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愿赌服输

第28章 愿赌服输

贺十安站在人群外静静看着宁元书。

这个人光彩夺目,站在阳光下肆意微笑,像冬日里的暖阳,他是不是终有一天会发现自己的真面目,然后远离自己?

没有人会喜欢内心黑暗的魔鬼。

如果有一天宁元书不喜欢他了他该怎么办?其实他又不喜欢男人,而且以他的身份,以后也不可能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是,他可以给宁元书其他任何东西,金银珠宝,名誉地位都可以。

贺十安慢慢低下头,掩饰自己内心快要压抑不住的疯狂。

这时他听到了秦寻的大叫。

“快点来人,元书受伤了!”

贺十安疯了一般冲进人群,看到秦寻举着宁元书的一只手,手掌上有一条明显的红痕。

“秦寻,你小声一点,一点小伤,不要大惊小怪。”宁元书无语,想要把手挣脱。

贺十安上前从秦寻手中接过他的手,不由分说的握紧,“让我看看。”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怎么高兴,宁元书不敢乱动了,低声解释道:“应该是刚刚太用力,被弓弦划伤而已,没什么大碍。”

“先去找大夫。”贺十安没有理会他的话,拉着人就要往外走。

宁元书站在原地不动,无奈道:“太子他们都还在,而且你别忘了,这不是简单的比赛,我可是和戚云飞打赌了,他还没履行他的赌约呢,我怎么能离开。”

他说完就见贺十安正冷冷看着自己。

实在受不了这种氛围,他再次软下声音强调:“真的只是小伤。”

贺十安最终还是放开他的手,从怀里拿出一块白色的帕子简单的替宁元书做了包扎。

他的举动让宁元书松了口气,然后小心道:“谢谢十安,我会把帕子洗干净还你的。”

“不用。”

宁元书还想继续说话,就听见有人过来传话,让他赶紧到看台那边去。

宁元书一顿,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就随着人一起去了。

他来到看台前,才发现戚云飞已经到了。

宁元书行礼之后就等在一旁,太子楼晔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伤,问道:“九儿伤怎么样?”

宁元书上前回话,“谢太子关心,只是小伤口,已经简单包扎过了。”

太子微微皱眉,说道:“那还是要多加小心,孤记得孤那里还有上好的伤药,等这边事完,表弟随孤一起过去,孤让人帮你处理。”

宁元书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太子见他没有拒绝,心里高兴,继续朗声说道:“听说这次比赛,你们两人还打了赌,既然结果已出,戚公子也请兑现自己的诺言吧。”

戚云飞连忙看向一旁的楼卫,颤声道:“二皇子,我……”

二皇子冷哼一声,说道:“云飞,你既然输了那就是你技不如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饶是戚云飞在不服气,此时也只能忍气吞声。

他不情愿地转向宁元书,生硬道:“戚云飞愿赌服输,这就去绕太学十圈。”

“等下,可不是简单的绕圈哦。”宁元书把手伸向后方,很快有人放了一块木板到他手上,木板上有根吊绳,他将木板挂到戚云飞胸前,仔细端详后笑道:“这字儿果然漂亮,不枉我花重金找人刻的。”

戚云飞看着胸前的牌子,上面刻着“我是猪”三个大字,为了醒目,宁元书还特意让人描成了大红色。他满腔怒火溢满心头,一擡头,狠狠瞪着宁元书,一字一句道:“宁世子好样的!”

宁元书装模作样地捂住胸口,往后退了几步,“戚公子可不要输不起,再说了,你不也找人替我做好牌子了吗?我们彼此彼此。”

太子楼晔见状忽然一笑,说道:“好了,此事就这么了了。孤做主,云飞也别绕太学十圈了,就这样在练武场站一炷香的时间吧。九儿,你看怎么样?”

宁元书眨眨眼,说道:“我没意见。”

他知道这是太子在帮他,看似是帮了戚云飞,其实是给宁元书留了后路,不让他把人得罪的太过。

宁元书自然愿意接这个台阶,他的本意就是想挫挫戚云飞他们的锐气,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不要动不动就来霸凌那一套。

二皇子从椅子上起身,怒道:“还不快谢谢太子,简直废物。”

戚云飞失魂落魄,双膝下跪,“谢太子。”

“起来吧,自己去一旁站着。”楼晔摆摆手,让人退下了。

太学里的学子都知道他们的赌约,现在见戚云飞挂着牌子到角落里站好,也无人敢上前观看。

楼晔遣散了周围的人,只留下宁元书一人。二皇子离开时,还露出一脸鄙夷,轻哼一声走了。

“九儿,过来。”太子楼晔脸上表情温和,和刚刚说话的口气完全不同。

宁元书心里奇怪,但还是慢慢靠了过去,在离人一米的地方停下。

“九儿,再过来一点。”楼晔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则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宁元书却没有再动了,只是说道:“太子还是叫我名字吧。”

九儿听起来太亲密了,其实除了宁王府的人,也没人这么叫他。

之前问过荣福,他这个乳名的来源,说是取了“久”这个字的音,寓意长长久久,是希望宁元书活得更长久一些。

楼晔听他这么说,眼神晦暗不明,半晌才道:“那孤还是叫你表弟吧,可不能改了。”

“嗯。”宁元书轻轻点了点头。

好在楼晔没再为难他,只是又问了他一些有关身体的情况的问题。

“走吧,去静雅堂。”突然之间,楼晔从椅子上站起,想要过来拉住宁元书。

宁元书一惊,退了一步避开了,“太子?”

楼晔的手顿在空中,半晌才放了下去,皱眉道:“刚刚不是说了吗,你的手受伤了,孤那里还有些伤药。怎么?忘了?”

宁元书看他一眼,摇摇头,“没忘。”

楼晔低声笑道:“那就走吧。”

宁元书越来越不舒服,说不上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只被毒蛇盯上的小白兔,想跑,却无能为力。

不过,也许跟着去一趟,可以帮他解开某些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