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第 188章 能不能一直一直爱我

“如果我真的接受了催眠疗法，你会同意吗？”

程曳逼近他，眼帘微垂，深邃的凤眸倒映着江序言面无表情的脸，嗓音嘶哑。

他现在忐忑不安，生怕江序言会选择同意。

江序言紧皱着眉，胸口憋得慌，转身往前走，毫不留情抛下一句：“随便吧，你要做就做，与我无关。”

程曳紧抿着唇，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哑声问：“老婆，你真的这样想吗？”

江序言呼吸一滞，脚步微顿，嗓音哑了几分，“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我都替你觉得累，忘了我也好，至少，你能乖乖回去做你的大少爷。而我，也能继续追求自己的梦想。”

“这是互利共赢的事情，不是吗？”

每说一句话，心窝子便仿佛被刀子扎了一下，散发着磨人的疼。

好难受，想立刻马上逃出程曳的视线范围，免得被他瞧见自己此时此刻的狼狈。

程曳缓步走向他，“老婆，你看不出我乐在其中吗？”

“你真的愿意看到这种结局吗？想让我永远消失在你面前，不再出现吗？”

“既然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在陶瓷小狗里面藏着我的名字？”

“江序言，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不要推开我好不好，老婆，我以后会加倍努力对你好，让你幸福，无忧无虑，能不能尝试着接受我……”

江序言全身一震，被他戳中了心思，恨不能原地找个地洞钻进去。

【真的与你无关吗？你扪心自问，他真要忘了你，你会开心吗？】

【明明潜意识都在反对，怎么嘴巴硬成这样？】

【程曳也是人，也会伤心难过，不想爱就不要给他希望，明明对他有感觉了……】

【明明那天晚上，你的脑子里想的全是程曳，还不受控制地写下他的名字，这么明显的喜欢，你还要否认吗？】

江序言咬着牙关迈开僵硬的腿往前走，隐约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手不由插进口袋里面，用力收紧，指甲深陷掌心，却感觉不到痛。

不知走了多久，江序言停下脚步，眼圈红得厉害。

这里是医院一楼的大厅，空旷整洁，显得人没有那么多。

程曳也停下脚步，走到他旁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下衣摆，哑声问：“老婆，你是不是生气了？”

江序言缓缓松开手，深呼吸一口气，轻声说：“程曳，我让你做催眠治疗，你愿意吗？”

他藏在口袋里面的手再次收紧，呼吸下意识地憋着。

明知道答案，还是想亲口听到程曳的回答。

程曳一步跨到他前面，擡手拨开他前额稍显凌乱的碎发，唇角扬起一抹苦笑。

“老婆，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让我忘了你？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一辈子都不可能，真要忘了你，我宁愿去死。”

他死了还能变成鬼，日日夜夜缠在江序言身边。

这样想想，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催眠治疗，他这辈子下辈子也不可能同意。

一旦忘记了，他就不再是完整的自己。

他的脑海里全是江序言的身影，真要没了，他一定会崩溃，彻底疯掉。

江序言擡起眼，清晰看到对方眼里几乎凝结成实质的疯狂爱意。

他瞳孔轻颤，鼻头开始发酸，一瞬不瞬地盯着程曳的脸，视线逐渐模糊，说出口的声音哑到极致：“程曳，我这辈子不可能再喜欢上别人。所以，你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一直一直爱我。

能不能一直待在我身边，不要轻易就松开手。他活了二十多年，旧时的阴影让他难以相信会有人真的爱自己，还爱得那么深，抵死纠缠。

不可否认，程曳一开始看上了自己的脸。

但他一个大少爷，认识的俊男美女自然是不少的，为什么偏偏缠着自己。

为了将自己追到手，连死也不怕。

江序言真的怕答应程曳后，对方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认为自己枯燥无聊，不懂情趣，进而放开自己的手。

他无法接受得到后再被放弃的结局。

“你能不能……爱……”

他唇瓣哆嗦着，眼睫颤动，喉咙滚动了好几下，始终说不出接下来的话语。

手腕忽地被扣住，他被程曳拉着走出医院，坐上汽车后座。

程曳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轻声安抚道：“老婆别怕，你说，我认真听着。”

如果是拒绝的话语，他可以选择性屏蔽的。

面对敏感不敢面对爱的老婆，他得学会自我安慰、自我脑补，坚持不懈地守在老婆身边，直到老婆敞开心扉，接受自己的爱。

他不可能放开江序言的手，永远都不可能。

江序言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江序言目不转睛地看着程曳帅气的脸蛋，心脏疯狂跳动，心跳声鼓动着耳膜。

视线往下落在他性感好看的薄唇上，想移开视线，眼睛却不听使唤了。

他隐约听到自己嘴里说：“你能不能……一直……爱我。”

最后两个字说得极轻。

车厢内静得可怕，他只听到两人急促的心跳声，以及程曳瞬间加重的呼吸声。

程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随即陷入狂喜之中，脑海不停回荡着一句：江序言向我表白了，他爱我！

他遵循本能把人搂进怀里，激动地在他脖颈处胡乱亲吻着，嘴里含糊呢喃：“好开心，老婆爱我，你终于承认自己爱我了。”

“终于对我敞开了心扉，真好……”

浓重的鼻音侵入耳廓，他听着程曳肉麻的情话，脸蛋越绷越紧。

余光扫向车厢中央的隔音挡板，江序言紧绷的情绪逐渐放松下来。

埋藏在心底的话一旦说出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看到程曳高兴地化身大狗狗在自己脖颈处乱蹭乱亲，他没有反感，一股名为喜悦的情绪充斥在心口。

程曳回过神的时候，江序言已经被他压在了车座椅上，半眯着湿红的眼，没有抗拒，乖巧得不像话。

“咕噜”

他被勾得神魂颠倒，眼眶赤红，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脑海冒出肖想了大半年的变态欲念。

“老婆，我带你回家。”

再一次彻底占有，融进自己骨血里面。

他说着便从口袋摸出手机给前头的司机发了一条消息。

汽车很快离开医院门口，极速行驶在京城的繁华道路上。

江序言被他掐着腰搂坐在腿上，微仰着头承受他吃人一般的热吻。

后腰紧紧缠着一只手臂，迫使他的胸膛紧贴着面前的男人。

两人的心口贴在了一起，皆感受到对方心脏跳动的频率。

江序言两手紧抓着他的手臂，胸腔的氧气逐渐减少，脑海开始昏昏沉沉，周身萦绕着熟悉又陌生的热气。

汽车停下的时候，程曳一手托着他的臀部，稳稳抱着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门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