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 打我账户上
第25章 025 打我账户上
尹漫将人请进杂货铺, 给汪沛珊搬了一张小木凳。
狭窄的空间和低矮简陋的椅子并没有让平时娇养的汪沛珊感到嫌弃，反而勾起她心里很多好奇。
她一双眼忙得很，在杂货铺里扫来扫去, 充满兴趣：“这是你开的杂货铺？原来你是做小成本生意的，那上次怎么看到你拉木头？”
尹漫正在忙着倒水，抽出空指了指她屁股底下的木凳。
“做这个了。”
“啊？这是你自己动手做的？”汪沛珊忙不叠挪开身子，将小木凳提在手中端详。
粗糙是粗糙了些, 但挺结实。
很有一股原始作风。
汪沛珊满脸笑意地重新坐下，双手托腮看向殷勤倒茶的人，“现在我可以知道你名字了吧？”
尹漫转过身将一杯茶递给她, 自我介绍道：“我叫尹漫，目前正经营这家杂货铺。”
“啊？你也姓尹？”汪沛珊接过茶杯，惊讶地看着她。
尹漫神情一顿, “看来你还认识其他本家人？”
“哦, 和我签订单的人也姓尹，还挺巧。”汪沛珊嘀咕一句, 埋下脑袋去喝茶。
这话落到尹漫耳中, 让她目光一凛。
她记得汪沛珊同她说过自己是做服装生意的, 这次过来是想在西城这边找一家服装代工厂。
西城这边做服装生意的姓尹的人，该不会是尹念春吧？
想到汪沛珊与王诚的关系, 尹漫终究将话题摆到明面上来, “你的合作对象, 是尹念春吗？”
从对方口中听到尹念春的名字, 汪沛珊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杯差点没拿稳，“你怎么知道？”
得到确切回复，尹漫沉默片刻, “她是我姐。”
汪沛珊：！！！
她一口刚喝进去的茶差点全喷了出来，猛地咳了两下，一脸不可思议望向面前的女人，“尹念春是你姐？”
汪沛珊不信，上下打量尹漫，“这怎么可能，你俩一点也不像啊！”
人家两姐妹或多或少都有些相像之处，看上去是带着亲缘关系的，可尹漫与尹念春这两人无论是五官还是气质，完全不一样，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出是亲姐妹。
对方的神态不像是说谎，汪沛珊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内心依旧惊骇。
嘿，还真是巧合，兜兜转转都是能扯上关系的人。
她笑呵呵地表示：“这么说起来，咱俩还能扯上一点交情，我跟你准姐夫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这单生意也是他做主促成的。”
提起这事，汪沛珊心里原本是有些生气的。
她找了好几天找不到尹漫，眼看归期将近，父母给她交代的任务还没完成，加上林宇绅一直在她耳边唠叨，明里暗里给尹念春说好话，她内外都受到夹击，最后才破罐子破摔，和尹念春签了合同。
虽然尹念春没那么讨人厌，但她就是不太喜欢，这笔买卖能成，首要原因是她找不到尹漫，其次是看在林宇绅的面子上。
合同成了，一向随心所欲的汪沛珊总觉得自己是被赶鸭子上架，才做了一个不太顺从本心的决定，心里正郁闷着呢。
现在知道尹念春居然是尹漫的亲姐姐，她心里那点郁闷一消而散。
正要更近一步套近乎时，突然听得尹漫说：“我和我姐目前关系不太好。”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汪沛珊接下来打算详细介绍自己与林宇绅交情的话语全部压下，她及时收住话头，面上显露一丝尴尬。
想深究吧，这毕竟是私事，她一个外人过于打听好像不太礼貌。不问吧，她心里又好奇得很，像小猫爪子在心里挠痒痒。
好在尹漫很快将话题引回正道：“你签了订单，交货后的运输怎么解决？”
汪沛珊这才想起尹漫请她进来的初衷，她收起八卦的心思，回道：“估计是到时候从港城那边派司机过来运货，以前这样安排过。”
“是全程都由港城的司机运货吗？”尹漫问。
“当然了。”
港城那边能跑内地业务的司机一般也拥有内地的驾驶证，双证在手，办事牢靠，缺点就是身价高。
尹漫想了想，斟酌道：“港城那边的人工费，应该比咱们这边高很多吧？”
“可不是么，现在花在运输上的钱都是固定一笔开支，很大程度挤压了利润空间，但是没办法，货总得让人来运。”
汪沛珊所言句句属实，她爸妈想过很多法子来压缩运输成本，可是人工费太高，根本压不下去。
现在的人都注重人权，被压迫的话是会站出来反抗的！
她爸妈折腾半天压不下成本，只能从别的方面来考虑压缩成本，从内地找代工厂就是典型的手段。
尹漫听完，沉思片刻，“既然这样，我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汪沛珊竖起耳朵。
尹漫缓缓道：“从这里去港城，中间要经过港口，咱们可以以港口为界将整个运输路线分为两段，从这里到港口的这一段咱们可以请这边的司机来完成运输，在口岸交车之后，由港城那边的司机完成接下来的那一段。”
“这样一来，人工费应该能节省一大笔。”
汪沛珊一听，整个人顿时呆了。
回味过来的她双眼中迸出喜悦的光芒，“不错，这个主意非常不错！”
相比起港城那边的运输，显然在内地的运输才是大头，如果将在内地这一段的运输交由内地本土司机承担，毋庸置疑，运输费用一定大大缩减。
汪沛珊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t，要是这个建议被她爸妈知道，一定要夸赞尹漫是个天才！
不过……
汪沛珊满脸喜悦的神情逐渐变淡，“我爸妈大概比较信得过港城那边的司机，不太放心把货物让人经手好几次。”
多让人转接一次就意味着多一层风险，况且在内地这边也没有认识的比较靠谱的运输团队，要是货物出了其他意外状况，按时交不成货，那就麻烦大了。
尹漫定定望着对方，“那你信不信得过我？”
“我认识一支靠谱的运输队，绝对不会让货物出现任何意外情况，如果出现意外，愿意承担所有损失费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汪沛珊没有再拒绝的道理。
“好，我相信你！我今晚就要离开这里，回去后我会好好和我爸妈商量，相信我，他们一定会赞成这个做法，你等我好消息。”
汪沛珊说完站起身，朝杂货铺里张望一圈，皱起眉头来，“你这里怎么没有电话？到时候我怎么联系你呢？”
尹漫心思一转，拿过纸笔递给汪沛珊，“你写下你的电话号码吧，我明天就把电话装了，到时候再主动给你去个电话。”
“也行。”汪沛珊刷刷几下写了一串数字。
自觉完成一笔省钱买卖的汪沛珊心里很是高兴，她看了看天色，离她出发的时间似乎不远了，便要告辞。
离开之前，尹漫叮嘱她：“咱们之间的这个生意往来，你可不可以暂时对我姐和我那位准姐夫保密？”
她不想节外生枝。
“为什么？”汪沛珊问出口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立即改口：“好啊。”
这种两人之间有小秘密的感觉莫名让她觉得她和尹漫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她乐得如此。
“那我先走啦，咱们下次见，我下次过来一定首先来找你！”汪沛珊挥挥手，转身朝外走。
尹漫刚把电话号码收好，转身要去送人，一出门，发觉汪沛珊凭空消失了。
路口两侧都没有她的身影。
尹漫站在杂货铺外面张望良久，心里纳闷，这人怎么走这么快？
她还想把刚从江城那边淘来的新鲜红色礼盒饼干送人家一盒，没想到汪沛珊没给她这个机会。
算了，下次吧。
尹漫收回视线，往杂货铺里走。
她不会知道，汪沛珊不是走得快，而是一出门就被王诚拉到拐角。
王诚是陪着汪沛珊出门的，他今天的任务是开车送汪沛珊离开。
离开之前他想经过杂货铺看看尹漫有没有回来，没想到尹漫的杂货铺已经开了门。
他当即想到当初林宇绅让他开车停在杂货铺对面的事情，尹漫应该对他这辆车留下过印象，他机智地在路口转向，停在尹漫看不见的地方，让汪沛珊先下了车。
没想到等他再下车时，汪沛珊不知道跑哪去了，他四处查看，在杂货铺门口发现两个紧紧拥抱着的身影。
果然，汪沛珊要找的人，真的是尹漫。
那一瞬间，王诚既觉得震惊，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是看着两人走进杂货铺的，两人在杂货铺里待了多久，他就在外面站了多久。
站在外面的他一颗心七上八下，思绪繁多。
这两人见面，怕是聊两句就会将一切都露馅。
林宇绅已经回国的事情，林宇绅和尹念春一起约会的事情，这些事情，尹漫大概都会知道吧。
王诚等啊等，等了半天，看到汪沛珊眉开眼笑从里面出来。
拉过来一问，两人显然什么也没有说破。
汪沛珊依旧以为尹念春才是林宇绅的未婚妻，至于尹漫，只是和尹念春关系不好的妹妹而已。
那一刻，王诚心里的失望胜过庆幸。
他其实是希望有人将这一切都揭露，他希望尹漫知道这一切，他不希望尹漫一直埋在鼓里。
王诚让汪沛珊先上车，自己则返回去。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直行到杂货铺前面，假装路过。
尹漫一眼就认出了他，连忙叫住：“等等。”
从之前和汪沛珊的谈话中，尹漫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先前误会了王诚。
以汪沛珊逮住人就胡乱亲的礼仪，想必之前看到的只是误会，况且汪沛珊和尹念春谈成的生意也是王诚促成的，这样一想，这三人或许相处得很好，她这个不知全貌的人前些天倒是冲王诚撒了点脾气。
怀着这点内疚，尹漫从货箱里掏出一盒新来的红色礼盒饼干，递给王诚。
“快过年了，提前送点新年礼物吧。”
没想到一过来就被尹漫笑呵呵塞了一盒礼，王诚有些意外，他没接。
“前些天对你有些误会，说话语气不太礼貌，这就当成是赔礼吧，你不接那就是不接受我的道歉。”尹漫语气真诚。
王诚这才明白，他接过礼盒，小心翼翼提在手上。
“你前些天做什么去了？”
这话问得太顺口，几乎是脱口而出，王诚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忍不住过来的目的，原来只是为了问这一句。
“我路过这里一次，瞧见关了门。”他低下头，补充。
“没什么，出去有点事。”想着和汪沛珊谈运输合作的事情得先瞒着尹念春和王诚，尹漫打哈哈地转移话题：“天色不早了，你这是要去哪？”
王诚知道对方不愿明说，也没追问。
“我正准备回去呢，下次再聊。”
告别后，王诚提着刚收到的礼物在路口拐弯，走到停着的小车后面，将礼物轻轻放进后备箱。
上车的时候，在车上等了几分钟的汪沛珊忍不住从他嘴里套消息：“你认识尹漫对不对？”
“嗯。”王诚点头。
“你知道她尹念春的妹妹是不是？”
“嗯。”王诚系好安全带开始发动车子。
汪沛珊坐在她身边忍不住追问：“那她和她姐姐到底有什么过节，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王诚摆明一副不愿八卦的模样。
汪沛珊信了，坐在副驾驶上自言自语嘀咕半天。
最后忍不住和王诚商量：“刚才尹漫和我谈运输的事情，她让我先不要告诉尹念春和林宇绅，你说为什么啊？”
王诚一听，心里轻笑。
尹漫的意思，大概是不要告诉他和尹念春吧，尹漫肯定不会想到，汪沛珊一转头就把她给卖了个干净。
“尹念春那边我可以瞒着，但是林宇绅那边，他要是问起来，我也要扯个慌瞒过去么？”汪沛珊当时答应得爽快，这会儿事后想想，又觉得有点不妥。
王诚是她一直很信任的人，她想听听王诚的建议。
王诚握着方向盘转了个弯，神情自若地说：“你当时怎么答应人家的，就怎么做。”
“是吗？”汪沛珊敏锐地察觉到一丝蛛丝马迹，凑近问王诚：“我感觉你也比较喜欢尹漫？”
“我没有特别偏好。”王诚回复得义正词严。
汪沛珊没理会他的解释，自顾自地下结论：“我觉得但凡和我兴趣相投的人，一定都会更加希望尹漫。都是尹家的姑娘，怎么当初林宇绅没和尹漫订婚？”
汪沛珊不解，她觉得尹漫比尹念春优秀多了。
以林宇绅的眼光，应该看上尹漫才是，怎么最后对尹念春这样痴情？
不懂，实在不懂。
旁边悉知全事的王诚也沉默着没有回应。
他同样不懂。
不懂明明是和尹漫有了婚约，却要主动放弃。
当晚，将汪沛珊送到指定地点后，王诚回去回话。
他只向林宇绅汇报了成功将汪沛珊送走的消息，至于两人碰见尹漫的那一段，他一点没提。
大概王诚也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对林宇绅有所隐瞒。
从林宇绅书房中退出来后，他重新绕回车里，将后备箱的礼物取出，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送出礼物的尹漫这一晚睡得很早，也睡得很沉。
北风呼呼刮了一夜，第二天尹漫起床，发现门口尹记的招牌从门楣上掉了下来。
她赶紧将招牌重新挂好，在三轮车后面备了几盒新买的礼盒装饼干，吃过早餐，踏着三轮车吭哧吭哧地离开。
工商所，城管大队、卫生防疫站，街道办事处……
她能想到的地方，几乎全跑了个遍。
不为别的，不辞辛苦赶过去，就只为了给对方送盒礼物。
把这些地方跑完，三轮车后面只剩下两盒礼物。
尹漫看了看日头，骑上三轮车往市里去。
三轮车最终的停靠地址是鼎业大超市正门口。
尹漫没有直接闯进去找人，她先和门口五大三粗的保安打了声招呼，让人进去通传一声，看看孙主管在不在。
保安对她有几分印象，知道这人就是上次被误抓后又被孙主管好声好气送走的那位姑娘，乐得给她传消息。
尹漫t在门口等了片刻，孙主管没等到，出来的人竟是曹红枝。
曹红枝在保安的指引下走过来，朝尹漫居高临下瞥了一眼，又眼尖的发现尹漫旁边三轮车上的礼物，立即断定这是个过来走后门的人。
前些日子这个女人给她难堪的事情她都没忘记呢，这会儿撞到她手上，她肯定没好脾气！
曹红枝把眉头一皱，两只嘴角往下压，露出一副极不欢迎的表情。
“孙主管不在，你走吧。”
尹漫没动，只是探着脑袋往超市里张望一眼。
这举动惹得曹红枝大为光火，冷哼一声：“你什么意思，以为我骗你？孙主管的确不在，你要是找她，那就白跑一趟了。”
“我说有些人呐，别天天想着歪点子，想靠些不入流的手段，这做人呐，总得踏实些。”
对方分明话里有话。
没记错的话，尹漫当时也让对方做人踏实些，没想到这个人心眼子忒小，这会儿拿话眼来堵她。
大早晨的，尹漫不想与对方过多的纠缠，既然今天碰不到孙主管，明天再过来就是了，她还有其他事情呢。
说好了上午去老陈家里谈成立运输公司的事情，她不能在这里耽误太多功夫。
尹漫也不理会曹红枝什么表情，转身骑上三轮车就走。
骑了没二里路，在街上碰见埋头往超市赶的孙主管，尹漫一眼认出，大声叫道：“孙主管！”
孙艳闻声，停下脚步，才看清对方是尹漫。
“哟，这么巧，怎么在路上也能碰见你？”孙艳瞧见尹漫，简直乐开了花。
拉着人的胳膊就开始畅谈：“上次多亏你的意见，现在咱们超市被偷的风气大大遏制住，昨天咱们经理还夸我有想法，我心想哪是我的想法啊，分明都是你的想法。”
孙艳这些天睡觉终于不失眠了，也不用操心头顶头发掉光。
自从她听了尹漫的建议，在超市这段日子都是顶着夸耀度过的。
和经理提过超市要购买监控设备的建议，没想到这建议传到公司董事那留学国外的弟弟薛行昭耳朵里，薛行昭和经理沟通时直夸她有想法。
经理此后对她说话态度都好了些。
设备的批请同是同意了，但一时半刻不会配备到位，经理问她这段时间怎么遏制，她二话不说请了好几个人演了好几出大戏。
那些人是当着众人的面被抓住的，被抓住之后无一例外都准备送去警察局。
阵仗之大，传得周围沸沸扬扬，都说鼎业超市是铁了心惩治小偷，一下子往局子里送了不少人。
这风声一出，还真有点效果。
见做事有成效，经理这些天对她是愈加欣赏。
孙艳有预感，自己离升职加薪不远了。
这一切归根结底还得是尹漫的功劳，好不容易在路上碰见，孙艳说什么也要把尹漫请到办公室里去叙叙旧。
尹漫婉拒了，她没时间。
“孙主管，我实在是还有其他的事情，不便久留，不过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给你送份新年礼物，你看不是快要过年了嘛，我提前表示一下心意。”
尹漫说着从身后提出一盒红色礼盒包装的饼干，“小小心意，希望孙主管不要嫌弃。”
“哎哟，哪里话哪里话，你能有这份心，我高兴还来不及。说实话，应该是我得给你送份大礼才是。”奈何孙艳出门急，身上没带什么，尹漫又不肯跟她去超市，她一时拿不出什么东西回礼。
只得承诺：“你给我个地址，等我这阵子忙完了，我亲自登门拜访。”
成功交换地址后，孙艳才知道原来尹漫是开杂货铺的。
“原来你自己也经营一家小店啊？难怪脑瓜子这么灵泛。”
孙艳重新审视自己手上的礼盒饼干，笑道：“这是不是你店里的货？”
尹漫一听，却故意压低声音道：“还真不是，这是我前些天去江城的时候发现的，我看他们那边这种东西好像卖得挺俏，你知道这一盒饼干他们那边卖多少钱吗？”
“多少钱？”孙艳被尹漫的语调吸引，下意识问。
尹漫伸出两根食指比划一下，“十块钱。”
孙艳顿时惊了，“这盒饼干能卖十块？会有人买？”
“怎么没有，我看买的人挺多的。”尹漫继续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我也买了好几箱，回来全都送人了，你看看这红色外壳包装，多喜庆啊，这盒子做工也精美，送出去不失面子。”
“里面虽然是饼干，但都是不同口味的夹心饼干，咱们这边没这种卖，小朋友们应该会很喜欢，我寻思过年过节的送这个出去，挺合适。”
“事实证明，临近过年，还真有不少人会买，尽管价格贵，依旧拦不住人们想买的脚步，你瞧我就一次性买了好多盒。”
“是么？”孙艳神情似有所思。
她脑海里突然萌生一个非常好的销售点子，迫不及待要往超市里去。
飞快走了两步的她忍不住返回来朝着尹漫狠狠抱了一下，“尹漫啊尹漫，你还真是我的大福星！这点子要是成了，我真得好好感谢你！”
看着孙主管连头发丝都冒着兴奋的背影，尹漫不禁笑了。
她知道孙主管将她的话听进去了，这就够了。
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她就静观其变吧。
尹漫心情颇好地骑着三轮车往回赶，来到老陈家里时，章琛已经早她几步到达，正和老陈坐在门口闲聊。
尹漫停下三轮车，将剩下的唯一一盒饼干递给了老陈媳妇。
老陈媳妇起初以为就是普通饼干，被孩子们闹得欢，当场拆开给孩子们分了。
经老陈提醒，这饼干在江城那边卖十块一盒，老陈媳妇这才重视起来，连对尹漫说话的语气都客气了些。
“哎哟，你买这么贵的东西过来做什么，瞧我没见识的，以为和普通饼干差不多呢。”
不等尹漫接话，老陈先发言：“行了行了，小尹上次也算帮了我一个大忙，你去买点菜回来，留小尹在家吃中饭。”
打发走媳妇孩子，老陈将尹漫和章琛叫到房间里，三人坐在桌子边。
原本是要商量开运输公司的事，谈正事之前，老陈决定先把账算一算。
“昨天跑完的运输，账款都结了，按之前说好的算，小尹是七千，章琛是八千，你们想什么结，是打到你们银行卡还是直接要现金？”
“要现金的话我等下就去取，要是打到银行卡，你们把卡号报上来，我吃过饭去银行转账。”
尹漫摆手：“不用取，也不用给我转账。”
“哦？”老陈开玩笑，“这么说，你一分不要啊？”
尹漫也笑起来，“咱们不是来讨论开运输公司的事情么，既然这样，总得入股，我那六千块钱就当是入股的费用吧。”
“这样啊，那也行。”老陈准备拿本子把这笔账记下。
他在白纸上写下尹漫准备入股六千时，突然发觉不对劲，“那你还有一千呢？”
总共七千的费用，尹漫只入股六千，那不是还有一千吗？
究竟是他听错了，还是尹漫说错了？
尹漫没听错也没说过，她不慌不忙地指了指旁边的章琛，“还剩一千，转给他。”
这下章琛和老陈同时愣了。
“为什么给他？”不等章琛发问，老陈迫不及待问出声，“难不成你欠他钱？”
章琛下意识摇头。
之前尹漫的确欠他两千五百块的购货费用，可昨天到家之后尹漫就将这笔钱结清了。
现在的尹漫不欠他一分钱，没道理还要转一千块钱给他。
章琛也忍不住将目光对向尹漫，等她的说法。
尹漫缓缓道：“行业里不是有个规矩么，带你开张的，总得让人家吃点回扣。”
这话一出，老陈怔住。
行业里起初的确有这个规矩，但后来人都变得自私自利，这规矩就默认地废了，有些良心好的人也会主动让点利出来。
但是像尹漫这样，能舍得给章琛一千块回扣，着实是良心大大的好。
得了便宜的章琛脸上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对于尹漫这种出人意料的举动，他心里甚至是排斥的。
之前他趁火打劫扣了人家一成利，现在人家倒是主动给他送回扣。
落落大方的行为与他之前的举动一比较，显得他像个道德低下的衣冠禽兽。
“我不要。”章琛冷冷回绝。
尹漫早料到如此，她凑近章琛，好奇问：“那你是情愿我一直欠你人情？”
章琛：“……”
章琛看向老陈：“打我账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