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靠伪装抑郁症活命》贰
季陌尘在凌晨三点十七分醒来。
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织出菱形的网,空调出风口的白噪音里混着极轻的脚步声——来自二楼走廊尽头那间卧室。他数着脚步声的频率,在第七次来回时掀开蚕丝被,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系统光屏在黑暗中浮现:【抑郁症伪装进度22%】。淡蓝色的数据流映在他脸上,将睫毛的阴影拉长投在颧骨。他轻轻推开房门,走廊尽头那扇门底缝漏出一线暖黄的光。
季泽玉还没睡。
季陌尘无声地靠近,闻到门缝里飘出的甜腻气息——是融化的焦糖。他想起昨天放在冰箱里的马卡龙,粉色盒子现在应该空了。正当他犹豫是否要敲门时,木质地板突然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门开了。
季泽玉站在暖光里,黑色丝绸睡衣敞着领口,锁骨凹陷处盛着一点汗珠。他左手握着半块巧克力熔岩蛋糕,右手搭在门把上,指节处有新结的痂。
"听够了吗?"季泽玉的声音比白天更哑,像被烟熏过。睡衣下摆随着他的动作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淡青的淤痕——那是三天前原主用高尔夫球杆打的。
季陌尘的视线从淤青移到对方脸上。季泽玉的嘴角沾着巧克力酱,在暖光下像干涸的血迹。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在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季爷",此刻看起来不过是个贪嘴的年轻人。
"我失眠。"季陌尘举起手中的安眠药瓶,塑料药片碰撞声在走廊回荡,"听到声音过来看看。"他故意让声音显得疲惫,眼睑微微下垂——这是系统提供的"抑郁症患者典型微表情"。
季泽玉的目光在药瓶上停留了两秒。他侧身让出通道,睡衣领口随着动作滑到肩头,露出锁骨下方一道月牙形的疤。"进来吧。"他说,转身时睡衣后摆扫过季陌尘的手背,像黑猫的尾巴。
房间比想象中整洁。单人床上铺着深灰色床单,笔记本电脑亮着屏保——是某款热门网游的登录界面。书桌上摊着微积分课本和草稿纸,公式推导到一半。最引人注目的是床头柜上堆成小山的甜食包装:草莓大福、生巧、蜂蜜蛋糕……还有那个粉色马卡龙空盒。季泽玉把熔岩蛋糕扔进垃圾桶,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羞恼。他抓起椅背上的运动外套盖住那堆甜食,袖口滑落时露出手腕内侧的纹身——降邪组织的徽记,一条缠绕匕首的蛇。
"药。"季泽玉从迷你冰箱里拿出瓶装水,拧开递过来。冰箱里整齐码着各种甜点,最上层是盒开封的提拉米苏,奶油上插着银色小勺。
季陌尘接过水瓶时故意让手指发抖。药片卡在喉间,苦味在舌根蔓延。他观察着季泽玉房间的每个细节:挂在衣帽架上的黑色战术腰带,床头那本《基础会计学》下压着的枪械杂志,以及书柜第二层摆着的流浪猫照片——那只玳瑁猫在原着后期会为救季泽玉而死。
"医生说我需要有人监督服药。"季陌尘放下水瓶,指腹在瓶身 condensation 上划出一道水痕。这是系统建议的台词,为了给后续"病情加重"做铺垫。
季泽玉突然笑了。他俯身凑近,呼吸间的巧克力味混着薄荷牙膏的清凉:"哥哥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这个称呼被他咬在齿间,像含着一块硬糖。他伸手拂去季陌尘肩头不存在的灰尘,指尖在碰到真丝睡衣时顿了顿,"周三的社团活动,你会来吧?"
季陌尘后背沁出薄汗。原着里这场"社团活动"是季泽玉设计的陷阱,原主会在众目睽睽下出丑,成为校园笑柄。但系统光屏此刻弹出新任务:【参加社团活动,人设偏离度允许提升至30%】。
"会去。"他轻声回答,注意到季泽玉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窗外传来夜鸟的啼叫,远处有摩托车引擎轰鸣。季陌尘突然伸手碰了碰季泽玉睡衣上的褶皱,"这件……是我去年扔掉的?"
季泽玉僵住了。那件黑色真丝睡衣确实是从季陌尘衣柜"淘汰"的,领口内侧还绣着名字缩写。他后退半步撞到书桌,草稿纸飘落在地,露出背面用红笔画的组织据点分布图。
"滚出去。"季泽玉的声音骤然降温。他弯腰捡纸时睡衣领口大开,胸前交错的旧伤在灯光下像浅色的藤蔓。当他直起身时,手里多了把美工刀,刀片反射的冷光在天花板上划出银线。
季陌尘没有动。他注视着季泽玉发红的耳尖,那粒黑砂糖般的痣现在变成了石榴籽的颜色。安眠药开始起作用,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依然看清了对方握刀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
"晚安,阿玉。"季陌尘转身时故意踉跄了一下,扶住门框的样子像个真正的抑郁症患者。他听见美工刀扎进木桌的闷响,以及季泽玉压抑的呼吸声。
走廊的感应灯渐次亮起。季陌尘回到自己卧室,从枕头下摸出本黑色笔记本。这是穿越后他记录的原着剧情与系统任务。最新一页写着:"周三下午四点,击剑社表演赛"——原着里季泽玉正是在这里让原主当众摔断手腕。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翻开下一页,开始绘制在季泽玉房间看到的据点分布图。月光移到床头柜上的相框,照片里十五岁的原主正把蛋糕扣在十岁季泽玉头上。那时的季泽玉眼神还没这么冷,湿漉漉的像只被雨淋透的幼犬。
系统光屏突然闪烁红光:【警告!季泽玉好感度波动异常】。季陌尘笔尖一顿,墨水在纸上洇开成黑色的太阳。他望向连通两个卧室的那面墙,隐约听见物体砸在墙上的闷响。
第二天清晨,管家在餐厅摆放餐具的声音惊醒了浅眠的季陌尘。他套上晨袍下楼,发现季泽玉已经坐在落地窗边吃早餐——罕见的情景。往常这个时间他要么在健身房,要么直接去学校。
阳光把季泽玉的侧脸镀成金色,他正在往吐司上涂厚厚的花生酱,旁边放着杯热可可。看到季陌尘时,他放下餐刀,金属与瓷盘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药吃了吗?"季泽玉问,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天气。他穿着校服白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完全遮住了那些伤疤。只有季陌尘知道那件熨烫平整的衬衫下藏着多少狰狞的印记。
管家端来两份煎蛋,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和平共处的两位少爷。季陌尘注意到老人的目光在季泽玉右手停留——那里有新鲜的血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物品划伤的。
"待会我开车。"季陌尘把橙汁推到季泽玉面前,玻璃杯壁上很快凝满水珠。原着里今天季泽玉会在上学路上遭遇伏击,虽然以他的身手不会有事,但这是个刷好感的机会。
季泽玉的睫毛在阳光下几乎是透明的。他抿了口橙汁,喉结滚动时颈侧的血管微微凸起:"随你。"杯沿留下半个模糊的唇印。
车库里的阿斯顿马丁还保持着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