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了只有师尊没有我
第四十一章蜜月了只有师尊没有我
“那我也留下讨杯酒喝。”
惊墨很快听懂了公西干的言下之意。
青莲双峰既想要给雀浅山谷弟子按一个勾结魔罗族的重罪,又想要不落谷主娶他们现任掌门。
还想要诛杀不落谷主的小弟子,立一个除魔为己任、效忠前掌门的人设。
简直是既要又要还要。
公西干一边拿筷子准备吃饭一边搭话,“你把微生瑾带去魔罗族地界了吧,小师弟他伤势严重吗?”
“圣君无大碍。”
知道小师弟安然,公西干放下心来,拿一根筷子戳了一颗鱼丸,问抱着鸡蛋啃的雪貂,“鱼丸要不要吃?”
既然他诚心问了,寒愫就不客气啊呜一口咬下去,当着哥哥面一口鸡蛋一口鱼丸。
惊墨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小家伙,颇有些无奈,“寒愫不得对公西师兄无礼。”
从雪貂化作人形的寒愫坐到柴堆上,闷哼一声,“明明是他烧了我的尾巴,他才无礼。”说完之后,又自顾自地吃鸡蛋。
公西干有些吃惊。
从大火中用裂冰术法救自己的小雪貂,竟然是惊墨的弟弟寒愫,“你的鱼丸。”收敛吃惊状态恢复平静,公西干把他啃了一口的鱼丸递过去。
寒愫接过鱼丸一口塞嘴里。
公西干伸手示意他把筷子拿回来,“你吃过了,该我吃了。”
柴房外叽叽喳喳,到处是救火和找纵火的人,纵火犯惊墨在柴房里不紧不慢地挑柴枝,绘制青莲双峰地图。
既来之则安之,办事要紧。
此时,柳星霜正御剑飞行赶往青莲双峰,十分嫌弃踩上霜鸾剑的阿藏绿,“你自己不会飞吗?”
阿藏绿一点不骗,“会飞,但是你的霜鸾剑比较快。”
“哼,厚颜无耻!魔头真是心大,连你这种东西都敢用。”
面对柳星霜的谩骂嫌弃,阿藏绿浅笑一声,“圣君那叫用人不疑。”
然而任由月江晚治疗耳疾的许奉雪被针钻疼得不停求饶,“疼疼疼……月师伯别弄……啊!!!”
月江晚把抹在他耳根的一把雪拍掉,又重新施针钻扭了一圈,许奉雪似乎没了痛感不再喊叫。
害怕他挣扎会影响针孔出血,月江晚让微生瑾施法按住他。
只是许奉雪手脚动弹不得,心底慌乱缓不过劲,眼神逐渐迷离,“师尊……我骨头碎了……好疼……”咬字越来越轻,仿佛已经脆弱脱力。
系统弱弱地发声:【宿主,你刚刚喊危险人物行不落了。不要998,只需99.8灵石即可见到行不落哦。】
劳资辛辛苦苦做任务赚的灵石,现在搞这套想全收回去。
坑货系统想得美哦你。
跟踏骨彻一起赊账赊着吧!
许奉雪耳朵疼到脑袋也晕乎乎不好使,直接蹦出两字:赊账!
没收到灵石的系统默默承受一切,但还是要在线运作,把宿主送去见行不落,争取尽早收工。
二话不说,直接送许奉雪做个白日梦。
稀稀酥酥,踏着奇花异草,绕过荷池错落,这个地方有些偏僻和陌生,是个和雀浅山谷风景全然不同的地方。
竹屋雅致而立,围着一册篱笆。
竹屋外石桌前,水绿长衫的男子轻点茶杯,浅饮着那一盏芽尖清茶。
许奉雪小跑过去,坐到行不落对面位置,“师尊,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茶呀。”
他低头看看桌上一盏茶和杯再无其他,嘟囔嘟囔的,“也没有配茶点。”
行不落握茶杯的手微微一紧,势要把手捏疼察觉不是海市蜃楼,才笑笑开口,“奉雪想吃茶点?”
许奉雪点头又摇头,先和师尊告状,“月师伯拿针扎我,好疼好疼的,比容嬷嬷扎紫薇还疼。”
行不落哪里知道什么容嬷嬷和紫薇,只当他是疼得说胡话,着手斟满一杯茶递到他面前。
他抿了一口茶,烫得舌头发涩。
“呜,茶好烫,师尊你怎么喝得下去。”他指尖凝冰把茶汤降温到适口,把行不落面前茶杯换走,“师尊喝我这杯茶吧,我把茶降过温不烫了。”
行不落不看茶杯而是直直看着面前人,“是我的错。怪我信了所谓眼见为实,被银清酒设计其中。”
是现实也罢是梦魇也罢,许奉雪就在眼前,行不落不愿再错过机会。
他愿意承认错误,说明一切。
细细道来,“银清酒有一位亡故未婚妻,二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与你同出自许家名叫许若兰。”
许奉雪当然不认识许若兰,自然星眸闪闪显出好奇。
行不落继续为他解释,“当时,魔罗圣君为寻你作为躯壳,屠戮许家满门,许若兰也在其中。”
“偏偏你逃了出来遇见我到了雀浅山谷修行,又莫名死而复生。”
初年,雀浅山谷三弟子拜师礼如常,与行不落同门两位师兄所代表的两派:桃夭断崖和青莲双峰,两位掌门到场见证。
原本银清酒应邀而来,行不落以为他已然放下了许若兰的死,对许这个姓氏没有芥蒂。
未曾想,将信将疑的银清酒在听闻许奉雪身染魔气坠亡的野史,等到三年后许奉雪死而复生消息。
彻底信了许奉雪就是魔罗圣君的天定躯壳。
顺其自然把害死他未婚妻的罪名,算在许家独活于世的许奉雪头上。
一穷一富两个方弃皆是银清酒的棋子,一大一小两只四不像貍也是他豢养。
除去魔罗圣君,仙门百家义不容辞责任。
一句魔罗圣君天定躯壳之人更是导致许家满门被灭的罪孽,根本无人再会去诟病他银清酒。
哪怕让他的亲妹妹在魔兽四不像貍手底下,受点不大不小的伤,只要魔罗圣君的天定躯壳许奉雪粉身碎骨。
他再假意及时来救妹妹又赶走四不像貍。
借旁观者月江晚亲眼所见这一点,让与许奉雪师徒关系的行不落包庇不得,必须亲自定罪。
好一出借刀杀人。
行不落语气平缓,偏偏手中温热茶杯攥得很紧,“我与银清酒恩怨了断,不再是师兄弟。”
“事已至此,我随奉雪你一起修魔。”
许奉雪修成魔罗圣君是他行不落的责任不是许奉雪的过错,他没有理由要求什么。
亲耳听着自己死因,许奉雪杏眸中泛闪点点寒星,话没过脑子直接四个大字,“岂有此理!”且拍桌而起。
未婚妻亡故是很可怜。
把这种事情算他头上就不是可怜了,非常可恨。
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行不落听他说“岂有此理”又突然拍桌而起,满眼尽是不解,以为他是不喜自己那句“事已至此”,想要解释清楚。
许奉雪倒是没往那想,小声抱怨着,“失去所爱心里难免不平衡,我能理解的。”
又下意识地把冰牢里葬送自己生机的罪魁祸首,也顺理成章抛给银清酒。
撇撇嘴和行不落诉苦,“可是他为什么要假扮师尊,还穿师尊你喜好的水绿衣衫。”
“你见过银清酒?”
虽然还没得到答案,“咔”杯子却已然硬生生地被行不落捏坏,裂开一条细细的缝。
“好像……是见过的……吧。”当时,许奉雪的眼睛不知是冻得雾,还是断骨无解发作,望不清来人是谁,仅能分辨衣袖颜色。
那人音色隔着青铜显得沉厚,他还以为是因为他踢了师娘,师尊生气故意为之。
对此,许奉雪初到魔疆那段时间老是做噩梦,暗暗难过了好一阵子的。
青莲峰制衣工艺上成,银清沙私心属意他行不落,经常制新衣送来雀浅山谷,银清酒要弄一件水绿衫不是难事。
“我的梦魇心魔,也是银清酒告诉奉雪你的?”
行不落像挤牙膏似的一句一句问,许奉雪就乖乖地一句一句回答,“对呀。他说师尊你想利用我极阴体质尸首来压制心魔,我才不信呢。”
“早知如此,便不废银清酒灵力革他掌门职位,直接杀了他碎他肉喂狗才对。”
饮下一大口被许奉雪以灵力温下来的茶汤,行不落强行借茶浇灭怒火,眼底则止不住杀意闪动,忽的笑起来说着这么一句。
许奉雪怔了怔。
师尊这样笑的样子好吓人,莫名透着一股心狠手辣大魔头既视感。
叽里咕噜说了好多,许奉雪口渴也举杯喝茶。茶汤回味甘甜是师尊喜欢的碧潭飘雪,但是和雀浅山谷的茶叶子大小不一样。
他顺势问问,“对了,这里不像是雀浅山谷,碧潭飘雪叶片也不太一样,这是哪里啊?”
“桃夭断崖,月江晚的地盘。他的碧潭飘雪确实挺不错的,很甜。”
茶里莫名泛出苦涩,许奉雪心头不安逸的很,“桃夭断崖?”
“不落。”远远传来一道女音,“我做了些茶酥和碧潭飘雪配着用最合适了。”
女音的主人逐渐走近,翠绿色衣长裙衬托下,银清沙整个人气质典雅不少。
许奉雪的瞳孔一震,握着杯准备喝茶的手不自觉颤抖着松开茶杯,茶杯碎在地上。
艹艹艹
银清沙怎么会在这?
情侣装!
师尊不会是和她在婚后度蜜月吧?尴尬死了,铲子在哪,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