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时分》·＜贰＞
樱空释跟在陌尘身后，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他时不时偷瞄前方那道挺拔的背影，心中充满疑惑与敬畏。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陌尘尚未回答，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就兴奋地响起：【宿主宿主！本系统已经规划好最佳路线了！我们先去北面的玄冰谷，那里灵气充沛最适合修炼！本系统是不是很贴心？】
"去玄冰谷。"陌尘淡淡回应徒弟，同时在心中对系统道，"安静些。"
【呜……宿主凶我……】系统立刻委屈起来，【本系统只是想帮宿主嘛……而且宿主现在有了徒弟就不需要系统了吗？】
陌尘被系统的"玻璃心"弄得有些无奈，正想安抚，突然脚步一顿。他抬起头，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地刺向前方。
"出来。"他冷声道。
樱空释疑惑地顺着师父的视线望去，只见雪幕中缓缓走出一个蓝发青年。青年约莫二十岁上下，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忧郁，身披冰族皇室特有的银白斗篷。
"哥哥？"樱空释惊讶地睁大眼睛。
卡索——幻雪帝国大皇子，此刻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弟弟："释，你不能跟这个人走。"
【宿主宿主！这就是那个优柔寡断的卡索！】系统立刻在陌尘脑海中嚷嚷起来，【本系统检测到他性格软弱，在爱情和责任间摇摆不定，将来会害惨身边所有人！宿主快让他滚远点！】
陌尘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等樱空释回应便开口道："卡索，你以什么立场来阻拦？"
卡索被这直白的质问弄得一怔，随即正色道："我是释的兄长，有责任保护他的安全。这位……阁下，不知你为何要带走我弟弟？"
"保护？"陌尘冷笑一声，"在他被族人欺凌时，你在哪里？在他因无法修炼而痛苦时，你又做了什么？"
卡索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我……我有我的难处。皇室事务繁忙，父亲对我要求严格……"
"借口。"陌尘毫不留情地打断，"不过是个在责任与私欲间摇摆不定的懦夫罢了。"
卡索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难道不是？"陌尘黑袍无风自动，白发在身后飘扬，"渴望平凡生活却又放不下王族身份，对感情优柔寡断只会让身边人痛苦。你这样的人，也配谈保护？"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般刺入卡索心脏。他踉跄后退一步，眼中浮现痛苦之色。这些正是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挣扎，如今被陌尘毫不留情地揭露在阳光下。樱空释惊讶地看着师父。虽然相处不久，但师父向来寡言少语，此刻却对哥哥说了这么多……批评的话？
【宿主骂得好！】系统兴奋地助威，【不过宿主不要对别人说这么多话！本系统会吃醋的！】
陌尘没有理会系统的聒噪，继续对卡索道："滚吧。樱空释今后由我教导，不需要你这种无用的兄长。"
卡索握紧拳头，冰蓝色的灵力开始在掌心凝聚："我不会让你带走释！"
"哥哥，不要！"樱空释急忙喊道。虽然他对卡索有些失望，但毕竟血浓于水。
陌尘却只是轻蔑地看了卡索一眼："系统。"
【来了来了！】系统欢快地响应，【让本系统教教这个优柔寡断的皇子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刹那间，卡索凝聚的灵力突然消散无踪。更令他惊恐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调动体内任何力量，仿佛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卡索惊恐地问道。
"只是让你认清现实。"陌尘淡淡道，"在我面前，你的那点力量不值一提。"
说完，他转向樱空释："选择吧。跟他回去继续做那个被欺凌的二皇子，还是跟我走，成为真正的强者。"
樱空释看了看面色惨白的哥哥，又看了看神色淡然的师父，几乎没有犹豫："我跟师父走。"
卡索痛苦地闭上眼睛："释……"
"哥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樱空释轻声道，"但我需要变强。我不想永远做那个无法保护自己的废物皇子。"
陌尘满意地点头，随手一挥，解除了对卡索的压制："记住，若你敢阻拦，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卡索颓然跪倒在雪地中，眼睁睁看着陌尘带着自己的弟弟渐行渐远。他握紧拳头砸向雪地，却连这点发泄都显得那么无力。
……
远离卡索后，樱空释忍不住问道："师父，您为什么对哥哥……那么严厉？"陌尘脚步不停："你看不出他性格中的缺陷？"
"哥哥他……确实有时候犹豫不决。"樱空释老实承认，"但他心地善良。"
"善良？"陌尘冷笑，"在残酷的世界里，优柔寡断的善良比纯粹的恶意更可怕。它会让所有依赖你的人都陷入痛苦。"
他停下脚步，转身直视樱空释的眼睛："记住，强者不仅要拥有力量，更要有决断的勇气。若将来你在责任与私欲间摇摆不定，我会亲自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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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空释被师父眼中的冷意震慑，不由自主地站直身体："弟子明白！"
【宿主好帅！】系统突然冒出来，【不过宿主不能对徒弟太温柔！本系统才是最重要的！】
陌尘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继续前行："系统，打开修炼界面。"
【好哒！】系统立刻切换模式，【本系统已经为宿主量身定制了修炼方案！首先要用玄冰淬体，然后……】
听着师父和那个神秘"系统"的对话，樱空释心中充满好奇。但他知道，有些事不该多问。现在的他，只需要紧跟师父的脚步，努力变强就够了。
风雪再次渐起，师徒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雪幕中。而在他们身后，卡索依然跪在雪地里，拳头紧握，眼中满是痛苦与迷茫。
他知道陌尘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个懦弱的人。但改变，又谈何容易？
【宿主，那个卡索看起来好可怜哦。】系统突然说道，【不过活该！谁让他想抢走宿主的徒弟！】
陌尘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选择了犹豫不决，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
樱空释默默记下师父的话，心中某个角落对哥哥的愧疚渐渐淡去。是啊，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而他樱空释，选择了跟随师父，踏上强者之路。
这条路或许艰难，但他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