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先驱历史是神秘的

767艰苦战役

在经历了如此之多的战斗洗礼后,他不仅熟知大多数侦察兵的名字,更对他们每个人的性格特点了如指掌。

他清楚地记得,眼前的这个人有一种极为特别的汇报习惯,总是喜欢对报告进行一些巧妙的修饰。

当然,他的报告从未有过虚假或捏造的内容,只是这个人不会直截了当地给出简单明了的答案,而是会将话语像涂抹蜂蜜一般,刻意地添加一些谄媚的言辞,以讨好亚历山大。

因此,亚历山大果断地摒弃了那些不必要的修饰内容,专注于从字里行间去解读军队的真实状况:虽然军团士兵在竭力阻止希特军队的进攻方面表现得相当出色,但要想在战略层面取得任何显著的突破,恐怕还需要耗费相当长的时间。

从根本上来说,这场战斗才刚刚拉开帷幕,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这一切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军团士兵虽然英勇无畏,但他们并非拥有神奇魔力、能够瞬间扭转战局的超级武器。

无论他们在当前复杂地形的机动性方面具备何种优势,都只是相对而言的微小优势,要想发挥出其应有的效果,必然需要时间的积累。

尤其是希特的部队,他们并没有像阿哈德尼亚部队那样,采用笨重的重型方阵。

恰恰相反,正如之前所提及的,由于他们祖国的地形类似于广袤的草原,这种地理环境有利于部队的机动性,因此希特人更倾向于穿着较为轻便或中等重量的盔甲——这些盔甲通常由皮革、布料或薄金属板制成,并配备短盾和长矛。

这对于亚历山大的军团士兵而言,无疑是个坏消息。因为军团士兵所采用的阵型,原本是专门为应对手持巨盾和长矛的重型方阵而设计的,并且在对抗此类阵型时效果显著。

亚历山大当初精心创建军团,便是为了有效应对这种常见的威胁,毕竟这是他家乡周边地区最常出现的兵种。

然而,希特人却凭借自身独特的地理位置优势,无意间找到了克制军团阵型的方法。

这也就意味着,亚历山大很可能不得不以最为原始、血腥的方式,杀出一条血路——一场残酷至极、尸横遍野的归附之战。

不用说,亚历山大对于这样的前景,心中自然是万分不悦。

他紧皱眉头,暗自喃喃自语道:“太阳很快就要落山了。”

亚历山大缓缓转过身,凝望着那曾经光芒万丈、金黄璀璨的太阳,此时它的光芒似乎已经黯淡了许多,仿佛一位迟暮的老人,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他的心中充满了苦恼与无奈。

在往常的大部分时间里,哪怕只是直视太阳,都会让人感到刺眼不适。然而此刻,亚历山大甚至无需眯起眼睛,便能清晰地看到太阳的轮廓。

根据天空中太阳的位置来判断,这位年轻的帕夏心中暗自思忖,最多再过两个小时,所有的光线便会彻底消失,夜幕将无情地笼罩大地。

“该死!我在行军和处置俘虏上,竟然浪费了如此多宝贵的时间。”

亚历山大事后忍不住狠狠地诅咒自己,随后又低声自语道,“我今天是不是应该取消这次进攻呢?夜间行军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遭遇敌人伏击或是迷失方向的几率实在太大了。”

但是,一想到明天早上又要再次行军20公里,返回营地,然后寻找食物和住处,紧接着又要继续重复今天的旅程,亚历山大便觉得疲惫不堪,甚至不敢去想象那将会是多么艰难的过程。

出于种种原因,亚历山大此刻迫切地渴望能够取得一场决定性的胜利!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想要鱼与熊掌兼得,说起来容易,真正实施起来却难如登天。

鉴于时间紧迫,形势逼人,亚历山大不得不再次将目光投向那战火纷飞的战场。

此时,他的士兵们已然排成了如同棋盘般规整的阵型,试图以智慧战胜希特军队。

但另一方似乎并未轻易上钩,即便偶尔有所行动,所能取得的成效也至多只是微不足道的。

更为糟糕的是,侯爵们在被赫尔瓦提人从城镇中驱赶出来后,也纷纷加入了这里的战场。

贝克菲尔德勋爵并没有如亚历山大所预料的那般,坚守在原地,战斗至最后一刻,而是选择了从不利的位置迅速撤退,转而加入到山脚下希特军队的左翼。

这一举动,使得从那个方向发起进攻变得极为困难,几乎无法实施。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在对目前所有的选择进行了一番深思熟虑的判断之后,亚历山大咬着牙,恶狠狠地发誓。

随后,他毅然转身,对着身旁的莱姆斯说道:

“莱姆斯,我决定命令梅尼斯佯装撤退。如此一来,有望引诱希特人上钩。一旦他们上当,希特人的中路和侯爵的侧翼之间便会出现空隙。我要你带领你那一千名精锐骑兵,从这个空隙迅速上山,然后迅速转身,从后方对敌人发起猛烈攻击。”

“快点,小子们!加快脚步!那些侯爵的走狗就龟缩在那座如同狗窝般的小镇里!”

“你们这群家伙!怎么能在这紧要关头偷懒?赶紧前进!快走!动作快点!再快点!”

“你还敢自称是赫尔瓦提的子孙?鼓足勇气往前冲啊!绝不能有丝毫松懈!”

“奋力爬上城墙!毫无畏惧地攀爬那城墙!为逝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将这些外来者斩尽杀绝!为了洗刷数个世纪以来的耻辱!把他们统统杀光……一个活口都别留!”

一道道犹如来自地狱深渊的恐怖咒骂声,如滚滚惊雷般在空气中炸响。梅兹蒂尔等一众高级战士,凭借着那激昂的言辞,成功鼓动士兵们踏入了疯狂的战斗状态。

只见他们如汹涌的潮水般,向着边境侯爵军队所驻扎的那座城墙略显薄弱的小镇迅猛冲去。

这约八千名剩余士兵所展现出的嗜血与恶毒,着实令人惊叹不已。要知道,在世界上大多数军队中,若损失达百分之二十的兵力,便会陷入瘫痪,斗志全无。

然而对于赫尔瓦提人而言,这样的损失似乎仅仅是点燃了他们心中更为炽烈的怒火。

在长辈们的激励与英雄事迹的感召下,这些一心追求荣耀的男人们,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战斗热情。

此刻,他们仿佛已将对这个世界以及世间万物的眷恋抛诸脑后,脑海中唯有一个坚定的信念——疯狂地冲向战场,以敌人的鲜血来偿还所欠下的血债。

他们的进攻如狂风骤雨般凶猛,尽管侯爵一方拥有近一万两千名士兵,且那座木墙也在一定程度上减缓了他们的进攻速度,但侯爵们依旧不可避免地与这些如野蛮推土机般的赫尔瓦提人展开了一场血腥至极的交锋。

身穿绿色制服的警官们心急如焚,对着他们的士兵们声嘶力竭地喊道:

“盾牌统统举起来!大家肩并肩紧密站立,把盾牌紧紧锁在一起!”

“别害怕!只要你后退一步,这些如狼似虎的野兽就会瞬间将你撕成碎片!所以……进攻!不顾一切地进攻!”

“挥动你们手中的长矛,狠狠地攻击敌人!”

“弓箭手们!后面的弓箭手在磨蹭什么?赶快放箭!立刻把你们的箭射出去!”

侯爵们竭尽全力,好不容易构建起了一道看似还算稳固的防御阵线……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然而,当那薄薄的墙壁有一部分被梅兹蒂尔亲自挥舞着他那无比巨大的战斧,如雷霆般砸碎时,一系列严峻的问题便接踵而至。

没错,这位酋长毅然决然地决定亲赴最前线,在那里,他可以凭借自己那无与伦比的蛮力,将敌人彻底击溃。

或许,他真的是这世间为数不多的非凡之人。

这个身形如同巨人般的男子,仿佛被赋予了一种神奇的力量。他能够独自一人,如入无人之境般冲破敌军的严密阵型,为紧随其后的同伴们开辟出一条血路,创造出绝佳的进攻机会。

当然,他能做到这一点,离不开保镖们对他侧翼的全力保护。但当一切条件具备,那几个强大的核心士兵便能如利刃般,冲破大量步兵的重重阻拦。

因此,在正面与梅兹蒂尔对抗时,就算是三四名普通士兵联手,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使得他宛如最接近中世纪身披板甲的骑士,凭借着千锤百炼的战斗技能和坚不可摧的盔甲,在战场上斩杀数十名普通农民般轻松。

故而,对于前线的侯爵军队而言,梅兹蒂尔就像是一场来势汹汹、无法阻挡的飓风。

无论他杀向何处,这位酋长所经之处,只会留下一片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残缺不全的肢体,这无疑是他强大权力的一种极为直观且毫不隐晦的证明。

当这个巨人如猛虎下山般冲到前线时,他那凶猛无比的外表和更加狂暴的战斗行为,仅仅是这般场景,便足以独自改变那一段战线的局势走向。

仅仅是看到他那张描绘得如此凶恶狰狞的脸,目睹他如疯魔般疯狂地挥舞着那巨大而神圣的武器,许多敌人的勇气瞬间如冰雪般消融,他们的意志彻底崩溃,不由自主地向后溃退,使得其余的赫尔瓦提人如潮水般涌入了城镇。

“哈哈!都给我滚开!我的儿子啊!你们当中究竟是谁杀害了我的儿子!哇……你们的指挥官在哪里!

我要将你们全部斩杀!我要把你们这些外来者屠戮殆尽!来吧!与我战斗吧!哈哈哈哈哈!你们这群懦夫!

快跑啊!哈哈,没错!尽情地逃吧!哈哈,”

虽然酋长看到敌人的防线被成功突破,发出了这阵欣喜若狂的吼叫,但此刻的他,似乎已然失去了大部分的理智,完全被战斗带来的快感所吞噬。

他如此热爱战场,并非毫无缘由——战场,对于他而言,就像是一片能让他尽情释放自我的自由天地,让他能够一路披荆斩棘,畅快地砍杀前行。

因此,他一边疯狂地大笑,一边又歇斯底里地哭泣,时而大声咆哮,时而又悲恸抽泣,脑海中想到什么便脱口而出,甚至全然不顾说出的话语是否合乎逻辑。

或许也正是因为他这般疯狂的状态,使得他身上更增添了几分令人胆寒的恐惧与疯狂气息。

以至于敌方侯爵大军在面对这个如同魔神般的巨人时,就如同刚出生的小鹿面对凶猛的野兽,不由自主地畏缩不前。

而梅兹蒂尔那同样狂野的咆哮和充满嗜血欲望的笑声,却如同催化剂一般,让赫尔瓦提人的士气愈发高涨。

他们彼此呼喊着:

“来吧,伙计们!你们还在等什么呢?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酋长独自享受这份荣耀吗?冲啊……啊啊啊!”

“对啊!怎么能让头目一个人拼命呢!大家一起上,啊啊啊啊!”

“混蛋!都去死吧!为了我弟弟!为了酋长!为了他的儿子!啊啊啊啊!”

赫尔瓦提人彻底陷入了疯狂,一些疯狂至极的人甚至开始徒手攀爬那木墙。

通常情况下,攀爬木墙并非难事。毕竟这墙壁是木头所制,攀爬起来与爬树并无太大差别。

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些城墙正遭受着敌方弓箭手和投石机的全力防守。敌方随心所欲地发射着各种各样的导弹和射弹,如同密集的雨点般向着攀爬的赫尔瓦提人袭来。

但即便面临着如此致命的危险,赫尔瓦提人却没有丝毫退缩的迹象。

如果有人不幸中枪倒下,立刻就会有另一个人毫不犹豫地接替他的位置,继续向上攀爬。

如果一个人的头颅被落下的石块砸得粉碎,瞬间就会有另一个人补上,继续向着城墙顶端攀登。

如果有人被敌方的利刃刺伤,即刻便会有另一个人挺身而出,代替他的位置,奋勇向前。

如果有人不慎滑倒,马上就会有另一个人迅速跟上,沿着同伴开辟的道路继续攀爬。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啊!”守军们被赫尔瓦提人这如同自杀式的疯狂冲锋彻底震惊了,许多人惊恐万分地大声叫嚷起来。

最终,侯爵的阵地在绝望而疯狂的赫尔瓦提人的猛烈攻击下,宣告失守。那城墙,要么被勇敢无畏的攀登者成功占领,要么被纯粹的力量无情摧毁。

贝克菲尔德勋爵眼见自己苦心经营的阵地已无法继续坚守,当机立断,果断下令:“全军撤退到山脚下,与希特防线会合!”

就在希特家族与侯爵家族相互拼杀得难解难分之时,亚历山大的心中却被即将落下的夕阳所带来的紧迫感笼罩,愈发担忧起来。

他深知时间紧迫,容不得有丝毫懈怠。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忍不住咒骂自己行军的步伐太过迟缓,仿佛每一步都在拖延胜利的到来。

但很快,他便如凤凰涅槃般恢复了往日那昂扬的热情,迅速重新集中注意力,对着莱姆斯下达了一条充满危险的策略指令——“中路佯装后撤,以此引诱希特人追击,进而在希特人与侯爵侧翼之间制造出空隙,然后我们便利用这个空隙发动攻击。”

然而,对于这一策略,莱姆斯首先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显而易见的问题。

他微微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佯装撤退?这难道不是极其危险的举动吗?倘若我们的士兵真的开始不顾一切地逃跑该怎么办?您也知道,其中有一些人是坎比……坎比西斯夫人从田间招募来的青涩农民。他们毫无纪律可言啊!”

毋庸置疑,要从那陡峭的山坡上有序后退,绝非易事。

因此,莱姆斯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他担心一旦撤退的命令下达,许多缺乏战斗经验的士兵将会陷入真正的溃败,从而使原本佯装的撤退演变成一场无法挽回的真正大溃败。

他的这份担忧,在军官们当中赢得了不少认同与支持。

其中一位军官紧接着补充道:

“对呀!那赫尔瓦提人该如何是好?他们要是看到我们逃跑,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如果这个策略要奏效,他们就必须留下来,死死地牵制住侯爵们。”

“”亚历山大静静地聆听着军官们的意见,脸上渐渐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其他军官看到他这般犹豫不决,也纷纷诚恳地劝告起来:

“大人,今晚我们就在附近的城镇安营扎寨,明日清晨再发动进攻吧!”

“嗯,我们的军团阵型无疑比敌人的更为精妙。只需给予一点时间,它便能发挥出神奇的效果。倘若我们从黎明时分开始进攻,定能赶在中午之前,将敌人的首级插在长矛之上!”

“对啊!就在此地过夜吧!大家也不必担忧吃住的问题,咱们都是能吃苦的人,忍一夜饿也无妨。”

“而且大家也不介意在天空之下席地而睡。春天已然来临,天气逐渐变暖。我们本就是农民出身,最能吃苦耐劳了。”

“要是大人您愿意,我们可以吩咐后面的仆人,从附近的村庄取些食物来。这些食物应该足够您……足够各位军官食用的。”

“”亚历山大再次对这两个选择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倾向。

但要说他听到这些话后内心毫无波动,那无疑是错误的。

当周围有如此之多的人都持有相同的想法时,任谁都很难抗拒这种群体的影响,不由自主地想要随波逐流。

“不!”但亚历山大最终还是没有屈服于众人的劝说。

尽管存在诸多合理的担忧,但他依旧没有改变心中早已盘算好的计划。

他相当强硬且坚决地坚持道:“我早已告知你们……希特人必须在今日之前被击败。你们都应该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计划不会更改。倘若防线真的开始出现断裂,我自会出面处理!若真有那样的危险状况发生,我预备的三千人会立刻介入,填补防线的空缺。

至于侯爵们……你们大可放心,梅兹蒂尔绝对不会轻易放走他的手下。现在,你们都去各司其职。这是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