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站反了

第十五章站反了

修界的修士有自己的体系,他们虽然偶尔和一些站在实力巅峰的大妖会有交易,但其实对妖族很排斥。

斩妖除魔,仍然是他们做的最多的事情。

沈钰看到他的龙角后,应该也会……

若是那样的话,看来他是没办法继续待在这里了。

师弟那样充满野心且和魔族有所勾结的人,说不定正在想方设法地找他,以绝后患。

那么——

按照他以往的做事风格,知道自己下落和情况的沈钰是不可以活着的。

可洛听寒这次却莫名有些犹豫了。

他在想,是否可以让沈钰直接忘掉这段记忆,这样就不用动手杀他了。

冷不丁的,那龙魂飘至他耳边笑道:【你在犹豫什么?不打算杀了他吗?】

洛听寒一把捏碎龙魂凝聚出的幻象,冷声道:“滚回去,不要再试图窥视我,违反血契规定到一定程度的后果,你应当知道。”

【真是冷漠啊,我回去就是了。对了,载体,不要忘找了。】

浅紫色的龙魂彻底消散,洛听寒的思绪重新回到了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上。

那里……需要冷静。

互补之体同自己在灵识方面的长时间纠缠,和龙角被亲昵触碰……这些,都让他有些难堪。

他缓缓站起身,重新穿上那身月白法衣,整个人再次变得清冷淡漠,像是重新回到了问剑宗,变回了那个让众人不敢接近的朔月剑君。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总是会莫名回想起龙角被柔软唇瓣触碰的感觉。

实在烦到极点,他在大概感知到了附近一处水元素充足的地方之后,便推开门,闪身飞出,行动与常人无异,只不过落于“眼”中的事物都只有一个用灵力探出的大致轮廓。

……

月灵泉离沧钰住的半山小院并不算远,洛听寒方落地,便毫不犹豫地一头扎了进去,整个人处于潜底静默的状态,像是在静静地感受泉水的冰凉。

朔月剑孤零零地靠于树旁,发出嗡嗡的声响,似作那哗哗水声的回应。

*

“少主,您这是怎么了?”

蘅之眼神复杂地看着刚从洛听寒屋里回来一脸惊慌的沧钰。

沧钰慌忙摇头。

那哪里是能说的啊。

“没什么,我灵力池有点空,我出去吸收吸收天地灵气加速恢复,顺便练练剑。”

蘅之:?

他瞅了窗外一眼,那月牙正挂天上呢。

这大晚上的,少主平时这个点都睡了,现在说要跑出去练剑,这又是发什么癫。

沧钰把芥子珠的禁制打开,倒出一堆剑诀玉简后埋头就是一顿翻找。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得知的,血妖怕水。

他现在都懒得去追究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到底都是从哪里来的,反正他信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就白天里遇到的那件事来看,宁昭现在已经和问剑宗的内门二师兄温慕因搭上了关系,想必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参与进温慕因一行人此行的目标——

解决血妖之事。

而他要想弄清楚宁昭身上那时有时无的属于自己的保命灵器的气息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不可避免地要与宁昭打交道,说不定也会不可避免地掺和进这次捉妖。

恰好他就是水灵根,多学点融合了本身灵根属性的剑法或许会对这次的事情有所帮助。

剑诀玉简是他最珍视的东西,这一堆都是他用尽方法从各个地方搜刮来的,有真有假,不过他也不在意真假,他就喜欢看这些东西。

说实话,他平时自学的剑法大多和灵根属性无关,那些剑法是适用于所有灵根属性的。

“引澜诀”,是他最近正在学的适用于水灵根修士的一种稀有剑诀。

将这剑诀卖给他的散修说这是问剑宗朔月剑君自用的剑诀的复刻版,他还特意强调了,这引澜诀是水灵根修士才能修炼的,而且因为是偷刻的,所以极其珍贵,价钱颇高。

沧钰不是傻子,但光冲那卖剑诀的散修知道朔月君有水灵根,他就上头了。

众人皆知,朔月君拥有令人艳羡的天阶火灵根,可鲜有人知,这位令人不敢靠近的高岭之花并非单灵根修士,他其实是世间稀有的水火双灵根修士。

这种矛盾的双灵根修炼难度十分高,再加上他本人几乎从未在他人面前显露过水灵根,所以知晓实情的人大概可以分为三种。

要么同他关系极近,要么是能力极强的情报贩子,要么是真爱粉。

所以,身为真爱粉的沧钰在莫名降智后真的信了这散修的话。

虽然现在的他也觉得这事情挺扯淡的,但他修炼引澜诀有挺长一段时间了,并没有出现走火入魔的情况,这也的确是水灵根修士才能修炼的,他就继续用了,偶尔会用“这是朔月君的同款剑法”来安慰自己这个花了巨额灵石购买的大冤种。

他打算今晚找个水元素充足的地方加速回复一下灵力池里的灵力,顺便练一下引澜剑诀。

“我去月灵泉附近修炼。”沧钰轻轻叹了口气,“你守家,记得看着洛行云别让他到处乱跑,他好像……受了点刺激。”

蘅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懂,他都懂。

不知是不是帮洛听寒时用力过猛了,沧钰现在感觉自己走路都浑身没力气,他神色恹恹地唤出桃夭,往上一坐,慢慢地飞了出去。

“走了。”

蘅之神色复杂地看着沧钰扶着腰坐上桃花座的姿势,脸上再次写满了震惊。

什什什么?少主原来是在

等他回过神来,沧钰已经没影了。

“少主,您慢走!”

蘅之慌忙追出去同沧钰告别,告完别,他在洛听寒住的屋子前默默站了半晌。

“死瞎子,我今晚就在这不走了,我看你往哪里乱跑。”

自言自语完,他靠着门就席地而坐,殊不知,那屋里的“瞎子”早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