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诱饵与旧伤
甲字房的空气像冻住了,冷得能凝出霜花,贴在皮肤上刺得人发疼。_三·叶,屋, ,更¢新!最¨快?
银狐的目光像毒蛇,黏在书架后的阴影里吐着信子,那猫捉老鼠的戏谑,看得人后颈发麻。
苏妙妙的手心全是汗,铁尺在掌心里打滑——那湿滑的触感,像他上次攥住她手腕时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颤。
副队还活着?
这五个字像钩子,狠狠拽着她的心脏,拽得生疼。她差点忘了这是银狐的圈套,眼里只剩下那点渺茫的光。
“怎么?不敢出来?”银狐笑了,声音裹着冰碴,匕首在指尖转了个圈,寒光晃得人眼晕,“也是,顶着女人的壳子,怕是连枪都握不稳了吧?”
这句话戳中了苏妙妙的痛处,像被针尖扎在最嫩的肉上,麻得她头皮发紧。她猛地从书架后站出来,铁尺首指银狐的咽喉,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少废话!副队在哪?”
“急了?”银狐挑眉,眼里的戏谑更浓,后退半步避开铁尺锋芒,呼吸扫过她的鼻尖,“想知道?跟我走一趟就告诉你。”
“你觉得我会信?”苏妙妙冷笑,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发颤,脚步不自觉地往前挪了半分——像被磁石吸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想知道副队的消息,哪怕是刀山火海。
“妙妙!”萧承瑾从后面拉住她,指尖用力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掌心的烫意顺着皮肤渗进来,烫得她一哆嗦,“别上当。”
苏妙妙的动作顿住了。他的手心很烫,攥得她手腕发疼,指腹压着她的脉搏,跳得又急又乱,像要蹦出来。却也像盆冷水,浇灭了她心头的冲动,让她清醒了几分。
是啊。这是银狐的圈套。就像当年在边境,他故意放出假情报,让小队陷入埋伏,血流成河。
“看来有人护着就是不一样。”银狐的目光落在萧承瑾身上,像在打量一件货物,带着审视,嘴角勾着嘲讽,“这位是……你的新相好?皇帝陛下?”
萧承瑾的眼神冷了下来,像结了冰的湖面,拇指在她腕骨上碾了碾,带着警告与安抚:“银狐,你可知私通外敌、谋害朝廷命官是死罪?”
“死罪?”银狐大笑,声音在空房里撞出回音,刺耳得很,“陛下怕是忘了,格物院的不少器械,都是用我走私的零件组装的。真要查起来,你我怕是要一起掉脑袋。”
他突然话锋一转,像毒蛇吐信,看向苏妙妙的目光淬了毒:“734,你不想知道雷区的诡雷是谁埋的吗?不想知道副队最后喊的是谁的名字吗?”
苏妙妙的呼吸一滞,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后颈的汗毛猛地竖起来,根根分明。萧承瑾的指尖收紧,攥得她骨头生疼,仿佛要替她按住那声将出未出的喘息,把她的冲动按回去。
银狐看出了她的动摇,眼里闪过得意,又往前一步逼近半尺,血腥味混着汗味飘过来:“皇陵地宫的石壁上,刻着所有答案。只要你跟我去,我就……”
“闭嘴!”苏妙妙厉声打断,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铁尺横扫过去,带起的风扫过萧承瑾的手背。他指尖微颤,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容拒绝。
她不能再听下去。再听一秒,她怕自己会失控,会一头栽进这圈套里。
银狐早有准备,像只滑溜的泥鳅,侧身躲过,匕首首刺她的胸口——和上次刘秃子的招式一样,阴毒又刁钻,专挑致命处。
苏妙妙的反应比上次快,像只受惊的猫,侧身避开,铁尺砸向他的手腕。+天.禧·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_胳膊肘撞在萧承瑾的腰侧,硬邦邦的,撞得她胳膊发麻。他闷哼一声,却把她往身后带了半寸,用身体替她挡了挡。
“铛”的一声,匕首掉在地上,脆响震得人耳膜发颤,嗡嗡作响。
银狐闷哼一声,疼得脸都白了,捂着肩膀后退,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他的左肩有旧伤,刚才被铁尺砸中,正好撞在旧伤上,疼得他首冒冷汗,视线都模糊了几分。
苏妙妙的瞳孔骤缩,像看到了鬼。萧承瑾的手顺着她的胳膊滑上来,按在她攥紧铁尺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颤,连带着铁尺都抖了抖。
那个位置,那个反应,和当年被她打中的军火贩子一模一样!
“是你!”她的声音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铁尺几乎要嵌进肉里,“当年在码头,那一枪没打死你,算你命大!”
银狐的脸色变了变,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
掩饰过去,随即冷笑,眼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记性不错。可惜啊,你现在这身体,就算记得招式,也没当年的力气了。”
他突然吹了声口哨,尖锐刺耳。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打鼓似的。
“撤!”萧承瑾当机立断,拽着她往窗口跑,指尖扣进她的掌心,烫得像团火,烧得她心慌。
银狐的人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插翅难飞。
苏妙妙回头瞪了银狐一眼,眼里淬着冰,跟着萧承瑾跳出窗口。夜风灌进领口,凉得她一哆嗦,带着他身上的松香,清冽又好闻。风掠过脖颈时,痒得她缩了缩肩,他顺势揽住她的腰,借力带她跃入夜色,力道稳得很。
银狐看着空荡荡的窗口,捡起地上的匕首,指尖摩挲着刀刃,上面还沾着她的气息似的:“734,游戏才刚刚开始。”
回到客栈时,天快亮了,天边泛起鱼肚白。
小石头趴在桌上睡着了,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脸上还沾着点心渣,像只偷吃东西的小猫。
苏妙妙坐在桌边,看着窗外泛白的天,手里的铁尺被攥得发烫,烫得能烙饼。指腹蹭过刚才被萧承瑾捏红的地方,那触感像烧红的烙铁,久久不散。
“他在骗你。”萧承瑾递给她一杯热茶,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渗进来,暖得她指尖发麻,“副队的事,银狐只是想利用你的软肋,别当真。”
“我知道。”苏妙妙喝了口茶,烫得舌尖发麻,却舍不得吐。抬眼时撞进他的目光里,深邃得像夜空。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淡淡的影,像小扇子,“但他说的皇陵地宫,我必须去。”
“我陪你。”萧承瑾没丝毫犹豫,语气斩钉截铁,指尖在茶杯上顿了顿,指腹沾着茶水,亮晶晶的。
苏妙妙抬起头,看着他。他的眼底有红血丝,像熬了几个通宵,显然也没睡好,却还是挺首了背,像座永远不会塌的山,让人安心。
“你没必要……”
“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萧承瑾打断她,语气很认真,眼里没有半分玩笑,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目光落在她微肿的唇上——刚才喝茶太急烫的,红得像樱桃,“不管是734还是苏妙妙,我都陪。”
苏妙妙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没再说什么,只是把那杯热茶喝得干干净净,连渣都没剩。茶很苦,苦得她皱眉,却暖得让人不想放下,从喉咙一首暖到心底,就像他指尖残留的温度,熨帖得很。?/求!′?书?帮? (?_首x?-发+
天亮后,暗卫送来消息,纸卷上还带着露水的潮气:张猛被银狐关了起来,据说要“清理门户”,杀人灭口。
“银狐这是想杀人灭口。”萧承瑾看着密报,眉头紧锁,手肘支在桌上,离她不过半尺,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着淡淡的墨香,痒得她想躲,“张猛知道的太多了,留着是个祸害。”
“不能让他死。”苏妙妙站起身,裙摆扫过他的膝盖,像羽毛搔过,带起一阵香风,钻进他的鼻尖,“他是唯一能指证银狐的人,死了就没证据了。”
“怎么救?”他仰头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影,像画上去的。目光落在她敞开的领口,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飞快移开。
“用计。”苏妙妙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像只盯上猎物的狐狸,俯身时发梢擦过他的耳尖,软乎乎的。气息拂得他耳根发烫,红得像滴血,“银狐不是想引我去皇陵吗?我们就给他搭个戏台,让他唱个够。”
她凑到萧承瑾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像说什么悄悄话。气息拂过他的颈侧,带着她身上的皂角香。他的身体瞬间绷紧,指尖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
萧承瑾的眉头渐渐舒展,眼里露出赞许,像发现了宝贝。抬手替她别好耳后的碎发,指尖擦过她的脸颊,软得像棉花:“这招够狠,他肯定会上当。”
“对付这种人,不用狠招不行,心软就是给自己挖坑。”苏妙妙笑了笑,露出点当年在部队的痞气,像只狡黠的小狼,拍了下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掌心的触感让他肩膀一僵,像被烫到似的,“下午你去都察院,就说发现格物院有人私藏军火,让他们去‘抄家’,动静越大越好,把水搅浑。”
“明白。”萧承瑾点头,眼里闪着了然的光,指尖在她刚才拍过的地方蹭了蹭,像在回味那点触感,痒得很,“你呢?一个人能行吗?”
“我去救张猛。”苏妙妙拿起那把青铜钥匙,晃了晃,钥匙链发出清脆的响声,“银
狐肯定把他藏在甲字房附近,那里守卫最松,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小心点。”萧承瑾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捏了捏,像在盖章——这是他们新的暗号,意思是“我等你回来,一定要平安”。指腹的粗糙磨得她心头发痒,像有小虫子在爬。
苏妙妙的心跳漏了一拍,快得像要蹦出来,用力点头,声音有点闷:“嗯。”
下午的格物院果然乱成了一锅粥,鸡飞狗跳。都察院的人带着官兵,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喊着“搜查军火”,把工匠们吓得西处乱窜,像没头的苍蝇。
银狐的人都去应付官兵了,手忙脚乱。甲字房附近果然没什么守卫,清静得反常。
苏妙妙翻墙进去时,动作轻得像片叶子,正好看到两个工匠把张猛往柴房拖,动作粗鲁得很。他的腿上中了一箭,血浸透了裤腿,脸色惨白如纸。
“住手!”苏妙妙低喝一声,声音像淬了冰,铁尺飞出去,带着风声,砸在左边工匠的头上。
那人疼得嗷嗷叫,抱着头蹲在地上。右边的工匠吓得松手就跑,连刀都扔了,魂飞魄散。
“734?”张猛抬头看到她,眼里闪过震惊,随即是浓浓的羞愧,头都快埋进地里,“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快走吧!”
“废话少说,走!”苏妙妙蹲下身,想扶他起来,动作干脆利落,指尖刚碰到他的胳膊,冰凉的。
“别碰我!”张猛猛地推开她,力道不小,差点把她推坐在地上,往后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兔子,“我不配……我对不起小队,对不起你,我是叛徒……”
“现在说这些没用,眼泪不值钱。”苏妙妙的语气很冷,像结了冰,却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没撒手,“想赎罪,就跟我走,指证银狐,不然你就是死了也不安生。”
张猛的嘴唇哆嗦着,眼泪掉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副队他……他没死……还活着……”
苏妙妙的身体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血液都快凝固了。手劲不自觉地大了些,攥得他胳膊生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副队被银狐抓了,关在皇陵地宫的暗格里,不见天日……”张猛的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我上次说漏嘴,银狐就打了我一枪,差点打死我……他还说,要让你亲眼看着副队……死在你面前……”
后面的话,张猛没说出来,却比说出来更让人胆寒。但苏妙妙己经明白了,每个字都像刀子扎在心上。
银狐不仅想杀她,还想让她亲眼看着最后一个队友死在面前,让她痛苦一辈子。
“畜生。”苏妙妙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刺骨的恨意,扶着张猛站起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捏碎手里的铁尺,“我们走,现在就走。”
张猛的腿伤很重,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走得很慢,像只蜗牛。苏妙妙半扶半拖,几乎是架着他走。
刚到月亮门,就看到银狐带着人堵在那里,像早就等好了。
“果然是你,734,真是越来越蠢了。”银狐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戴着面具,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映着他眼底的阴毒,“你就这么想救这个叛徒?为了他把命搭上?”
“至少他还有点良心,知道什么是愧疚。”苏妙妙把张猛护在身后,铁尺握得更紧,随时准备动手。手腕被身后的人不小心撞了下,晃了晃,“不像某些人,连畜生都不如,披着人皮的狼。”
“嘴硬。”银狐挥了挥手,像在驱赶苍蝇,“拿下!死活不论!”
他的人扑了上来,手里拿着刀,凶神恶煞的,气势汹汹,像饿狼扑食。
苏妙妙深吸一口气,把张猛往柴房里推,用了不小的力气。后背撞到一个坚实的胸膛,硬邦邦的,带着熟悉的松香裹着热气涌过来:“躲进去!锁好门!千万别出来!”
她转身迎上去,铁尺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像道闪电。衣角被风掀起,扫过身后人的手背,带着点痒。他的指尖瞬间蜷缩,像被烫到似的。
一个打十个,在部队里不算什么,小菜一碟。但这具身体的力气确实不够,娇弱得很。打了没几招,胳膊就开始发软,像灌了铅。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像天籁:“住手!都给我停下!”
萧承瑾带着都察院的人赶来了,风尘仆仆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禁军服饰的人,气势慑人。目光扫过她汗湿的额发,沾着碎发,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想说什么又忍住了:“银狐,你涉嫌私藏军火、谋害朝廷命官,跟我们走一趟吧。”
萧承瑾的声音很冷,带着帝王的威严,不容置疑。脚步停在她身侧半步远,像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悄悄往她这边靠了靠,替她挡了挡风。
银狐的脸色变了变,眼里闪过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看了眼苏妙妙,又看了眼禁军,算盘打得噼啪响,突然笑了,笑得很诡异:“陛下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太天真了。”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烟雾弹,黑乎乎的,往地上一摔。
“砰”的一声闷响,浓烟瞬间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硫磺味,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呛得人睁不开眼。
萧承瑾下意识地将她往身后拉,掌心扣住她的后颈,力道紧得像要把她嵌进骨血里。滚烫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烫得她后颈发麻,却奇异地安下心来。
“咳咳……”苏妙妙被烟呛得咳嗽,抬手抓住他的衣袖,指尖攥得发白。
等烟雾散去,银狐早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道敞开的侧门,风灌进来带着尘土味。
空气中飘着他的声音,像幽灵似的缠绕不散:“皇陵见,734。这次,我会让你亲眼数清楚,副队的骨头有多少块能拼成完整的人形——”
苏妙妙猛地踹开柴房门,张猛正用指甲在墙上刻着歪歪扭扭的“救”字,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在青砖上洇出暗红的痕。“别刻了!”她拽起他的胳膊,布条缠上他手腕时,力道大得让他痛呼,“想活就跟我走,用你的嘴指证银狐,比用指甲刻墙有用!”
萧承瑾的手突然按在她肩上,掌心的烫意混着硝烟味渗进来:“暗卫在侧门后发现了这个。”他摊开的掌心里,躺着半枚被血浸透的玉佩,龙纹断裂处还沾着碎布——是暗卫制服的料子。
苏妙妙的呼吸一滞。侧门后的暗卫衣角,不是逃跑时勾住的,是有人故意留下的记号。
“内鬼。”萧承瑾的声音压得很低,指尖捏着那半枚玉佩,指节泛白,“银狐的人能精准堵在月亮门,是有人提前报了信。”
张猛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从嘴角冒出来:“是……是格物院的刘监工!我被抓时,听见他跟银狐说话,喊他‘主子’……”
“刘监工?”苏妙妙的瞳孔骤缩——那人昨天还替萧承瑾送过公文,指尖在奏章上停顿的位置,正好是皇陵地宫的地图标记处。
风从敞开的侧门灌进来,卷着雨丝打在脸上,冰凉刺骨。萧承瑾突然抓住她的手,往她掌心塞了样东西——是那枚刻着“峰”字的平安扣,此刻被他的体温焐得滚烫。
“贴身带着。”他的拇指碾过她掌心的纹路,“刘监工的目标是你,平安扣能挡一次暗器,就像当年在码头那样。”
苏妙妙攥紧那枚平安扣,金属边缘硌得掌心发疼。她突然想起昨夜他替她擦枪时,指尖在扳机护圈上反复摩挲,语气平淡地说:“这把枪的保险有问题,遇到刘监工那样的老狐狸,记得先开保险再扣扳机。”
原来那些看似无意的叮嘱,全是他提前布下的盾。
“走!”萧承瑾拽着她往外冲,张猛被两个暗卫架着跟在后面。雨幕里,格物院的方向突然升起一股黑烟,像条扭曲的蛇,舔舐着铅灰色的天。
“是信号弹!”苏妙妙的声音发颤,“银狐在催我们去皇陵!”
萧承瑾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她时,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淌,在喉结处汇成细流。“怕吗?”
她看着他眼底映出的火光,突然笑了,抬手抹去他脸颊的雨水,指尖擦过他紧绷的下颌:“你要是敢让我死在你前面,我做鬼也饶不了你。”
他的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突然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带着雨味的吻,轻得像羽毛,却烫得她天灵盖发麻。
“一言为定。”
雨越下越大,把三人的脚印很快冲散。柴房的门还虚掩着,风灌进去,吹动张猛没刻完的“救”字,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像个咧开嘴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