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清风怀》·<壹>
白发如霜,剑出无回。这位名门正派的首席弟子,年纪轻轻便已登顶江湖剑术之巅,连邪教教主见了他都要避让三分。
可偏偏有人不怕死。
"陆清风!你追了我三天三夜,烦不烦啊!"红衣少年站在树梢,墨发高束,红色发带在风中飘扬,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挑衅。
陆清风立于树下,白发半束,玉簪映着日光,清冷如谪仙。他抬眸,琉璃般的眸子淡淡扫过树上的少年:"晏星痕,下来。"
"你让我下来我就下来?"晏星痕嗤笑一声,叉腰而立,"本少主偏不!有本事你上来抓我啊!"
陆清风眉头微蹙,指尖轻抚剑柄。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了——邪教少主晏星痕故意在正派地界闹事,等他赶到后又逃之夭夭。江湖上都说这是正邪不两立,可只有陆清风知道,这小混蛋纯粹是闲得发慌。
"听说你前日偷了青城派的镇派宝剑?"陆清风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今日天气。
晏星痕得意地扬起下巴:"那破剑我随手就拿了,青城派那群老古董追都追不上我!"
"嗯。"陆清风点头,"然后你把它扔进了护城河。"
"谁让他们追我的!"晏星痕理直气壮,"再说了,那剑丑死了,配不上本少主的品味!"
陆清风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早该知道,晏星痕偷剑根本不是图谋不轨,纯粹是觉得好玩。这小混蛋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从不顾及后果。
"下来。"陆清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
晏星痕撇撇嘴:"说了不下就是不下!"他转身就要施展轻功逃走,谁知脚下树枝突然断裂——
"啊!"
红衣身影直直坠落,晏星痕脑中一片空白。完了完了,这下要摔个狗啃泥,被陆清风笑话一辈子了!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了他,清冷的松木香扑面而来。晏星痕睁开眼,正对上陆清风近在咫尺的面容——眉目如画,唇薄如刃,那双琉璃般的眸子此刻正带着几分戏谑看着他。
"天下第一?"陆清风轻声道,"你连树都跳不稳。"
晏星痕耳尖瞬间通红,挣扎着要下来:"这是意外!快放我下来!"
陆清风非但没松手,反而收紧了手臂。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感受到晏星痕急促的心跳和温热的体温。视线下移,晏星痕敞开的领口处,那颗红痣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却有些发红。
"晒伤了?"陆清风眉头微蹙。
晏星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注意到自己锁骨处的红痣确实有些刺痛。他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关你什么事!本少主——"
话未说完,陆清风已经抱着他大步走向不远处的客栈。晏星痕慌了:"喂!你带我去哪?放我下来!"
"疗伤。"陆清风言简意赅。
"这点小伤用得着——哎哟!"晏星痕突然痛呼一声,原来是陆清风的手指轻轻按在了晒伤处。
陆清风低头看他:"小伤?"晏星痕气得咬牙:"陆清风!你故意的!"
"嗯。"陆清风坦然承认,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再乱动,我不介意在这里办了你。"
晏星痕瞬间僵住。他太熟悉这个语气了——上一次他逃跑被抓,陆清风就是用这种低沉危险的嗓音在他耳边说话,然后把他按在墙上亲到腿软。
"你……你敢!"晏星痕色厉内荏地威胁,"我可是邪教少主!我爹——"
"你爹上月闭关了。"陆清风打断他,"临走前托我照看你。"
晏星痕瞪大眼睛:"胡说!我爹怎么可能——"
"因为他知道,只有我看得住你。"陆清风已经抱着他进了客栈,径直上楼走向早已准备好的房间。
被放在床上的瞬间,晏星痕立刻往后退,却被陆清风一把扣住脚踝拖了回来。红衣少年惊慌失措地挣扎:"陆清风!你放开!再碰我痣我就——"
"就怎样?"陆清风不知从哪取出一盒药膏,指尖沾了一点,轻轻涂在晏星痕锁骨的晒伤处。清凉的药膏缓解了刺痛,却让晏星痕更加不安——陆清风的手指太轻了,轻得像羽毛拂过,让他浑身发颤。
"就……就杀了你!"晏星痕强撑着气势,却因为陆清风突然俯身的动作而屏住呼吸。
陆清风的白发垂落,有几缕扫在晏星痕脸上,痒痒的。他凑近晏星痕耳边,低声道:"跑三次,罚三次,你选。"
晏星痕耳尖红得滴血:"我……我这次没想跑!是树枝自己断的!"
"上月你说是被石头绊倒的。"陆清风不紧不慢地拆穿他,"再上月,你说是被猫吓的。"
晏星痕气急:"这次是真的!"
陆清风不置可否,继续给他涂药。药膏渐渐覆盖了整个晒伤处,包括那颗红痣。晏星痕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却控制不住身体的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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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陆清风问。
"不疼!"晏星痕立刻反驳,"本少主怎么可能会疼!"
陆清风突然低头,在红痣上轻轻一吻。
晏星痕如遭雷击,整个人弹了一下:"你干什么!"
"止痛。"陆清风面不改色,仿佛刚才那个温柔的吻只是错觉。他收起药膏,却见晏星痕的衣襟因为挣扎更加散开,露出了腰窝处若隐若现的朱砂痣。
陆清风眸色一暗。
晏星痕敏锐地察觉到危险,手忙脚乱地拢紧衣襟:"药涂完了!我要走了!"
他刚跳下床,就被陆清风从背后抱住。白发剑客的下巴搁在他肩上,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星星都落进我手里了,还跑?"晏星痕浑身一僵。只有陆清风会这样叫他——星星,说他锁骨的红痣和腰窝的朱砂痣像是夜空中落下的两粒星辰。
"谁、谁是星星!"晏星痕结结巴巴地反驳,"快放开!不然我喊人了!"
陆清风低笑一声:"喊什么?'救命啊陆清风非礼我'?"他模仿着晏星痕的语气,"江湖上谁会信邪教少主的哭诉?"
晏星痕气得转身要打他,却被陆清风顺势按倒在床上。白发如雪般垂落,将他笼罩。陆清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腰窝,声音低沉:"再逞强,下次绑床上治。"
晏星痕又羞又恼,眼角泛红:"陆清风!你……你不要脸!"
陆清风看着他炸毛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宠溺。他伸手拂开晏星痕额前的碎发,轻声道:"糖吃多了牙疼……过来,我看看。"
晏星痕一愣:"什么糖?我没——"
话音未落,陆清风已经捏住他的手腕,从袖中摸出一包刚偷藏的桂花糖。晏星痕眼睁睁看着罪证被缴获,欲哭无泪。
"还给我!"他伸手去抢。
陆清风将糖举高,另一只手按住扑腾的晏星痕:"不行。"
"凭什么!"
"凭我是你的监护人。"陆清风淡定道,"你爹说的。"
晏星痕气得想咬人:"胡说八道!我爹怎么可能——"
"不然你以为,"陆清风突然靠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为什么每次你闹事,来抓你的总是我?"
晏星痕呆住了。
是啊,为什么每次都是陆清风?以"玉面阎罗"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必亲自追捕一个小小邪教少主。除非……
"你骗人!"晏星痕拒绝相信,"明明是你多管闲事!"
陆清风不置可否,只是突然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一下:"甜的。"
晏星痕瞬间从脸红到脖子:"你……你……"
"比糖甜。"陆清风补充道,眼中带着罕见的笑意。
晏星痕彻底宕机,脑子里一片空白。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陆清风搂在怀里,白发剑客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他的发带。
"陆清风,"晏星痕突然严肃起来,"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