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茧中丝

蚕房的蒸汽漫过帐子,把月光泡得发黏。?w_e*n_x^u-e,b~o·o?k′.,c.o¢m¢

苏妙妙的手腕被萧承瑾按在铜盆沿上。冰凉的铜面贴着发烫的皮肤,成了种勾人的凉。

他刚替她涂完烫伤药,指尖还沾着药膏的滑。此刻正顺着她的小臂往上爬,擦过肘部最嫩的肉。

她往帐角缩,却被他膝盖顶在腿间,退无可退。

“躲什么?”他笑,呼吸混着蚕茧的淡香,喷在她颈窝,“白天调试机器时,是谁说‘滚轴转得再快,也没你碰我时慌’?”

她的脸腾地红透,想偏头躲开,却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

帐外传来蚕农起夜的咳嗽声,粗哑的调子撞在帐布上,成了这私密拉扯的遮羞布。

他的手突然探进她的衣襟,掌心贴着她后背的汗。那里的肌肤被蚕房的湿热闷得发黏,却被他的温度烫得发麻。

她指尖攥紧帐角,布料被绞出深深的褶皱。

“萧承瑾你……”话没说完,他突然俯身。龙涎香混着蒸汽的暖,在鼻尖缠成网。

他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狠,舌尖撬开她的唇齿时,故意舔过她下唇的伤——是方才咬唇憋疼时弄破的。

尝到那点咸甜的血,惹得她闷哼一声。尾椎骨泛起熟悉的麻,竟往他怀里更紧地靠。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滑,指尖勾住她的腰带往开扯。

绸带落地的轻响里,她的衣摆松松垮垮垂下来,露出腰侧那道浅粉色的旧疤——是去年在雪山修管道时被冻裂的。

此刻被他的指腹反复碾过,烫得她往他怀里缩。帐子被蹭得晃了晃,蒸汽从缝隙漏进来,落在她胸口,像他指尖的吻。

“白天烫到手时,怎么不躲?”他咬着她的耳垂说,声音哑得像浸了蚕茧水,“调试机器的劲,倒比求我的时候足。”

她的指尖掐进他后背的旧伤,那里还留着塞北箭伤的浅痕。°$完:?¢本x神3¥}站¨|! $已¢发~,£布3>=最[?新#章÷?节?被她掐得泛起白,却没换来他半分松劲。

反而被他按住后颈,迫使她抬头。唇齿相撞时,他的舌尖卷着她的呼吸往深处带,尝到她发间的蚕茧香,混着他身上的墨味,甜得让他喉头滚动。

帐外的咳嗽声远了,蚕房的蒸汽却更浓了。把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帐布上,忽明忽暗。

他的手突然探进她的裙摆,指尖碾过那处早己发软的肌肤。惹得她浑身一颤,眼尾泛出水色,像被蒸汽熏红的。

“你看,”他吻着她胸前的汗珠说,指尖故意在那处软肉上碾了碾,“嘴上骂我混蛋,身子却比谁都诚实——连这蚕房的蒸汽都知道,你就爱这样半推半就的缠。”

她的指甲突然陷进他的肩,力道狠得像要剜块肉。却在他指尖又动了动时,泄了气般软了半分。腰肢不自觉地往他手上挺,倒像在求更多。

帐角的铜盆被撞得晃了晃,里面的冷水溅出来,落在他手背上。他却像没察觉,指尖加快了动作。

指腹碾转间,听着她的喘息从压抑的呜咽,变成藏不住的轻吟,像蚕丝划过滚轴,又软又韧。

“说想要,”他咬着她的锁骨说,声音里带着戏谑的笑,“说了,等机器调好,就把这铜盆擦干净,盛你爱吃的蜜饯。”

她的脸埋进他颈窝,呼吸烫得他皮肤发颤。却突然抬眼,用牙齿轻轻啃了下他的喉结,又狠又媚:“现在就要,别等机器调好。”

这声催促像道开关。他猛地将她抱起按在堆着蚕茧的木箱上,茧子簌簌滚落。

他的吻顺着她的颈侧往下,舌尖舔过她腰侧的旧疤。那里的皮肤薄,被他的呼吸烫得发麻,却奇异地压下了几分指尖的痒。

她的裙摆被彻底掀到腰上,木箱的棱角硌着后背。′e/z`k.s\w′.+o′r_g\疼混着越来越烈的痒,让她忍不住弓起身子往他怀里送。

帐外的蚕鸣还在响,却盖不过帐内越来越密的喘息,和偶尔泄出来的、带着蒸汽湿意的软语——

“……轻点,别碰倒铜盆……”

“倒了再买,反正你的手,更会缠别的……”

“……嗯……”

“只准给我缠。”

江南的蚕房,永远弥漫着湿热的气息。

苏妙妙蹲在缫丝女工阿秀身边,看着她把手指伸进滚烫的蚕茧盆里,飞快地剥离蚕丝——热水冒着白汽,温度足有八十度,阿秀的手背红得像煮熟的虾,指缝里还缠着没剥净的蚕茧硬

壳,渗着血丝。

“姑娘家的手,哪经得住这么烫?”苏妙妙拿起她的手,掌心全是厚厚的茧子,新烫的水泡叠着旧疤,“就没有不烫手的法子?”

阿秀抽回手,不好意思地笑:“祖祖辈辈都这么缫丝,热水才能泡软茧子,快得很。就是冬天难熬,手冻裂了再烫,疼得钻心。”

她身后的“蒸汽缫丝机”还蒙着白布,是格物院新制的——铜制滚轴代替手指,蒸汽控温保持水温恒定,理论上能让女工们不用再伸手碰热水,可试机时总出问题:滚轴转得太快,蚕丝会断;转得太慢,又剥不干净茧壳。

“再调调滚轴转速,”苏妙妙掀开白布,伸手去碰滚轴,想试试温度,却被突然喷出的蒸汽烫得缩回手,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小心!”萧承瑾快步走过来,抓起她的手就往冷水里浸,眉头拧得死紧,“说了让你站远点,怎么总不听话?”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药膏往她手背上抹,指尖带着点颤,像是烫到的是他自己。周围的女工都看呆了,阿秀悄悄对同伴说:“陛下看皇后娘娘的眼神,比咱蚕房的蒸汽还烫呢。”

接下来三天,两人守在蚕房里调试机器。

苏妙妙负责记录蚕丝断裂时的转速和水温,萧承瑾就坐在旁边,帮她读数据、递纸笔,偶尔伸手替她擦去额角的汗——蚕房里又闷又热,她的鬓发总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像层薄薄的蚕丝。

“你看这组数据,”苏妙妙指着本子上的曲线,“水温75度、滚轴每分钟转30圈时,蚕丝最不容易断,剥得也干净。”

萧承瑾凑过去看,她的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湿热的空气里,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蚕茧香。他突然伸手,把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就按这个参数调,让工匠把滚轴换成更光滑的锡铜合金,减少摩擦。”

夜里,蚕房的灯还亮着。

苏妙妙趴在机器上打盹,手里还攥着记录数据的纸。萧承瑾轻手轻脚地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又从怀里掏出个铜盆——巴掌大的圆盆,盆底用錾子刻着两只交缠的蚕,蚕身绕着细细的银丝,刻得极精巧。

“这是……”苏妙妙被惊醒,揉着眼睛看铜盆。

“让工部的巧匠做的,”他有点不自然地挠挠头,“你总说调水温麻烦,这盆能恒温,倒热水进去,永远是75度,正好泡蚕茧。盆底的蚕……是我让刻的,你说过‘蚕丝连不断’,像咱们……”

他没说完,却被苏妙妙拽住了手腕。她把铜盆往桌上一放,踮脚吻住他的唇——蚕房的湿热气息混着他身上的墨香,还有蚕茧的淡味,在舌尖缠成一团,比任何情话都缠绵。

“像咱们,”她贴着他的唇,轻声接话,“丝连不断,缠缠绕绕。”

试成那天,阿秀第一个试着用机器缫丝。

她把蚕茧放进恒温铜盆,看着滚轴缓缓转动,雪白的蚕丝像流水般缠上轴子,又匀又亮,手里连一丝水汽都没沾。她摸着自己终于能舒展的手,突然红了眼眶:“长这么大,第一次缫丝不烫手……皇后娘娘,您这机器,是疼惜咱女人家的手啊。”

周围的女工们都围上来,摸着冰凉的铜滚轴,笑着说以后能留着好手上街买花了,蚕房里的笑声比蒸汽还暖。

萧承瑾站在苏妙妙身边,看着她被阿秀拉着说悄悄话,手背的烫伤还没好,却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他突然明白,所谓“爱情升温”从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是她盯着滚轴时,他悄悄备好的烫伤药;是她念叨水温时,他刻在铜盆里的缠丝;是他们都知道,对方的疼惜里,藏着比蚕丝更细、更韧的牵挂。

离开蚕房前,女工们送来一篮新缫的蚕丝,雪白如练,上面系着张纸条,是阿秀写的:“丝因缠而韧,人因伴而暖。”

苏妙妙把蚕丝放进萧承瑾的马车,又把那只刻着缠蚕的铜盆揣进怀里,指尖触到盆底的纹路,像触到了彼此交缠的时光——从塞北的土豆田到黄河的挖泥船,从雪山的温水管道到蚕房的蒸汽缫丝机,每一步都有机器的轰鸣,更有藏在细节里的、扯不断的暖。

“下一站,”她靠在他肩上,听着车外的蚕鸣,“去哪?”

“去看看蜀地的茶农,”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听说他们炒茶时总被锅铲烫到,咱们去做个‘蒸汽炒茶机’,让他们的手也能歇一歇。”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蚕房的蒸汽味渐渐淡了,可铜盆里的缠丝纹路,却在心里烙得越来越深。原来让故事不腻的秘诀,从不是新奇的发明,是和同一个人,在每一个平凡的蚕房、

棉田、船板上,把日子过成“丝连不断”的模样——你眼里有我的图纸,我掌心有你的温度,如此,便胜过人间万千新鲜。

预告: 蜀地的茶农炒茶时,铁锅温度难控,要么炒焦茶叶,要么炒不熟,手还总被锅沿烫出泡。苏妙妙想做“蒸汽炒茶机”,用铜锅代替铁锅,蒸汽控温更精准。萧承瑾怕她再被烫到,亲自守在铁匠铺打铜锅,把锅沿磨得圆润光滑,还在锅柄里嵌了块隔热的石棉(格物院新制的),说“这样你碰的时候,就像握着我的手,不会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