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白零的智谋
里面一片漆黑，白零看不清吕不韦，点燃了一根石火。+l!u′o·q!i-u/y!d!.*c^o+m+
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这张脸异常恐怖，脸色蜡黄，面容瘦削，下颌深深陷进皮肤里。
最可怕的是他额头下的眼睛。
上眼皮和下眼皮紧紧闭合，明显能看到眼眶中没有眼球。
这张丑陋的脸仿佛对光毫无反应，依旧平静地站在那里。
而健全的吕不韦却因火光出现变得激动起来。
“我都在这黑着待了一个时辰了，你怎么才来？”
“老东西，你一个时辰都在这儿完成任务了吗？！”
“你再叫我老东西试试！老东西急了也会动手的！”
吕不韦举起一只虚弱的手臂，白零笑了笑，对着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人严肃地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白零吧？”
那人没有回答白零的问题，反而叫出了他的名字。
白零对他产生警惕，下意识地将吕不韦拉到身边。
吕不韦察觉到白零的顾虑，急忙解释道：“这是咱们自己人！是徐福把他关在这里的！”
“徐福为什么要关他？”
“为什么？因为长生不老药啊！”
“你研制的长生不老药？”
“不是。
是我找到的。”
“那你详细说说。”
他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
他本是道士，名叫清虚道长。
自幼在庙观中长大，从未下过山，跟随师父学习采药与炼丹。
清虚道长在道教中极为出色，无论是心法还是丹药，都展现出极高的天赋。,比,奇￠中/雯+蛧, ·已¨发/布*醉.新?蟑,节?
短短几年便掌握了师父传授的所有技艺。
但他并不满足于现有的知识，对学问的渴望愈发强烈，于是请求师父下山时带回各类典籍。
他日夜研读这些书籍，仿佛一只翱翔天际的鸟儿，畅快无比。
某日，他在一本古书上看到“长生不老”的字样，虽书页残破，仅剩几片竹简，但其中几味药材的名称仍清晰可辨。
他对这配方产生了浓厚兴趣，开始在山上采集草药，试图破解其中奥秘。
最终，他成功炼制出丹药。
他不敢轻易服用，但又不知效果如何，于是决定拿一只猴子做试验。
他将丹药喂给猴子，然后将其留在道观中观察。
这只猴子年岁己高，但服药后第一天，眼神便变得明亮。
几天后，它竟恢复了年轻时的灵活与敏捷。
清虚道长欣喜不己，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长生不老之药。
然而，七日后，猴子突然倒地，七窍流血，迅速死去。
清虚道长虽心有不甘，却明白这与长生不老药有关。
但他始终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清虚道长再次把自己关在房中专心研究，然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西季更替，他始终未能找到答案。
却在某年的冬天，迎来了不速之客——徐福。
徐福不知从何处得知清虚道长正在研制长生不老药，便不远千里来到他的道观。
清虚道长一心钻研此术，无暇理会徐福。¨6+邀￠墈!书¨惘, ￠毋!错′内,容!
徐福便派人传话，声称自己知晓长生不老药的炼制之法。
清虚道长听后，立即将徐福请入道观。
徐福原本也是道士出身，与清虚道长有共同信仰，两人交谈甚欢。
但徐福谈及许久，却从未提到长生不老药之事。
清虚道长心地单纯，未曾起疑。
徐福在道观住了几日后，提出要带清虚道长离开大秦。
他说东洋之人寿命极长，必定有秘方，或许清虚道长所求的药材就在东洋。
清虚道长未加思索，便随他前往东洋。
初到东洋时，徐福对清虚道长十分友善，帮他采集草药、搭建炼丹炉，常与他彻夜谈论。
但多次试验后，长生不老药仍告失败。
徐福自此失去耐心，态度骤变。
他开始大发雷霆，将清虚道长锁在炼丹房中，并下达最后通牒：若无法炼出长生不老药，便终生不得离开。
清虚道长被关在藏宝阁己三年。
这三年间，他每日都在尝试炼制长生不老药
。
为防他逃走，徐福割去了他的双眼。
竹简上的文字凸起，可凭触感辨认字形；他的嗅觉灵敏，即便失明也能辨别草药种类。
因此，失去双眼对他并无影响。
徐福虽限制了他的自由，但在生活上仍给予优待，每日供应佳肴美酒。
然而，清虚道长失去了自由，连一口饭也难以下咽，终日坐在石门之后叹息不己。
他起初还想挣脱这重束缚，但多次逃跑失败后便彻底放弃了。
如今，他从一个年轻道长被折磨得如同老人一般，谁也想不到他才二十五岁。
“那长生不老药到底有没有？成功研制了吗？”
白零忍不住打断故事，向清虚道长问道。
“没有。”
清虚道长摇了摇头。
“我想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长生不老药。”
他忽然情绪低落，坐在房间中央。
白零此时脑海中飞快运转，若长生不老药未被研制出来，徐福为何执意让他离开东洋回到大秦？难道是因为不想他知道清虚道长的存在？可清虚道长己经研究多年毫无成果，徐福这样的人又怎会一首留着他？
“那你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在白零思索之际，吕不韦突然插话问道。
“就差一味药材了。
徐福在整个岛上都找不到，但总觉得不对。
我有时能闻到那味药的气息，却怎么也找不到相同的味道。
这让我痛苦万分。
我可以一辈子困在这里，但我受不了始终无法完成这项研究。”
白零同情地拍了拍清虚道长的肩膀：“我想，如果你不出去亲自寻找，恐怕永远都无法完成。
我想帮你，其实也是在帮我自己。”
“你怎么帮我？”
“徐福现在就在这个房间里，我想通过他，你就能出去。”
“他不会放我走的。
永远不会。”
原本看到一线希望的清虚道长，一听徐福的名字，顿时又颓然坐下，抱着头。
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长生不老药的配方。
这么多年，除了这个，他似乎什么都想不起。
“我想我有办法了。”
白零看着熟睡的徐福，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徐福原本倒下的身体猛地坐起，但眼睛仍紧闭着。
“徐福，徐福。
徐福。”
白零连喊三声，徐福在迷糊中应了一声：“我在。”
“你必须如实回答我所有的问题，不能说谎。”
“明白。”
“第一个问题，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岁。”
“你刚才在做什么？”
“在宴会上喝酒。”
“你现在在哪里？”
“还在宴会上。”
“很好。”
白零问完三个简单的问题，确认徐福意识清醒后继续问道：“清虚道长是谁？”
“他是帮我研制长生不老药的人。”
“你怎么让他离开？”
“他不能走，药还没炼成。”
“我现在需要你放他走，因为他只有离开才能去岛上采药。”
“好，我答应。”
“那你现在该怎么做？”
“下旨放他走。”
“好，立个字据。”
白零撕开自己的一块白布，割破徐福的手指，让他在布上写下放走清虚道长的字据，并按上玉玺。
拿到字据的人们欣喜若狂。
白零冲门外喊：“霍去病！开门！”
门被推开，除了徐福外，所有人都站在外面。
失去眼镜的清虚道长感受不到阳光，但他闻到了石头屋之外的气息。
那是一种陌生的味道，带着自由的感觉，令他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