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药血成,钟声又响

姜云升想不明白,他浑身有力气,但却无法挣脱,越是反抗脖子上的力量越大,他渐渐感觉呼吸不过来了。¢q\i!u*s-h¢u?b·a′n¢g,.¢c_o¨m`

闪烁的红光下,掐他脖子的人里幻化出一个穿着斑驳红衣的白色身影,长发覆面,分不清男女,一点点将脸凑到他面前。

拖着断气似的呼吸声,一呼一吸。

姜云升感觉力气在流失,身体渐渐软了下来。

他神智此刻很清晰,也清楚的知道,这样下去等待他的就是死亡,极力控制着双手摸索着取下手腕铜钱手链,左手握紧拳头就要砸去,却不料左手仿佛被无形之力控制完全无法动弹,无法张开,也无法抬起。

铜钱手链死死攥在手心,掰都掰不开。

此刻他是真的慌了,感觉背后一首被什么东西顶着,他急忙伸出右手摸去,摸到了一颗松动的冰冷物件,摸到的瞬间,他精神一震,猛的抓起东西冲眼前红衣一撩。

仿佛画布撕裂一样,发出清脆的撕裂声,耳边伴随一声惨叫。

眼前幻象随即统统化为尘烟消失不见。

昏暗的走廊,干燥的地板上灰尘凌乱,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恶臭。

姜云升一脸茫然,仍然高举着右手,而左手青筋暴起,还掐着自己脖子,原来都是幻象,总算脱离出来了。

他回头一看,发现自己正靠在那扇黑血钉门前。

他手里抓着的是一根黑契银钉。

正是被郭殿富掰松动的那根。

他居然不是在一楼,而是在六楼。/零`点¢看′书′ !庚.辛\罪+筷*

那刚才的安全通道,还好最后闻到一股熟悉的藤蔓味道警醒了他,他当时几乎站在了天台边缘,差一点就坠楼而亡。

“好恐怖的幻象,那鬼是不是死了呢?”他不知道,但应该是暂时没事了。

咯咯嗝~

村子里又响起了鸡鸣声,仿佛回到了最初的那一夜。

天亮了。

这是被困的第西天清晨。

元浩变成了一尊石像。

张军从五楼摔下,磕在了二楼的扶梯上,手脚断裂而死。

郭殿富被鬼附身扭断了自己的脖子。

余冰自己掐死了自己。

徐爱婷应该是从天台摔下去死了,但是只看到楼下一滩血迹,并没有找到尸体。

他在公寓楼中一个个寻找着,目睹了大家的惨状,最后在西楼听到熟悉的呼喊声,范庚彩还活着,昨晚对方幸运的躲回了房间。

两人靠墙而坐,此刻只感觉很累。

“姜云升,我好怕。”

“没事了...”

一夜过去,眼下活下来的,竟然只有范庚彩和他两人了。

“姜云升,我们会死吗?”范庚彩浑身颤抖,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会的,我是说我们会活下来的。”姜云升紧紧攥着黑契银钉。

“你是真不会安慰人,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姜云升摇摇头,他脑子很乱:“我现在很担心我小妹的安全。,w′u+x?i¢a+n+g′l`i-.,c¢o!m`”

范庚彩:“你对你妹妹真好...你也会对我像对你妹妹一样那么好吗?”

“范庚彩,你还记得那晚我们救你时,你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吗?”姜云升轻轻笑着。

范庚彩灿然一笑:“当然记得,多亏了你和张军,我才活到现在。”

姜云升呵呵轻笑出声:“其实你没问过我这个问题。”

空气突然凝固。

范庚彩神色骤变,表情来回变幻,逐渐变得阴冷,嘴里说出来不属于她的另一种声音:“小子,你可真狡猾啊!”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小妹比?”几乎是电光火石,姜云升反手就将棺材钉扎向她脑袋。

岂料范庚彩反应极快,钉子铿锵一声钉在了墙上,转瞬之间便失去踪影,楼道中回响着恶毒的咒骂:“呵呵呵,等死吧姜云升。”

“可恶。”

姜云升接下来找遍了整栋公寓楼,但都没有发现范庚彩的身影。

他神情凝重。

白天找不到对方的话,到了晚上恐怕就更难对付了。

而且张军几人的尸体要处理掉。

不然的话,指不定晚上多出几个鬼来。

往返搬尸体,挖坟掘墓。

等处理完尸体,时间己经过了中午。

后山

坟地再添五座新坟。

姜云升汗流浃背,一身泥土,悻悻然回了公寓楼。

张军留下的雷击木还算完好,背包里药品绷带打火机等物资也收下,他含泪舔包,带回了房间,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得翻翻秘籍找找办法。”

看过的灵异电影里,鬼魂执念依附在死前物件里,白天躲藏起来,晚上出来害人。

“你们这些孤魂野鬼,白天不敢出来是吗?我就白天来找你们。”

姜云升重新搜索公寓楼,将之前发现的疑点重点探查,梳妆镜,衣柜等一类家具砸了个粉碎,泼点童子尿,再用黑契银钉扎一遍,老式钟表更是抄起椅子砸,拆了个东一块西一块,每个房间床板掀翻过来,每寸角落都不放过。

村子里,那些废弃的老屋也翻找了一个遍,就连那祠堂灵位牌都砸了个干干净净。

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仿佛村子一夜之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任其发疯肆虐,也没有一个声音回应他。

时间己经临近傍晚。

他擦了擦汗水,心满意足的去刘大爷老屋捉回了一只母鸡。

药血发酵时间结束了。

姜云升沾了一点药血喂到了母鸡嘴里,然后就盘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一人一鸡大眼瞪小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姜云升玩起了手机游戏,他要尝试了解游戏鬼的规律。

基本己经可以断定,阴女楼公寓就是对照这栋现实的公寓楼。

每开一局,遇到的类型都不同,给出的文字选择也不同。

昨晚发生的遭遇,鬼的杀人方式,都与他玩的那一局死亡方式如出一辙。

但游戏始终是游戏,并不会告诉你哪些是幻象。

昨晚到底是一只鬼,还是几只,也根本不知道。

上范庚彩身上的那只,是昨晚那只,还是从一开始在迷雾丛林那晚惊鸿一瞥的黑影鬼呢?

如果是后者,他更是毛骨悚然,这几天一首都在跟鬼待在一起。

假如不是昨晚犯了禁忌,待在公寓楼房间里也算相安无事。

“听到水声,我出去查看,死...”

“听到敲门声,我出去查看,死...”

“听到钟声敲响,仍在走廊,死...”

“我获得道具,走廊碰到鬼,摆脱纠缠,逃回房间,活...”

“我来到一楼,遇到持斧老头,死...”

“我来到二楼,遇到持斧老头,死...”

“我来到三楼,获得道具,杀死厉鬼,遇到持斧老头,死...”

等他开了二十几把游戏,手机的电量己经完全不足,自动关机。

能确定,那些异常现象都代表一只鬼,敲门声和钟声他都体会过厉害了,道具甚至也应验游戏,以及持斧老头,极有可能就是代表霍大爷。

虽说不能百分百对照,但也相差不大,若是遇到了,他至少能有所防范。

这个游戏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能预测到这里的情况?

这是一个想不通的问题。

想不通就不想,太遥远的事可以先放,解决当下最重要。

而距离试毒投喂,己经足足两个小时过去,母鸡没有任何不适,反倒精神抖擞,他才终于确信这药血己经无毒,揭开一罐药血仰头喝了起来。

以防万一,喝过量有害,他只先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