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有谁能在情到浓时吻着吻着就能吵起来的啊?
那是2010年除夕的头一天,有好些人家都已经提前过年了,窗外的万家灯火一盏一盏地亮着,偶尔响起远处的鞭炮声,那一室的温度久居不下,安安似没有理智般扯着乔正依的衣袖,她是真的醉了吧被刚才那个吻给吻懵了.
乔正依背对着她,没有回过身来,是否能就真的能当她醉了
乔正依往前迈一步,后面那人又跟了一步.
放手.乔正依强留着最后一丝理性地低吼道.
不放.
放.
不.
你.......
身后那人竟不知什么时候扑了上来,从身后紧紧地搂住她,这个死无赖别再来招惹她了好吗
她真是亲了前颈又亲后颈吗她还敢说她不是故意的
乔正依打了个冷颤,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她软弱无力地去掰扯安安放在她腰上的手,她这究竟是要干嘛
乔正依,我是不是有些喜欢你了她闷闷的声音从后颈传来.
乔正依猛然回身,端着她的下巴,坚定地说到,不是,你只是喝醉了,我也仅仅只是醉了而已.说完她就复上了那温软的唇,让所有的理智都见鬼去吧,她只要这片刻的疯狂,就这一晚,让她随着自己的心吧,却原来,和女人接吻是这样的,她们吻得那样动情,乔正依胸前的衬衫纽扣也不知什么时候被解掉了好几颗,灼热的身子,满室的水汽弥漫期间,门外响起手机铃声,长久地回荡在房间里.
她勾着她的脖子.
她闭着眼享受着这禁忌又迷乱的夜晚.
她低下头亲吻她长长的睫毛,她偏着头含着她的耳垂.
这一晚的欲.望是激烈的,它不像是一对恩爱缠绵的情人那样温柔细腻,那是一种细水长流的□,彼此从头亲到脚,就连那一次次地撞击都是温柔的,可是这一晚它不是,它不是细水长流,这完全就是干柴烈火,欲壑难填,她们的吻早已不仅仅停留在浅尝辄止的地步,那样深的吻只剩下一次次地索取,不知何时,那一张遮羞布早已被扯落在地板上,乔正依的白色长衬衫已被扒落在肩头的位置.
两人齐齐掉进那一温馨的一米八大床上,安安扯过被褥盖在两人身上,那样自然地就趴在了乔正依身上.
两人一同滚上了床之后,突然这样的姿势倒有些尴尬,两个人的脸都绯红,安安睁着一双幽深的眸子仔细地看着乔正依,是真的好美吧,她身上的味道那样好闻,她见惯了她平日里把长发管成髻的样子,很少看到她长发散开,风情万种啊风情万种,她这真的是卵虫上脑吧,她活了26年,这可是,可是第一次和人发生这样亲密的身体接触,难道注定这一晚将成为她人生最重要的第一次吗
她手都有些抖了,其实安安一直都不想给自己去界定一个标签或者是圈子,就像十八岁那年遇到言珈,她很少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言珈这个女人的事实,她只明白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是言珈,而未曾去界定自己是天生的Les还是或者是个Bi她没有去研究过,这样的问题研究出来又有什么意义,这么多年,这八年她一直都只是喜欢言珈而已啊,她偶尔也想过,自己对其他的女人有没有感觉呢直到和乔正依阴差阳错地搞那么多事她也不明白的,她定是喝醉了,是真的喝醉了,她望着她的眼睛,她们就那样凝视了好久,她一遍一遍地否定,最后终究没有勇气再和乔正依正视.她冷静下来,离开了乔正依的身子,背对着乔正依睡下了,她这叫借酒行凶知道吗这叫臭流氓,太没品了,她身子微微发抖,差点就酿成大错了.
她背对着乔正依,看不清她的表情,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满脑子满脑子全是乔正依刚才情动的样子,她都有些难耐了,她亲她脖子时她那样情动那样享受的样子真的好迷人,她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在那种时候是那样美的.
好半天都没有动静,难道她是睡着了吗
安安侧过身去看着平躺着的乔正依,不看不知道,一看,可真是,乔正依平躺在床上,一动也没动,只是那眼泪像开了龙头似得从眼窝子里流了出来,那样无声,她甚至都没有抽泣,只有眼泪兀自流着,甚至她也没再多看安安一眼.
安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胸口痛,心尖尖儿痛,像被人用针一下一下地挑着心尖.她手足无措地坐起来,不知道能做些什么,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下她已经彻底醒了,自己真的是混蛋吧,每次醉酒都弄得人家那样难受,她侧着身伸手拿床头柜上的纸巾,看着乔正依挂在脸上的眼泪,她都疯了,这乔正依也是疯了吧,她何时看到过这个样子的乔正依,一时六神无主的样子,拿着纸巾想着给乔正依擦眼泪,乔正依别过头去,她又跟过去,轻轻地擦着,乔正依也没躲,只是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
别哭了.她终于没忍住出声安慰道.
乔正依没理.
你再哭我一会儿给你舔干净你信不信她无耻地说到.
乔正依一脚把她给揣下了床,安安痛得屁股肯定都青了.
哎哟哎哟地直叫唤.
乔正依哪知道她自己只坐在了床沿上,那么无耻的话也只有她在人家哭的时候才说的出口,她不过就是随脚一撩,哪知道她自己重心那么不稳,自己就那样跌下了床,乔正依眼角还挂着泪呢,却只好起身来看着这一恼人的一幕,那个人一边揉屁股一边无辜地望着她.
安安见她一脸挂泪的模样却只好有什么苦头自己咽下去啊.
乔正依真是又气又好笑,终于憋不住地朝她嚷道,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我怎么不正常了啊
我根本就没用力,你干嘛就摔下去
我也没想你会踹我啊.
你那么混蛋不踹你我踹谁
那我不是看你哭着吗
我哭我的,你管得着吗你
有谁能在情到浓时吻着吻着就能吵起来的啊
这简直就是一对不靠谱的奇葩啊.
安安被一句话给噎死了,她没再和乔正依呛,只好从地板上爬起来,毕竟那人无声哭着的时候真的还是蛮楚楚可怜的啊,很惹人心疼啊,她那英雄情结又犯了,她最受不了熟悉的人这样在她面前哭了,她盘腿坐在乔正依对面,别哭了,眼睛都快成桃儿了,今晚可是我的地盘,至少这一晚我可以管一管的嘛.
乔正依一听就又要起身,安安忙把她抱住,嚷嚷道,你这女人,多大了,一不顺心就闹离家出走呢
乔正依真的是没有办法,把人留下来的是她,背过身不管的也是她.
安安,你到底当我乔正依是什么人.她终究是问出了口.
她心头一震,她当她是什么人她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如若不是那些狗血的恼人的巧合,她之于她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陌路人,或许在某个无聊的夜晚,在电视上看着穿着一身正装的她在播新闻,她甚至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又或者是那个咖啡馆当成是无礼的中年妇女而已,甚至她还会在她身后腹诽地她脾气古怪才是嫁不出去的终极理由,要不是她阴差阳错地把那么重要的秘密给掉了,要不是乔正依那么不道德地拆开看了那些信件,她和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她能把她当做什么人呢领导谁会那样明目张胆地调戏了自己的领导两次朋友是朋友吗今晚发生的这一切,能用朋友两个字就完全抵消了吗
她茫然地看着乔正依,原话奉还地问到,那我之于你,又是什么呢
乔正依差点一口凉气给背过魂去,她紧紧咬着下唇,细细端详着她,是啊,她又能把她当做什么呢
她也根本不知道该把她当成什么,这个问题完全就是一道无解的立体几何题.
她好难好难地吐出了那三个字,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怎么能算是性伴侣,一个26岁还是处女的女人,一个完全没有性经验的女人,是个狗屁的性伴侣.
安安一听,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性伴侣!!!!说不上难过,更无从谈开心,只似觉得心中有地方特别空特别空,那个黑洞像有磁极一般把她给吸附了进去,只觉得黏黏的,稠稠的,让她出不了气,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种不舒服的,闷闷地钝痛,她用身子贴近她的身子,缓缓地靠着她,她的双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她在她耳边软糯地说到,那你教我.她的声音那样低,却无限凄凉.
乔正依回应着她,撩过她的长发,回了一个好.
那就这样吧,这一夜,只有性,和爱无关,和一切都无关,她只是和一个女人上床而已.
安安也想着那就这样吧,和她□一定是一件很让人着迷的事情,和爱无关,无关爱的东西就会变得好简单.
她撕开了乔正依的白色衬衫,那就疯狂做.爱吧,承.欢吧,欲生欲死吧,这一夜,管它是什么呢没有办法勇敢地去爱,那就勇敢地做.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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