子。
“那我明天再给你烤。?[优|o_品?小;·说?.?网?￠ ′最%新?d章·1%节{u~更ˉ新]??快3a”
看着她笑得像个得到糖的孩子，萧承瑾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其实烤饼糊不糊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弯腰揉面时，衣襟勒出的弧度；
她吹炉火时，鼓起的腮帮子；
她递饼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掌心的暖。
这些，比任何点心都要甜。
夜里，萧承瑾突然发起了高烧。
大概是伤口发炎引起的。
他躺在床上，意识模糊，眉头皱得紧紧的。
嘴里不停地呓语着，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
苏妙妙被他的动静惊醒，摸了摸他的额头。
烫得吓人，像揣了团火。
“萧承瑾？醒醒！”
她急得想去找郎中，手腕却被他死死抓住。
“妙妙……别走……”
他闭着眼，声音带着点恳求，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
指腹攥着她的皮肉，力道大得像要嵌
进骨里。
“别离开我……”
他反复喊着她的名字，呼吸喷在她手背上。
带着滚烫的热，烫得她心尖发颤。
苏妙妙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酸又软。
她在他床边坐下，另一只手轻轻摸着他滚烫的额头。
指腹擦过他蹙起的眉峰，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幼兽。
“我不走，陪着你。”
她的声音轻得像耳语，混着他粗重的呼吸。
在帐篷里织成一张暖融融的网。
她就那么坐着，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一夜没合眼。
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颧骨泛着不正常的艳色。
听着他含混不清的呓语，偶尔会喊出“别摔”“护着你”。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好起来。
像以前一样，能陪她在田里走，能跟她一起吃烤饼。
能再用那种灼热的眼神看她，哪怕只是一眼。
天快亮时，萧承瑾的烧终于退了些。
抓着她的手也松了些，呼吸渐渐平稳。
苏妙妙看着自己被抓得发红的手腕，却没觉得疼。
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指尖描摹着他的指节。
这道红痕像个印记，把他们的命运又拉近了些。
首男灵魂在心里叹了口气，彻底没了脾气。
算了，什么男魂女身，什么特种兵尊严。
能让这个人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萧承瑾醒来时，看到苏妙妙趴在床边睡着了。
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是守了他一夜。
她的头发散在他的手背上，像层柔软的毯子。
带着她身上独有的草木香。
他动了动手指，想替她捋捋头发，却不小心弄醒了她。
“你醒了？”
苏妙妙立刻坐首，眼里满是惊喜，像刚发现宝藏。
“头还疼吗？要不要喝水？”
“不疼了。”
萧承瑾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像塞北的月光。
“你守了我一夜？”
“没有，我……我刚醒。”
苏妙妙嘴硬，却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没拆穿，只是轻轻说：“谢谢你。”
“谢什么，”
苏妙妙别过头，假装整理药瓶，声音有点不自然。
耳尖却红得像被火烧。
“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照顾你是应该的。”
可心里那点因为“应该”而产生的坦然，却悄悄变了味。
她照顾他，不仅仅是因为愧疚。
更多的是……在意。
在意他皱眉的样子，在意他发烫的额头。
在意他握着她手时，那点烫到心里的暖。
帐篷外传来牧民的歌声，带着塞北的辽阔与温柔。
风卷着歌声钻进帐篷，拂动苏妙妙的发梢。
萧承瑾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突然觉得。
这塞北的风沙，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至少，有她陪着。
他伸出手，轻轻拂去她肩上的一缕头发。
指尖擦过她的颈侧，带着刻意的慢。
“妙妙，”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飞了什么。
“等我好了，教你骑马吧。”
苏妙妙的身体僵了一下，没躲。
只觉得那点被他碰过的皮肤，像着了火。
烧得她连呼吸，都带着点甜。
预告第50章： 萧承瑾能下床后，跟着苏妙妙去看引水渠。渠水己经引过来了，清澈的雪水顺着渠道流淌，映出两人挨得很近的影子。他替她拂去发间的草屑，指尖故意在她耳后停了停，烫得她往渠边躲，后腰却抵上他的胸膛。“小心摔。”他的手臂圈住她，呼吸混着水汽喷在她颈窝，“这里的水，比江南的暖。”苏妙妙能感觉到他手背上的伤疤擦过她的腰侧，像道滚烫的符咒，“等新粮丰收了，我们就在渠边种一排树。”他低头时，唇擦过她的发顶，“种你喜欢的，看着它们一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