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很抱歉，安。” 最先开口的是蝙蝠侠。 ……
“我很抱歉, 安。”
最先开口的是蝙蝠侠。
他低沉的嗓子带着些沙哑的意味，话语之中是浓浓的歉意。
但这句话倒是把平安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奇怪，为什么蝙蝠侠会向他开口道歉？
难道……其实蝙蝠侠早就知道了他是他儿子的这件事情了？只是一直瞒着不跟他说？
但是……为什么呢？
平安朝蝙蝠侠投去一个疑惑不解的眼神。
而这个眼神在蝙蝠侠看来, 就是平安在听见他道歉的下一秒，用一种抱怨和不解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在说。
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为什么不真正的容纳他，为什么要把他孤立在家族之外……
蝙蝠侠的这些想法, 平安是一点也不知道的, 他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蝙蝠侠会对他隐瞒这件事, 但是……又没有太奇怪。
总感觉，如果不是因为今天的这场突发情况，说不定蝙蝠侠把这件事情瞒在心底一辈子呢。
当然了，他倒也不是真的要蝙蝠侠说出个一二三出来, 毕竟义警身份需要保密, 这个信息如果不小心泄露出去了，对于蝙蝠侠他们来讲没准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平安能理解, 并且他也不是那种知道事情真相以后会哭哭啼啼像是遭受了什么毁灭性打击的人, 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
事实上, 现在能对他造成什么毁灭性打击的事情就是布鲁斯突然对他说，其实你一直都是蝙蝠侠的孩子只是暂时被寄养在韦恩家里而已。
光是想想，平安就感觉天都要塌了。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毕竟达米安和自己确实存在一些血缘上的关系，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他当然能理解蝙蝠侠不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他的理由, 但也只是理解, 他依然对这件事情感到疑惑。
毕竟把真相告诉他和对他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
又不是一定要在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时候把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一起告诉他。
不过说真的, 如果有天蝙蝠侠突然找上门来……还是敲他阳台门的那种，然后莫名其妙的跟他说一句其实我是你的父亲然后转头就不见了踪影……
平安估计到时候的他会怀疑这座城市是不是下一秒就要被反派们彻底占领并且把这座城市给炸上天了。
“……你是我的父亲，对吗？”
以防万一，平安还是得确认一下身份，万一闹出什么蝙蝠侠其实是他哥哥或者爷爷什么的误会那就搞笑了。
……说实话，其实那样也挺惊悚的。
提姆眼神放空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突然就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首先，他们只是站在原地对视了几眼，愣了好一会儿，然后，蝙蝠侠莫名其妙的跟平安道了个歉，紧接着……平安就突然猜到了蝙蝠侠的真实身份？
……提姆觉得自己刚才的预感没有出错，他就是被孤立了。
并且被孤立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一些他们三个人有，但是他没有的东西。
答案呼之欲出。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小状况，让蝙蝠侠成功的暴露了自己。
并且这种小状况很有可能是和血缘关系有关的。
让他猜猜……安的新植物的小能力？
听到平安的这句话，蝙蝠侠最后的一丝期望也消失了。
他真的知道了对他隐瞒着的一切，并且是在一种极其糟糕的情况下知道的。
“……安，我们并不是故意想对你隐瞒这一切的……”
“……等等。”
……我们？
平安更疑惑了。
并且在疑惑之中还隐隐的带着一些不可思议。
头脑飞快的开始转动。
首先排除掉罗宾也是他父亲的这个可能性，其次再排除掉罗宾跟蝙蝠侠有血缘关系的这个可能性，那么这个我们……到底指的是谁呢？
平安的眼神在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从蝙蝠侠看到罗宾，再从罗宾看到达米安，最后又转回了蝙蝠侠身上。
到底是谁呢……好难猜啊。
这短短几分钟之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平安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差点转不过来了。
他开始求助系统。
【我倒是觉得，这个‘我们’没准指的就是他之前告诉过其他人，只不过单单隐瞒了你而已。】
平安觉得系统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罗宾只是单纯知道这件事情的话，蝙蝠侠为什么要代替罗宾他们一起给你道歉呢？他们也没义务来告诉你真相啊……】
平安觉得系统这句话说的也很有道理。
但是没什么用。
“……你为什么要说我们？”
所以平安决定直接问出来。
听到这句询问的蝙蝠侠突然琢磨出了一丝不对劲，并且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也来不及再让他收回之前说过的话了，他只好沉默了两秒，反问道。
“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对吧？”
“呃……你是我的父亲？”
“……”
不祥的预感成真了。
平安好像压根没发现蝙蝠侠和布鲁斯这两个身份的秘密，倒是他先自乱了阵脚，先一步暴露了自己。
并且看起来这个傻孩子现在也没反应的过来。
蝙蝠侠叹了口气，他看着平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
“我得向你道歉，安。”
和之前低沉沙哑的声音完全不同，这个声音让平安感到极其的熟悉。
就好像他在哪里听过一样。
平安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大脑直接宕机。
不，应该说，他在不久之前就听过这个声音，那是布鲁斯在上楼睡觉之前朝他道的一声晚安。
与此同时，站在平安身旁的达米安开口说了从进入这个地方开始到现在的第一句话。
他对着蝙蝠侠叫了一声父亲。
……平安要撤回刚才他说的那句话了。
达米安的这一声父亲对于他来讲也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看到这种场面，提姆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也耸耸肩，对着平安道了一声抱歉。
直到听见提姆的声音，平安才像回过神似的反应过来，原来……
蝙蝠侠就是他的便宜阔佬父亲啊。
他的这个便宜兄长就是罗宾……如果是这样的话……
平安顺势就想到了红头罩他们，毕竟在哥谭里活动的义警算不上多，和蝙蝠侠他们经常合作的也就那几个。
那岂不是红头罩他们也是他的便宜兄长的其中之一了！？
等等，那次在医院事件里看见的那个罗宾助手不会就是……
平安用一种被背叛了的眼神看向达米安。
“……希望你不会因为这件事感到难过，事实上，我们这样做并没有孤立你或者排挤你的意思……”
最后还是提姆扛起了交流的大旗，他率先朝平安解释道。
而听了这句话的平安疑惑擡头。
什么孤立排挤？
达米安在旁边看的清楚，他就知道，平安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层意思，说不定他连蝙蝠侠和布鲁斯二者的共同身份都是才发现的。
tt，愚蠢的父亲和德雷克。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墙壁里突然传来一丝细微的声响。
一声微不可查的叮咚声后，墙壁缓缓分开。
原来那是一个电梯。
电梯里站着的是伟大的管家侠阿尔弗雷德。
他的手里端着一些饼干甜品之类的东西，能看得出来是刚出炉不久的，上面还飘着一层热气腾腾的雾气。
他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僵局，但也让平安恍惚了几秒。
原本他还没觉得蝙蝠侠就是布鲁斯这个事情有太多的冲击性，但现在……看见阿尔弗雷德很自然的与蝙蝠侠同框，平安总有一种次元壁破碎的感觉。
这一幅画面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这里显然不是用餐的好地方，阿尔弗雷德朝几位少爷点了点头，转身朝更深处走去。
……
平安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现在他正在和蝙蝠侠罗宾还有自己的弟弟一起在蝙蝠洞里吃阿尔弗雷德做的小甜品。
经过了他父亲的道歉和解释，平安很平静的接受了蝙蝠侠其实就是他那个阔佬父亲的这一事实。
才怪。
他没有抱怨父亲他们不把夜间的真实身份暴露给他，也没有觉得这是在孤立排挤他，更没有认为自己的父亲不关心爱护他。
他只是突然醒悟了一点，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去相信任何一个首富。
就算他表现出来的形象再不堪，再与超级英雄这个身份不相符也一样。
想想看吧，首富即超级英雄的这个概念在他这里直接来到了恐怖的百分百的概率。
哦，虽然这是因为他只认识两个首富，一个纽约的，一个哥谭的，并且刚好两个人都是超级英雄。
脑子逐渐转过弯来的平安开始思考起了另一些事情。
他想起了那些布鲁斯和蝙蝠侠在他面前飙演技的场面，刚才还没想到这一点，现在一想起来就感觉很窒息是怎么回事。
尴尬到窒息的那种。
平安由衷的觉得超级英雄真的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首先，你必须得有庞大的资金支持，其次，你还得拥有出神入化的演技以及一颗强大的内心。
既然平安已经知道了真相，那么有些事情也就不用再在他面前隐瞒了。
夜巡的时间快到了。
考虑到蝙蝠侠他们夜巡期间的安危问题，平安很是大方的一人塞了两片小阳光给他们，包括阿尔弗雷德和达米安。
至于这些小阳光是从哪来的……就别管了。
平安吃着小甜饼看着大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发呆，决定过一会儿买点营养液去哄哄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