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咬一口师尊

嗷呜咬一口师尊

第五十九章嗷呜咬一口师尊

“小铃铛!小铃铛!”

然而许奉雪赶回来时,公西干和南池仙门剑灵们纷纷叫嚷着在寻小铃铛。

公西干语气很是焦急,“小铃铛不见了。他一个人会去哪啊?”

苦荷镇不大,有对照物公西干在,照着模样向街坊邻里打听,才从一家卖风铃的铺子老板口中,得知小铃铛是跟着一名黛色莲花纹绣样的什么掌门走的。

许奉雪立刻反应过来,“是银清酒,他把小铃铛带走了。”

这个时候的银清酒不仅活着,仗着青莲双峰掌门之名,扬名除尽天下魔,他恐怕是知道将泪没焚尽。

坏就坏在。师尊行不落这个时候根本不认识原主,救兵都没有。

另外,师尊他们那一代,团宠是银清沙。

毕竟师兄弟几个,就一个漂亮师妹,目前师尊对银清沙是有好感度的。

距离焚剑已经过了几日,银清酒找到将泪,肯定会通知师尊去青莲双峰,要是大善人银清沙帮腔拿御灵宗惨案说事。

小铃铛定会受酷刑。

修了魔的许奉雪,此时此刻赶去,无异于羊入虎口。估摸着自己会被逼逼叨叨一顿,然后被联手收拾掉的。

就算他这个魔罗圣君再强,扛得住仙门大佬玩群殴,也会被不知情的师尊打扁。

挨打还不能还手。

想想就好惨的。

“阿雪。”正当许奉雪发愁怎么办才好,身后传来了一个温柔清软的女音,“阿姐你怎么在这?”

知他从十九岁回来,白了少年头,许若兰实在是不放心,于是一路跟着他过来了,“阿姐随你们一起去救人。”手中还提着灵剑。

差点忘了,阿姐也修了御剑术的。

虽然许奉雪不需要剑也能飞,但是能偷懒还是要偷懒的,站到阿姐剑上,启程去青莲双峰救小铃铛,顺便揍银清酒。

踩在许若兰的剑上,许奉雪想了想,决定直言相告于她,“我不想瞒着阿姐,小铃铛是魔剑的剑灵。”

把阿姐蒙在鼓里不是好习惯。

自古仙魔不两立,见许若兰没有说什么。

他最终是问出了口,“我凭空冒出来又说了银清酒一堆坏话,还要救一个魔剑灵。阿姐你真的不会觉得我是坏人,是故意来挑拨离间的吗?”

当许奉雪问出这句话时,许若兰心里彻底有了答案。

她的弟弟因为遭她的青梅竹马残害,死后修了魔。

许若兰只答简短一句,“阿姐也觉得银清酒非良人,这便去与他说清楚。”

鼻子好酸。

原来被人坚定不移的选择,是这种感觉。

师尊都没有这般信任过他,许奉雪微微感慨着。

说曹操曹操到,许若兰御剑到达青莲双峰时,一束翠玉色剑光先他们一步落地。

看见那熟悉亲昵的身形,许奉雪直接左脚踩右脚,表演了一个平地摔。

惨了,丢人丢到师尊面前了。

行不落不仅没有伸手扶他,反而拔剑要就地正法,幸亏许若兰及时出剑阻拦,“我弟弟并未害人,还请不落谷主手下留情。”

行不落语气平淡如水,只回了三个字,“他是魔。”

谋杀亲夫啊!

许奉雪想爬起来,指尖扣了扣地面借力,结果左脚踩右脚把腿摔麻了,完全爬不起来了。

比刚才更丢人了。

唔~头有点晕。糟糕,青莲双峰有御魔法阵,躲不开啊。

“呃——”行不落自己的心魔,也随之因为法阵猛烈作祟起来,他这才意识到脚下有御魔法阵。

擡手一剑划烂了法阵。

许是太过心急火燎,公西干的剑不太稳定落到了不远处,匆忙跑上前想和许若兰一起扶起许奉雪。

许若兰关切问道,“阿雪你没事吧?”

法阵被斩破,被阿姐扶起来稍有意识后,许奉雪将公西干赶了走,“我没事,别管我,快去救小铃铛。”说话声显得格外有气无力。

行不落见他魔气骤然消散得厉害,已然无害人之力,“不落。”迈着愉悦步伐的银清沙过来迎行不落,行不落亦收敛起冷冽杀戮脾性,漠然丢下他转身离去。

烈日灼心,光晕投射眼前。

偏偏受法阵侵染神识后,无力饿寒感充斥全身,冰牢死前自己之躯只是压制梦魇用途的所听浮动脑海。

看见师尊再次为了银清沙不要自己了。

明明腿上上一秒酥酥麻麻的,下一秒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力气,许奉雪憋屈着冲上去,从背后抱着行不落。

对着他脸颊嗷呜咬了一口,“师尊说话不算数,说好了不喜欢银清沙,一直喜欢我的呢。”

来自未来的许奉雪,比这时的行不落要长得高一些,抱过去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时。

脖子上戴着的那一枚温润药玉若隐若现,晃在行不落眸余光间。

眼中茫然转瞬即逝,行不落摸了摸脸上一圈牙印,勾了勾一侧唇角,“小狗才咬人。”

许若兰震惊于弟弟的所作所为,也更惊讶于下一幕。

向来性格冷淡的不落谷主,行不落当真主动伸手来牵着她弟弟,随即细声细语询问,“摔疼了没有?”

“不疼。”

有师尊罩,小狗就小狗,许奉雪耷拉下来的脑袋昂了起来,一整个肆无忌惮起来,“师尊不会娶你的。”朝银清沙就是一个暴击伤害。

“荒谬!”轻蔑哼笑声自山门里缓缓传来,一身莲花绣纹的英气男子缓步而至,“清沙与不落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仙门宗派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岂容你这白毛小儿在此胡言乱语。”

山门御魔法阵出了问题,银清酒急急忙忙赶来查看,不巧的是,听见有人在此口出狂言。

瞥眼一瞧,果然发现御魔法阵被毁,气急败坏回击,“原来是你这魔罗族孽畜毁我法阵。”

说罢,银清酒便要施法动手。

关我啥事,是师尊干的。算了,背锅就背锅吧。

“哦~我好怕怕哦~”许奉雪压根没在怕的,故意拖长音挑衅着。

他光是站着,就能轻轻松松地把银清酒的剑气,斥退在无形结界之外。

银清沙见兄长斗不过此人,还被羞辱,欲要出手相助。

“御魔法阵是我破坏的,不是奉雪所为。另外,我对银清沙从无男女之意,天作之合纯属谬论,他亦没说错。”

行不落随手施展灵气术法挥落女子玉剑,打落到一边,顺势又是一击,噎得她无言。

眼见行不落要包庇魔头,银清酒更甚气愤,无端编造起罪名来,“不落你莫不是被他用邪术迷了心智?”

见行不落不为所动,他依旧咄咄逼人着,甚至怂恿行不落动手弑魔,“这白毛小儿是十恶不赦的魔罗族孽畜,是吃人肉喝人血的魔。不落你当亲手诛杀他才是。”

毫不在意被贴上吃人肉喝人血的标签,许奉雪偏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神色自若的行不落。

好奇宝宝上线,揣着一脑袋问号发出疑问,“嗯?师尊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的?”

行不落随口解释,“许若兰有一个弟弟,许奉雪,她刚才喊的是阿雪。”

原来是阿姐对自己的称呼,师尊连这么小的细节都注意到了。

师尊对他绝对是一见钟情。

轮到银清沙自作多情了。

一旁默默观着,许若兰亲眼所见弟弟什么都未做,却要被青梅竹马如此栽赃羞辱。

她本来对许奉雪所说未来之事,心中将信将疑,此刻终是笃信不疑半分。

对青梅竹马的信任感,彻底崩塌瓦解。

“银清酒!你莫要欺人太甚!”她满面失望至极,摇着头质问面前咄咄逼人的仙门掌门,“阿雪分明什么都没做,就因为他是魔,就要背负如此莫须有的罪名吗?”

被青梅竹马和师弟共同抗衡阻挠,银清酒气愤填膺得咬牙切齿,斥责眼前人,“若兰你休要妇人之仁。是魔当然要赶尽杀绝。”

既然他如此态度,许若兰也不再多浪费口舌,站出来维护自己弟弟。

“你……”银清酒气急指着鼻子想骂,又骂不出个所以然,认定她是被魔蛊惑了,对许奉雪厌恶感加剧。

眼神示意给银清沙,“众弟子听令,布阵。”再是一声令下召集全部青莲双峰弟子,众人擡手起式重新布下御魔阵。

成百上千灵力汇聚,另有两位峰主灵力加持,阵法成形速度之快。

脚下刺眼光芒四射,惹得许奉雪脑袋晕晕乎乎的。

哥哥一根筋,妹妹也一根筋。

非要针对他。

打棉花,棉花还知道噗你一脸呢。

许奉雪甩甩脑袋,勉强直起腰杆子,握住踏骨彻,无视御魔法阵的压制力,强行令青莲双峰上空暴雪骤降,全呼他们脸上。

暴雪压行,许若兰持剑破阵,却被银清沙拦住,“若兰阿姐你莫要继续糊涂。你弟弟如今不到十岁,他不过是个魔罗族冒充的。”

许若兰不受她言语影响,“我自己的弟弟,是真是假我自有定论。”

两人所行目标不同,银清沙不想伤到未来嫂嫂,准备擒贼先擒王,“不落你莫要被他欺骗了。”持女子玉剑错身而来。

没有中剧毒只能等死的前提,有憋屈许奉雪才不受,举起踏骨彻格挡她的剑气。

“我骗什么了我。”

就算对方再振振有词,他也有嘴怼回去,“我是魔不错,那我也是死后光明正大修魔的。”

“不像某位仙门掌门心术不正,给自己师弟的徒弟下断骨无解,置我于死地,还扮作我师尊离间挑拨我们师徒感情。”

说起这事他就生气,还好,师尊用梦魇术告诉了他真相。

一想到,后来回雀浅山谷,脑子一热骂师尊配不上行不落这个名字,心里稍微有点过意不去,弱了气势只敢小声嘟囔着,“害我错怪师尊,记恨了师尊好久。”

行不落冷不丁飘出一声,“所以你就咬我?”

随即目光微移,似是对银清酒乱扣罪名,和银清沙未知全貌便下定论的愚昧无知,感到齿寒愤然。

一束碧色灵光以闪电般迅捷速度飞驰,在青莲弟子中间自如横窜,不知飞去何方,“哗啦——”紧接着引动滔天怒浪。

本该席卷青莲山顶的浪潮,在极寒之中化作颗颗锋利冰晶。

冰晶由灵气和魔气交织产生一种崭新的特殊力量,深深刺穿青莲弟子肌骨。

稀稀拉拉大批青莲弟子倒下,行不落才召回引动浪潮的玉玊剑。

念动剑诀,玉玊在空中滑行出一道美丽弧线,一下子挑飞银清沙手中女子玉剑。

趁她拾捡女子玉,一掌击退敲晕,整套动作干脆利落。

下一秒,已然横剑在银清酒颈前,“撤阵。”以此要挟暗处未现身的布阵弟子撤除御魔法阵。

哇偶,师尊好帅。

强撑着身体在御魔法阵下施展术法,其实许奉雪早就有点晃晃悠悠站不稳脚跟,不过因为大敌当前抛在脑后了。

敲了敲脑壳提神,差点忘了正事,自己是来救小铃铛的。

“啊!!!”划破长空的尖叫声震击耳膜,叮铃叮铃的铃铛声充斥整个青莲双峰。

听见万重铃铛脆音回荡,许奉雪瞥见银清酒脸上的一抹阴鸷笑意,心底猛然一沉,眼底的血色蔓延。

杀意倏地滋长膨胀而起,咬着牙一字一顿说道,“银清酒你这个畜生!”

快步跑上前,夺过玉玊剑。

一剑又一剑刮进银清酒脖颈,全然无视溅在自己脸上的血渍,颤抖的手中握着师尊的玉玊剑,弑杀的动作一遍接着一遍。

“小铃铛好不容易从御灵宗逃出来,一千五百颗噬魂铃都没能成功,你竟然想用小铃铛来对付我。”

有人在背后用手指戳了戳他,许奉雪转头看见公西干,“公西师兄……”不对,眼神清澈纯真,“小铃铛?”

小铃铛点点头,把耳朵里的棉花掏出来。

许奉雪顿时松了一口气,“小铃铛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猛的想起什么来,“那刚才的喊叫声?”

“阿爹弄的。”

转头看看被自己用剑刮得死状凄惨的银清酒,心虚得一批。

杀错了。

行不落倒是如常冷静,拉出小铃铛衣袖露出一圈铁链勒得红紫的淤痕,“效仿御灵宗用噬骨铃妄图占有魔剑。败类杂碎,杀了就杀了吧。”

被一拽扯到伤口,小铃铛吃疼倒吸一口凉气。

“诶诶诶……”许奉雪赶紧拍掉行不落的手,“师尊你轻点,小铃铛他疼。”

行不落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瞎说,“你咬我,我也疼。”

师尊真是够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瞎说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