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秘密
“也罢。赶路时将他弄晕带走,歇息时再放出来透气。”
“就这么办!”季辞点了点小脑袋。
在驿站歇脚时,帕尔赞正啃着干粮。
季辞指尖微动,一缕无形异能悄然缠绕帕尔赞脚踝。
“唔?!”帕尔赞只觉得脚腕一麻,眼前瞬间发黑,扑通一声栽倒。
人马瞬息之间被季辞收走!
再次需要提速时,季辞在意识里气鼓鼓地喊:‘统子!摩托!’
系统冰冷无情:【租金:20积分/日。】
“……扣扣扣!”季辞捂着并不存在的“心口”,咬牙切齿。
这个系统真的掉到钱眼了!
白光微闪,一辆覆着薄薄霜花的雪地摩托凭空出现。车把手上,还体贴地挂着两个全覆盖式头盔。
东方即白眼睛一亮,驯服这铁兽的执念再次涌上心头!
“娘子!让我试试!”他不由分说抢过车把,长腿一跨。
季辞被迫夹在他两腿之间,屁股刚好在他胯中间,这糟糕的姿势。
“喂!”她抗议着爬下来,一屁股坐到后座,双臂环住东方即白的腰。
“驾!”
引擎轰鸣!雪尘飞扬!轰隆——哐当!十米不到,车头一歪,两人滚作一团!
“咳……地形不佳!”东方即白迅速爬起,果断把季辞捞回来按在驾驶位,自己则像无尾熊般从后面死死抱紧。
嗡!!!摩托再次咆哮!
轰隆——咔嚓!
没冲出一百米,又是人仰车翻!如此反复,季辞看着被撞歪的车灯,心都在滴血(这是要扣积分的!)。
“让我来!!”季辞忍无可忍,一脚把东方即白踹开后座,引擎在季辞掌控下发出温顺的低吼。“上来!再敢乱动把你扔出去!”
东方即白摸了摸鼻子,乖乖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季辞的嘴角僵住,这……还是原来的姿势啊!
雪地摩托在季辞娴熟驾驶下,如一道白色闪电划破雪原,将两天的马程压缩至短短半日!
薄暮时分,寒风凛冽。
凉州境内的积雪深可没膝,道路早已被反复冻结的厚冰覆盖。
雪地摩托过于招摇,季辞果断将其收回。
季辞买了一个简易的雪橇,放在东方即白的面前,一眼东方即白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宠溺的看向她笑着道:“上来!”
季辞欢呼一声跳上去,任由东方即白在前方拉着滑行。
风雪肆虐,他却稳如磐石。
三天后,视野中终于出现一队人马。
风雪中,队伍如僵硬的虫蚁,在冰面上蠕蠕移动。
领头者身形挺拔,却是许久不见的白一!
东方即白立刻停住,季辞迅速收起雪橇。他将她背起,大步流星追上前去,几个呼吸便挡在了队伍前面。
“主子!”白一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现身的主人。
这个硬朗如磐石的汉子,眼眶瞬间通红,“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刺骨的冻土上!
“主子…属下无能!”他的声音哽咽破碎:“您交予照应的忠仆和老家人……死伤……死伤近半!这寒天要人命啊!”
管家赵伯颤抖着上前,看到东方即白背上的季辞,浑浊老眼爆发出激动神采:“季……季姑娘?!”随即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打断。
季辞从东方即白背上滑下,掀开兜帽。
昏暗风雪中,她清亮的目光扫过这支狼狈的残部。
整支队伍不足五十人。个个衣衫虽厚,却难掩满面菜色与风尘!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如同破风箱般在呼啸寒风中回响,许多人蜷缩在马上或滑板车上,瑟瑟发抖,裸露的手脚皮肤带着触目的冻疮和青紫!
“赵伯,你看起来不太好。”季辞开口。
风雪中,管家赵伯的脸色灰败,身形摇摇欲坠。
“劳姑娘挂心,”他强撑着,声音断断续续,“季姑娘一路辛苦。老仆……咳……咳咳……”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他慌忙用一块泛黄旧帕死死捂住口鼻,肩头剧烈抽动。
半晌咳声渐歇,他紧攥着帕子,迅速藏入袖中。
“赵伯!您又咳血了!”随行的小丫鬟阿萝眼尖,带着哭腔扑上来搀扶。
“胡……胡说……”赵伯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但那笑容刚刚浮起,便凝固在脸上。身体如同被抽去骨头般,直挺挺向后倒去。
“赵伯!”
“嘭!”东方即白眼疾手快,从旁抢上一步,稳稳托住了老人下坠的身躯。入手冰冷僵硬,像是抱着一块寒冰。
季辞立刻上前,冰凉的手指轻轻搭上赵伯枯槁的手腕。
一股暖流瞬间冲入老人四肢百骸,冰凉僵死的身体像是浸入了温润的春水,慢慢恢复暖意。
赵伯喉头一滚,缓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正对上季辞关切的眸子,“……咳咳……老骨头……不中用了……”他挣扎着想站直,语调透着浓浓的疲惫。
东方即白默默搀扶着他站稳。
老人的身体不再冰冷如死物,但那股深入骨髓的疲惫却挥之不去。
队伍再次启程,赵伯被安置在简陋滑车上,咳嗽声却依旧时断时续,如同一面破锣敲打着寒冷的空气。
季辞眉头紧锁,忍不住扯了扯东方即白的衣袖,低声抱怨:“明明都治好了怎么还咳?我再试试……”
东方即白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低头在她指尖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压得极低:“不必了。赵伯有意为之。”他目光深邃,投向风雪中那道时伏时起的佝偻背影。
赵伯侍奉赵家、东方家两代,是看着赵素素、东方即白长大的老人精。他或许无法理解季辞身上那些惊世骇俗的秘密,但他敏锐如狐狸——他嗅到了不同寻常。
然而,只要少爷认定了这位姑娘,他这把老骨头,便是燃烧殆尽,也要守护这份不同寻常!
这份守护,无声无息,却重若泰山。
当日稍晚,东方即白寻了个借口,带着季辞短暂脱离了缓慢的队伍。
重新汇合时,季辞身边多了一人——本该在空间中沉睡的帕尔赞,此刻正人事不省地趴在马背上。
少年苍白的面颊紧贴着冰冷的马鬃毛,在颠簸中不安地蹙紧眉头,浓密的睫毛上凝结着冰晶。
“唔……头好痛……”帕尔赞呻吟着撑起上半身,茫然地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我这是……又晕了多久?”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从冰封的河道旁,“瞬移”到了凉州腹地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