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玄渊禁域
禁域入口
荒夜漫长，风沙呼啸。
林凡一行连夜疾行，终于在天色蒙白之际，来到一片古老山脉之前。
山脉巍峨，断壁嶙峋，天地之间笼罩着一层灰色雾幕。
雾幕并非寻常烟岚，而是带着沉重的压迫感，每一丝都仿佛承载着命运的锁链。
苏若雪屏息凝神，低声道：“这就是玄渊禁域的入口？”
白玄撑伞伫立，伞面符文微微震动：“不错。此地的气息，与逆渊相通。若换作寻常修士，踏入一步，便会迷失。”
墨阳咧嘴：“那还真是个鬼地方……越危险，越说明里面有东西值得咱们闯。”
风寒眯起眼，握住剑柄：“小心点。雾中似有魂影游荡，不像是空境。”
林凡站在最前方，神色沉凝。
在雾幕深处，他感应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牵引，正是吞天塔第十层的气息。
那里，藏着他必须踏出的关键一步。
命运碑林
几人跨入雾幕。
刹那间，天地骤然一变。
原本荒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碑林。
无数巨碑矗立，或断或残，上面皆刻着模糊的字痕，似在记录古老的名字。
风寒伸手抚过一块巨碑，神色凛然：“这是……魂碑。”
“每一块，都是逆命者的陨落印记。”
苏若雪脸色微白，紧紧握住林凡的手：“这些碑，至少有数万……”
白玄轻声道：“命运不容逆，逆行者皆被裁决。玄渊，就是他们的埋骨地。”
墨阳吐了口气，冷声骂道：“一群狗屁裁决！老子活得好好的，才不会在这儿留名。”
林凡双眼燃起逆炎，盯着最近的一块碑。
碑面上的字迹仿佛活了过来，竟然浮现出一个模糊人影，带着怒吼与悲鸣。
——那是某个逆命者陨落的瞬间，被强行刻入命运之中。
林凡心头一震，手中长刀轻抬：“若真是碑文能困魂，那就让我来劈碎！”
刀光斩落，轰然一声，碑石裂开一道口子。
可裂痕转瞬弥合，碑面上的人影却仿佛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莫测。
玄渊的压迫
“逆命者……”
低沉的呢喃声，在整片碑林中回荡，仿佛无数亡魂在耳边低语。
苏若雪娇躯一颤，莲光急速扩散，才将那些呢喃抵御在外。
“凡哥，这里不是单纯的幻境。碑文中残留的执念，会主动侵蚀我们的心神。”
白玄撑伞的手略微紧了紧：“此处，每一步都是考验。若心神稍弱，便会被拖入碑中，再难挣脱。”
风寒冷声道：“那我们就走得更快。”
他剑光一闪，开辟出一条路。
但没走几步，脚下却忽然浮现一条黑色裂缝，仿佛深渊张口，要将他吞没。
林凡出手，逆炎化火桥，将风寒硬生生拉回。
“稳住！玄渊本就是命运试炼的囚笼，越是强行突破，越容易被吞。”
众人心头沉重，却无人退缩。
第一道考验
碑林最深处，忽然传来轰鸣声。
一道巨碑倒下，碎石溅起，凝聚成一头漆黑巨兽，双眼猩红，死气滔天。
白玄瞳孔一缩：“这是……命碑化怨！它凝聚了数百逆命者的死念！”
墨阳当先迎上，双拳燃火，轰向巨兽。
轰隆一声，他被巨爪掀飞，重重砸在碑上，鲜血喷溅。
“咳！……好硬！”
墨阳擦去血迹，却依旧咧嘴大笑：“来得好！这种玩意，才有意思！”
苏若雪莲光扩散，化作无数剑影，缠住巨兽动作。
风寒长剑横斩，剑意如霜，逼得巨兽后退数步。
林凡没有立刻动手，他望着巨兽，忽然心头一震。
因为他在那红色眼瞳中，看见了自己的一抹影子——
若他在此失败，未来也将化作碑中怨魂，被世世刻录。
“好。”
林凡抬刀，逆炎燃烧，吞天塔虚影再次浮现。
“若想吞我命魂——就先承受我的刀！”
命碑化怨
巨兽咆哮，碑石震颤。
它的身躯由碎石与死念凝成，每一次踏地，整片碑林都在共鸣，仿佛在提醒——
这是命运的裁决。
林凡逆炎长刀斩落，火光如流星坠落，狠狠劈在巨兽肩头。
轰然一声，巨兽被斩裂半边，石屑四散飞溅。
可下一瞬，碎石又重新凝聚，伤口弥合，红瞳更盛。
苏若雪急声道：“它不会真正死去！这是碑林死念累积的投影，只有斩灭它背后的执念，才能破除！”
白玄抬伞，伞影笼罩碑林深处。
他低声道：“每一只命碑化怨，背后至少对应一群逆命者的残魂。若不能以更强的逆意压制，他们就会永远缠杀下去。”
众人的战斗
墨阳狂笑：“那就打到它心甘情愿散！”
他浑身烈焰燃烧，硬抗巨兽爪击，拳头砸在石甲之上，迸发震耳欲聋的爆鸣。
风寒则剑影如霜，游走在巨兽四肢之间，一剑又一剑，割裂束缚。
但每一次剑痕都被死念修复，仿佛无穷无尽。
苏若雪的莲光化作无数锁链，暂时压制巨兽的动作，却也在迅速消耗她的魂力。
她额头沁出汗珠，眼神却依旧坚定。
白玄微闭双眼，伞面符文流转，试图借魂影之力，解析巨兽背后执念的根源。
而林凡，逆炎燃烧到极致。
他一步踏前，长刀直指巨兽红瞳，声音沉冷如铁：
“命运要把所有逆命者化为怨碑？——那就让我来，斩开这条锁链！”
逆命之斩
“嗡——！”
吞天塔虚影猛然膨胀，第九层齐齐震动。
林凡长刀挥下，逆炎化作滔天火河，轰然劈入巨兽的核心。
刀光中，仿佛传来无数亡魂的哀嚎与怒吼，数百逆命者的执念被强行压制。
“喝啊——！”
林凡怒吼，刀势暴涨，硬生生将那核心劈碎。
轰隆——！
巨兽全身裂开，化作无数碎石崩溃，最终化作黑雾，消散在碑林之中。
空气骤然安静。
但碑林深处，隐隐传来新的轰鸣，仿佛还有更大的考验在等待。
各自的试炼
巨兽散去之后，碑林忽然开始震荡。
一块又一块碑石发光，幻化出不同的幻境，将众人分别卷入其中。
“这是……各自的心神试炼！”
白玄眼神一凝，却已被吞入伞影幻境。
墨阳周身燃火，眼前出现无数烈焰战场，他仿佛被迫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爬起。
——他要面对的，是“不死”的痛苦。
风寒立于冰霜世界，孤身与无数剑影对峙。
每一剑都是他自己的影子，他必须斩碎自己，方能前行。
苏若雪落入一片莲海。
无数幻影化作林凡的模样，或笑、或怒、或死，她要分辨真假，更要守住初心。
白玄立于无尽黑伞之下。
成千上万的伞影同时睁眼，低声嘲笑、质问，他必须选择——继续背负，还是放弃自身。
而林凡……
林凡的心劫
他眼前出现一条长河。
长河两岸，立着无数碑石，每一块碑上都写着同一个名字——林凡。
碑林无限延伸，每一具碑下，埋葬的都是“失败的自己”。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逆命，你逆天，你逆渊。可最终，你与他们并无不同。你终会倒下，化作碑下尘土。”
碑石纷纷裂开，无数个“林凡”的幻影走出，冷冷看着他。
“你不过是命运循环的另一环。”
“你所谓的誓言，不过是自欺的谎言。”
“最终，你也会被吞天塔所吞噬。”
林凡心脏如被巨石压住，呼吸一窒。
若是心志稍弱，或许此刻就会崩溃，化作碑林中的新碑。
可他忽然笑了。
那笑意，带着狂烈与无畏。
“倒下多少次？无所谓。”
“碑石再多？与我何干。”
“我若要走，就算血染碑林，也要踏出一条路！”
他长刀横扫，逆炎烈火燃起，焚尽眼前幻影。
碑石震颤，无数幻象轰然崩碎。
长河尽头，一道模糊的门户显现，正是通往玄渊更深处的路。
尾声
随着林凡怒斩，众人也在各自的幻境中逐渐挣脱。
墨阳满身是血，却依旧笑骂着冲破烈焰；
风寒剑影纷纷崩裂，他孤身伫立，剑意更凝；
苏若雪守住真念，莲海化光；
白玄闭眼前行，最后撑伞一挥，伞影诸声俱寂。
一道道身影，重新在碑林中央汇合。
众人气息虽疲惫，却都更为坚毅。
林凡环视四方，冷声道：“这才只是第一道考验。”
他抬手指向深处：“走，踏入玄渊真正的核心。”
众人齐齐应声，背影没入碑林深处。
雾幕之后，隐约浮现一座巨大的黑色天门，仿佛在等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