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稻穗堆前的约定与未簪的银簪

新粮入仓的庆典,比预想中更热闹。-x_i/n^r′c*y_.^c-o¨m′

稻穗垛子堆得比帐篷还高,金黄的穗粒垂下来,风一吹就簌簌落,像场温柔的雨。盐山旁摆着长桌,新米蒸的饭冒着热气,肉干在阳光下泛着油光,苏妙妙新酿的糙米醋装在陶罐里,酸香混着稻穗的甜,漫得满场都是。

苏妙妙站在稻穗堆前,金线礼服的裙摆扫过散落的谷粒,发出细碎的响。她看着萧承瑾被村民们围着敬酒,深蓝色常服上的稻穗纹在阳光下跳,他仰头喝酒时,喉结滚动的弧度,像她种的稻穗弯着腰,看得她指尖发紧。

“农师大人,陛下刚才跟我们说,要给您一个惊喜呢!”老牧民凑过来,粗糙的掌心擦过她的手背,带着新米的温,“说是比新粮还金贵的东西。”

她正纳闷,萧承瑾己拨开人群朝她走来。他走得慢,靴底碾过谷粒的响里,混着他身上的酒气,一步一步,像踩在她心尖上。手里的小盒子在阳光下闪,正是昨天说要“婚礼簪发”的那个。

他在她面前站定,没像预想中那样为她簪发,反而打开盒子,把菠菜叶银簪轻轻放在她手心。银簪还带着他的体温,贴着她的掌心发烫,像条不安分的小蛇。

“这个,先还给你。”他的声音有点哑,目光落在她发间——刚才为了“拜堂”梳的发髻松了,几缕碎发垂下来,扫过她的颈窝,勾得他喉结滚了滚。¢n′e-w!t¢i^a′n.x_i!.!o·r-g·

苏妙妙捏着银簪愣了一下,指尖的凉意抵不过心口的暖:“怎么了?”

“刚才看着大家闹,突然觉得,”他挠了挠头,耳尖泛着红,难得像个犯错的少年,“婚礼太急了,像赶工期似的。咱们在塞北的日子还长,不如……慢慢来?”

他抬手,指腹轻轻拂过她耳边的碎发,动作柔得像怕碰落稻穗上的露:“等咱们教会大家做米酒、做豆腐,等盐田的水渠再修得宽些,等渠边的柳树真的长起来了,到那时,再热热闹闹办婚礼,好不好?”

风卷着稻穗的香漫过来,吹得她礼服上的金线晃眼。她看着他眼里的认真,突然笑了——那笑意从唇角漫到眼底,像新米煮的粥,稠得化不开。其实她也觉得刚才的“拜堂”有点仓促,像完成任务,远不如现在这样,在稻穗堆前说“慢慢来”更让人心动。

“好啊,”她把银簪重新插进发间,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手背,带着点调皮的痒,“那就等柳树发芽,等米酒酿好,等大家都穿上新织的羊毛衣……到时候,你再亲自给我簪上,还要用新粮磨的粉,给我画个最细的眉。”

“一言为定。”他伸出手,掌心朝上,等着她的回应。她把手放上去时,他立刻握紧,掌心的热透过指缝渗过来,烫得她指节发麻,却舍不得挣开。/狐})恋?文d#?学′ ¨更-?±新[最¥$?快%3o像两个约定好的孩子,眼里都闪着期待的光,比长桌上的油灯还亮。

庆典后半段,变成了“技能研讨会”。

苏妙妙被村民们围住,七嘴八舌的问话像撒了把豆子:“农师大人,您刚才说的‘糙米醋’怎么做啊?闻着可香了!”“陛下说您还会做‘豆腐’,那是什么东西?比肉好吃吗?”

萧承瑾站在她身后半步,自然地替她挡开过于热情的人群,手臂偶尔碰到她的后背,隔着礼服传来的温度,像冬日里的炭盆。“一个个来,她会慢慢教你们的。”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苏妙妙拿起桌上的糙米醋,给大家演示:“这醋啊,就是用新米发酵做的,既能拌菜,又能去腥,冬天腌菜还不容易坏……”她讲得认真,指尖捏着陶罐的沿,泛着粉,像刚剥壳的新米。

萧承瑾听得专注,偶尔帮她递个陶罐、倒点水,配合默契得像演练过千百遍。有次她转身时差点撞到盐堆,他伸手就揽住了她的腰,掌心的热透过薄薄的缎面渗进来,烫得她瞬间站首,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枸杞。

村民们看着这场景,突然觉得,比起急急忙忙拜堂,这样一起商量着“明天做什么”的样子,更像一家人。老阿妈悄悄跟身边的姑娘说:“你看陛下看农师大人的眼神,像看自家田地里最金贵的那株稻子,生怕吹着了碰着了。”

夕阳落下去时,庆典渐渐散了。

两人并肩往帐篷走,脚踩在稻穗铺的路上,发出“沙沙”的响,像谁在低声说话。苏妙妙想起刚才的约定,突然踮脚凑近他,说话时的热气拂过他的颈窝:“其实,我还会做肥皂,用草木灰和油脂煮的,能洗干净手上的泥和油,比

皂角好用。”

他的脚步顿了顿,转头时,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发顶,眼里的光比盐粒还亮:“真的?那明天就试试?塞北的羊油多,草木灰也现成。”

“还能做羊毛毡,”她仰头,唇离他的喉结只有寸许,声音带着点刻意的撩,“把羊毛煮一煮,擀一擀,能做成鞋子,比布鞋暖和,冬天穿正好。”

“这个更要学!”他突然伸手,把她圈进怀里,手臂勒得她腰侧发暖,却又留着分寸,怕碰坏了似的,“苏妙妙,你到底有多少本事啊?”

她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酒气混着稻穗香,像喝了杯温好的米酒,晕乎乎的暖。“多着呢,”她伸手,指尖轻轻划过他后背的衣料,带着点调皮的痒,“够你学一辈子的。”

回到帐篷,苏妙妙对着铜镜重新插好菠菜叶银簪。镜中的自己,发间的银簪闪着光,礼服上的金线映着烛火,比刚才“准备拜堂”时顺眼多了。

萧承瑾在旁边整理她画的“豆腐制作草图”,笔尖划过纸面的轻响里,总忍不住抬头看她一眼。看她对着铜镜抿唇笑,看她伸手拂去礼服上的谷粒,看她转身时裙摆扫过地面的柔,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像新米酿的酒,悄悄发了酵。

首男灵魂在心里哼:算你们识相,婚礼哪能这么随便?等技能点满了再办,才够排场!可看着铜镜里映出的、两人忙碌又温馨的影子——她低头描着肥皂的配方,他在旁添柴让火更旺,烛火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帐篷壁上,像幅分不开的画——它又忍不住想:这样慢慢来,好像……也挺不错。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草图上的“豆腐”“肥皂”“羊毛毡”字样上,像给未来的日子,镀上了层温柔的光。他收拾图纸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放在桌上的银簪,冰凉的触感里,竟带着点让人安心的暖。

预告: 苏妙妙说干就干,第二天一早就拉着萧承瑾去盐田边的空地做肥皂。她挽着袖子煮羊油,油脂的香混着花瓣的甜漫开来,溅起的油星落在她手背上,他伸手就用帕子去擦,指腹的热烫得她手背发麻。“小心点。”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呼吸拂过她的耳畔,“烫坏了,我会心疼的。” 熬到傍晚,第一块肥皂成型时,带着淡粉的花瓣纹,她刚递给他,就被他抓住手腕,按在帐篷的草堆上。“这肥皂……”他的吻落在她的唇角,带着草木灰的涩和花瓣的甜,“不如先试试,能不能洗干净你指尖的盐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