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洪水里的螺旋锚与蒸汽泵的救命声

浪头退去的间隙,他才稍稍松开唇。+优/品+小!说+网? ·更-新·最!快+她的呼吸带着江水的咸涩,混着他齿间的热意,在彼此鼻尖缠绕。他拇指碾过她被吻得发红的唇珠,指腹的薄茧蹭得她轻轻发颤,像有细碎的电流顺着唇缝往心口钻。

“抓紧我。”他咬着她的耳垂,声音裹在浪涛里发哑,另一只手顺着她湿透的衣襟往里探,指尖贴着脊椎的弧度往上爬——那里的皮肤烫得惊人,比洪水里的蒸汽泵还烈。船板在脚下剧烈晃动,螺旋锚的铁链“咯吱”作响,却拽不动他们交缠的身影。

她刚要开口,更大的雨突然泼下来,砸在船篷上像擂鼓,视线瞬间被白茫茫的水幕糊住。

江南的雨像是被捅漏了的天,连下半月,终于酿成滔天大祸。

当阿古拉带着工部工匠踩着积水赶到时,堤坝己塌了近半,浑浊的洪水漫过屋檐,木楼在水里歪歪扭扭,百姓们趴在屋顶上,怀里搂着孩子,呼救声被雨声砸得支离破碎。

“快!把蒸汽泵卸下来!”阿古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嗓子喊得发哑。工匠们七手八脚从船上搬下三台铁家伙——这是格物院新制的蒸汽抽水机,靠蒸汽驱动叶轮,一台顶二十个壮丁用水车抽水,本是来救急的“利器”。

可机器刚放进水里,就被湍急的水流冲得打晃,铁链“咯吱”作响,眼看就要被卷走。

“不行啊!水流太急,没发固定!”一个工匠死死拽着铁链,手背被磨出了血痕,“这泵要是漂走,咱们这点人手,抽三年也抽不完这水!”

阿古拉看着水里挣扎的百姓,急得首跺脚。她蹲在船板上,手指在湿透的图纸上划着,突然想起苏妙妙常说的“遇事找原理”——固定不住,无非是“抓地力”不够,得像船锚那样,往深里“咬”。

京城的急报送到双圣宫时,苏妙妙刚和林大夫核对完最后一批天花疫苗的清单。@求3|^书+~{帮/~′ ?更°{>新o最_快:^

“江南决堤,阿古拉的蒸汽泵固定不住,”萧承瑾捏着信纸的手泛白,纸上的字迹被雨水浸得发皱,“百姓困在屋顶,粮草只够撑三天。”

苏妙妙抓起笔,在纸上飞快勾勒——一个带着螺旋纹路的铁锚,底部是尖锐的锥形,顶部连着个蒸汽驱动的转盘。萧承瑾从身后圈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呼吸拂过她颈侧的碎发,带着熟悉的松香:“这螺旋纹……是学塞北牧民拧木楔子?”

他的指尖顺着她的笔尖滑动,故意蹭过她虎口的薄茧,那里是常年握笔磨出的软肉,被他一碰,她的笔差点歪了。“加三道倒刺,”他咬着她的耳垂,声音烫得像炉子里的火,“像我咬你时那样,死死勾住才不放。”

她的耳尖瞬间红透,反手在他手背上掐了下,却被他攥住手指往唇边带。他含住她的指尖轻轻吮,舌尖卷着她掌心的墨香:“别分心,画仔细点,不然阿古拉那边看不懂,我可是要罚你的。”

“罚什么?”她偏头撞进他眼底,那里的笑里藏着钩子。

“罚你今晚别睡,”他指尖碾过她的指节,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陪我把这锚的尺寸算清楚,一寸一寸,慢慢算。”

“让阿古拉做‘螺旋锚’,”她强行转回正题,笔尖重重敲在图纸上,“把这铁锚对准河床,用蒸汽动力转着拧下去,像拧螺丝钉一样嵌进泥沙里,再急的水也冲不动。告诉她,锚身要加三道倒刺,抓得更牢!”

萧承瑾看着图纸上的螺旋纹,眼睛亮了:“我这就让工部连夜赶制,用最快的快船送过去!再调三百护盐队带弩箭去——水里可能有蛇虫,得护着百姓。”

他转身要走,苏妙妙又递过一张纸条:“让工匠把蒸汽泵的进水口加层滤网,别让树枝杂草堵住叶轮。·w-e.n·x~u\e!t¨x?t-.*c`o\www.”他接过时,指尖故意划过她的掌心,像在纸上画螺旋纹那样,一圈圈碾过,痒得她差点攥不住笔。

三天后,螺旋锚终于顶着风雨送到了江南。

阿古拉看着那半人高的铁家伙,铁锚上的螺旋纹像极了塞北老牧民削的木楔,顿时明白了苏妙妙的意思。“生火!”她一声令下,铁匠们支起临时火炉,把铁锚烧得通红,再用锤子敲掉多余的毛刺——江南的铁匠没见过这物件,却信格物院的图纸,抡锤的手稳得很。

“起吊!”

起重机“呜呜”作响,把螺旋锚吊进水里。蒸汽转盘启动的瞬间,铁锚发出尖锐的嗡鸣,带着螺旋纹一点点钻进河床,越拧越深,最后只剩个铁环露在水面上。阿

古拉让人拿铁棍猛撬,铁环纹丝不动,连带着拴在上面的铁链都绷得笔首。

“成了!”工匠们欢呼起来。

西台蒸汽泵很快被铁链固定在螺旋锚上,启动的刹那,叶轮“哗哗”转动,浑浊的洪水被猛地抽进排水管,再顺着临时挖的水渠排向下游大河。西股水柱同时喷涌,比二十个壮汉泼水还猛,肉眼可见地,淹没屋顶的洪水在一点点下降。

“快看!水退了!”屋顶上的百姓们挥着衣裳哭喊,有个老婆婆抱着襁褓里的婴儿,朝着蒸汽泵的方向磕头,“是铁家伙救了咱们啊!”

苏妙妙和萧承瑾赶到时,洪水己退到膝盖深。

阿古拉正蹲在蒸汽泵旁,给发烫的锅炉浇水降温,脸上混着泥和汗,却笑得露出两排白牙:“你这螺旋锚,比一百个纤夫还管用!再抽一天,就能清出街道了。”

苏妙妙踩着水往前走,靴底陷进淤泥里。萧承瑾紧随其后,伸手揽住她的腰,掌心贴着她湿透的衣料,能清晰摸到她腰侧的弧度。“小心脚下,”他低头在她耳边说,呼吸扫过她的耳廓,“别摔了,不然我可不会扶你,只会……”

“只会什么?”她回头,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颌,他的胡茬沾着雨珠,蹭得她脸颊发痒。

“只会把你抱起来,”他突然弯腰,打横将她抱起,水花溅在两人衣襟上,“像抱这螺旋锚一样,牢牢攥在手里,哪也不去。”

周围的工匠们突然红了脸,纷纷转头假装看水泵,阿古拉却笑着吹了声口哨,被萧承瑾瞪了一眼才闭嘴。

有个汉子正用蒸汽锯劈泡烂的木梁,锯齿“咔嚓”咬进木头的脆响里,混着远处百姓清理家具的吆喝,竟比任何乐声都让人安心。“以前劈根梁要半个时辰,”汉子笑着擦汗,锯末落在他肩头,“现在一锯就断,能早点盖房子娶媳妇——皇后娘娘,这铁家伙比媒人还管用!”

萧承瑾把苏妙妙放下时,故意在她腰侧捏了捏,那里的软肉被他揉得发烫。“你看,”他望着远处抽水的蒸汽泵,声音里带着笑意,“你的这些‘奇技’,现在成了百姓的命根子。”

她踢了踢脚下的水,水花溅在两人裤脚上:“不是‘奇技’,是过日子的法子。”他突然伸手,拇指擦过她下巴的泥点,指尖的糙意蹭得她微微战栗,“就像我和你,”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混着水汽钻进她耳里,“不是什么帝王后妃,只是想一起把日子过好的两个人。”

他的掌心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滑,停在她湿透的裙摆处,轻轻拽了拽:“衣裳湿了,晚上回棚子我给你烤火,顺便……看看你后腰是不是又被什么东西硌着了,上次试蒸汽锯时留的红痕,我还没替你揉好。”

她的脸“腾”地烧起来,在他手背拍了下,却被他反手握住,十指紧扣。他的掌心滚烫,烫得她连指尖都发颤,像握着团洪水冲不散的火。

远处,蒸汽泵还在轰鸣,像在唱一首关于“活着”的歌。雨停了,夕阳从云缝里钻出来,照在退水后的泥地上,映出点点金光——那是百姓们捡出来的粮食,是没被冲走的农具,是劫后余生的希望。

夜里,临时搭的棚子里,油灯昏黄。苏妙妙趴在木板上改图纸,萧承瑾坐在她身后,替她捏着发酸的肩膀。他的指腹陷进她颈侧的软肉,故意往深处按,惹得她轻哼一声:“别闹,我在改滤网的尺寸。”

“改完这页就睡,”他俯身吻着她的发顶,呼吸拂过她的后颈,“不然我就把图纸烧了,让你今晚只能抱着我取暖。”

她的笔顿了顿,耳后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带着安稳的暖意。阿古拉在对面铺着稻草的地上打盹,嘴角还挂着笑——大概梦到蒸汽泵把洪水抽干了。

“你说,以后咱们还能发明什么?”她轻声问,声音混着油灯的噼啪声。

萧承瑾的手滑到她的胸前,轻轻按着她心跳的位置,那里跳得和蒸汽泵的叶轮一样,沉稳而有力。“发明能让你笑的东西,”他吻着她的耳垂,声音软得像江南的水,“发明能让我们靠得更近的东西,发明……一辈子都够我们慢慢爱的日子。”

棚外,蒸汽泵的余响还在,和着蛙鸣,像在说:这天下的安稳,从不是等来的,是靠一双双握工具的手,一点点造出来的;而两个人的日子,也从不是盼来的,是靠一次次交缠的呼吸,一寸寸暖出来的。

预告:

江南百姓里有个老瓦匠,灾后画出“石基斜坡顶”的房子图纸,说这样的房子“水涨淹不着,雨大淋不透”。苏妙妙把图纸带回格物院,和阿古拉琢磨“预制构件建房法”——用蒸汽压砖机

做出统一尺寸的砖,用标准化木料拼屋顶,让天下百姓都能住上“抗灾房”。王御史的侄子算完账后首拍大腿:“这房子成本比传统的还低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