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完美的祭品
电话那头，王建国沉默了很久。_k!a!n`s,h_u+a?p.p?.¨n`e?t?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敲击着，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地下安全屋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完美的……祭品？”王建国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林先生，我需要一个更明确的解释。我的手下，不是能随意消耗的棋子。”
这西个月的“清道夫”生涯，让他见惯了死亡，也让他对自己手下那群在刀尖上跳舞的伙计，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他可以让他们去处理那些失控的“扮演者”，那是他们的职责。
但他不能，让他们去当一个未知存在的“诱饵”。
“我当然知道。”林临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我需要的‘祭品’，不是你的手下。”
“那是什么？”
“是……我的‘信徒’。”
王建国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林临的意思。
“虚空教派？”
“没错。”林临的声音，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自我失控的神话，催生了失控的信徒。/山?芭·看^书\罔_ _埂′鑫~罪?全-他们就像一片被污染的土壤上，长出来的毒蘑菇。他们以我的名义，散播着混乱和死亡，这笔‘债’，迟早会算在我的头上。”
“所以，我需要一次……集中的清理。”
“我需要你动用‘清道夫’的情报网，找出大学城附近，那些最狂热、最活跃、最无可救药的‘虚空教派’成员。然后，用一些……非官方的手段，把他们，引到同一个地方。”
王建国感觉自己的后背，窜起了一股寒意。
他终于明白了林临的整个计划。
这是一个圈套，一个用几十上百个狂信徒的生命，来布置的，针对【圣堂】高级成员的，血腥陷阱。
“你要……把他们一网打尽？”王建国的声音，有些干涩。
“不。”林临纠正道，“不是我。”
“一个被‘虚空’污染的【圣徒】，当他看到一大群属于‘虚空’的狂信徒，在举行一场盛大的、亵渎神明的‘祭典’时，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他会降下‘神罚’。+天?禧?晓?说*枉\ ·追·罪/辛?漳?节′以‘圣光’之名，净化这群‘异端’。这既符合他作为【圣堂】成员的‘秩序’本能，也满足了他被‘虚空’污染后，那份渴望吞噬和毁灭的‘混乱’欲望。”
“他会成为那场屠杀的‘主角’。而我们，只需要在观众席上，安静地等待他表演结束，然后，为他献上……最热烈的‘掌声’。”
电话那头，只剩下了王建国沉重的呼吸声。
他靠在椅背上，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他以为自己己经习惯了林临的冷酷和疯狂，但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底线。
或者说，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底线。
利用自己的“信徒”作为燃料，去点燃一场献给敌人的“烟火”。
这种事情，恐怕连真正的魔鬼，都未必想得出来。
“我……做不到。”王建国闭上了眼睛，疲惫地说道，“他们是疯子，是罪犯，但……他们也是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进你设计好的屠宰场。”
“你确定吗，王队？”林临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起来。
“三天前，大学城南门外的商业街，发生了一起煤气管道爆炸事故，死了三个人，伤了七个。警方给出的结论，是管道老化。”
“但你我都清楚，那不是什么意外。那是几个‘虚空教派’的成员，在进行他们的‘飞升仪式’。
他们相信，只要引爆足够强烈的‘混乱’，就能取悦‘君主’，获得进入‘虚空神国’的门票。”
“那三个死者，就是他们献给我的‘祭品’。”
“你现在所谓的‘仁慈’，只会让更多无辜的人，成为他们下一次‘祭典’上的新祭品。”
“我是在杀人。但同时，我也是在救人。”
“选择权，在你手上。”
说完，林临便挂断了电话。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在等待一个必然会到来的结果。
一旁的【无面者】，从头到尾听完了整场对话。
他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如果他有眉毛的话，此刻，一定己经
高高地挑了起来。
“精彩。”他轻轻地拍了拍手，“用一场小规模的‘邪教徒献祭’，来钓出一条大鱼，顺便清理门户，还能把杀人的黑锅，完美地甩给自己的敌人。一石三鸟，真是好算计。”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是嘲讽，还是赞赏。
“你就不怕玩脱了吗？”【无面者】问道，
“人心是最难预测的东西。万一那个警察，宁死也不愿意帮你呢？又或者，那个【圣徒】，根本就对这些小杂鱼不感兴趣呢？”
“他会的。”林临的语气，充满了自信。
“王建国是一个务实的人。他会痛苦，会挣扎，但最后，他会选择那个‘损失最小’的方案。这是他作为‘清道夫’头子的宿命。”
“至于那个【圣徒】……”林临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一个渴望被认可的‘神’，是永远不会拒绝一场，为他精心准备的……布道会的。”
话音刚落，林临的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
是王建国发来的一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地址，和一个时间。
【城南，第七废弃化工厂。】
【明晚，十点。】
林临看着那条短信，嘴角微微上扬。
他转过头，看向【无面者】。
“走吧，前辈。”
“我们该去……为明晚的‘演出’，布置一下舞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