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章 垃圾外卖员，差评！......
【李肯：肯肯披萨店首席金牌厨师, 她提取古法秘方，首创独特又美味无比的肯肯招牌披萨！】
【相关道具：肯肯披萨店厨师李肯评分卷（3/3）】
窦理看向光脑，肯肯披萨店界面, 不知何时满额的评分卷静静躺在道具栏中，个人信息界面栏在另一侧投影：
【身份卡：肯肯披萨店外卖员窦理/肯肯披萨店厨师李肯/肯肯披萨店店长李肯。】
“店长？”玉芝看向她胸口的两个铭牌，结合之前令人昏昏欲睡的推理讲述, 竟然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哦……那你该怎么改招牌？”
二人探索地下教堂的经历他人不知, 王朗眯着眼默然审视二人, 魏苏毅则藏不住表情，困惑无比等待解释。
但现在没时间解释了。
窦理看着自己那又跌破20的SAN值, 苦笑道：“玉芝小姐，您还有之前那个增SAN道具吗。”
“……那不能多吃。”玉芝皱眉, “会死。”
“但我必须再撑一段时间，店长的铭牌……不能摘。”
幻听再度席卷而来，目之所及一切混沌又无序, 窦理勉力睁大眼，试图看清这个世界，但混浊的眼眸瞳孔生理性扩散。无数人形的幻觉阴影围绕着她，将她的队友们也吞没其中，人类难以理解的呓语萦绕耳畔丶又逐步地增强, 尖锐的哭啸泄出零星人类词汇——
“唔——！！”
熟悉的恶心铁锈味充斥口腔, 这回的她没有一丝抵抗，强逼着自己将那团血肉混合物迅速咽下。冷汗再次将衣服浸透，窦理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随着补脑大药滑入食道才意识陡然清醒。
“咳咳丶咳……谢谢。”
她的眼神恢覆清明，朝玉芝真诚道谢, 后者神色凝重：“还想要命的话，这一个月你都不能再次服用。”
“好的，玉芝小姐。”窦理只觉身子无比轻松，除了隐隐阵痛的大脑外整个人又支楞起来，给几人安排接下来的任务。
“首先，作为外卖员送披萨的任务必须完成。其次，我需要玉芝小姐保护我再去一趟地下找个东西。”窦理看向王朗，“我的SAN值撑不了多久，后续还有很多未知的细节。所以，拜托王哥帮我们二人各送出七份披萨，再将最后一名顾客引回这里，由我们亲自完成派送，才能保证最终成功获得评分。”
闻言，王朗直勾勾盯着她：“你打算怎么解决隐藏外卖员。”
“找到所有员工合同。”窦理与他对视，气场毫不逊色，“将它们全部解雇。”
“这是现在唯一的生路。”
*
玉芝依旧在前开路，领着窦理穿过挤挤挨挨的厨师怪物，经过空荡荡的厨房来到地下教堂入口。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看到这处高大诡异的空间，窦理定神，扫视每一个角落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你要找什么？”
玉芝就算满身是伤动作也极为灵巧得多，绕着宽阔的教堂满屋子乱转。
窦理沈思了一会儿，擡头看向对面的墙壁：“玉芝小姐，请你在我正对面的墙上试试能不能找到暗门。”
“好哦。”
她飞身而去，对着墙一通上下其手，窦理则在入口附近摸索有无奇怪的开关。
按照之前在场景中经历过的片段，她唯一没见到的地方是李肯成熟后所在的店长办公室。可肯肯披萨店的结构已经被她们探索到极致，也没发现类似的空间和通道。
神女，教会。
当时的李肯对教会掌控度极高，靠的不仅是能力，还有名声。
属于‘神女’的名望。
窦理擡起眼，再次观察中心对称的教堂结构，心底的推测越发肯定——
这里，必定有类似‘告解室’的空间。
神女李肯平日呆在那里，保持着绝对神秘与崇高，为教徒祈下神明预言，为教徒解答心中困惑。
突然，不远处传来轰隆沈闷声响，玉芝像个普通小女孩一样朝他招手：“找到啦小窦理！”
闻言窦理连忙穿越教堂，匆匆赶到玉芝身边，却被猛然后退的她大力拦在身后：“等等。”
“里面有怪物。”
猩红匕首握在手中，玉芝手臂肌肉暴起，大力拉开卡在半路的暗门。如同教堂内自发光的彩绘玻璃，暗室内奇异的幽幽彩光勉强能照亮看清。
入目所见第一眼是正对面熟悉宽大的高级桌椅，赞颂人类智慧的壁画悬挂之上。两侧精致整齐的书架对称而立，再往外则是接待用的舒适沙发——
死白脸上刻印僵硬笑容的小丑将手中的书放在膝盖上，朝门外的二人微微欠身。
“欢迎来到告解室，请问两位勤恳的员工有什么忧愁或困惑？”
玉芝暴力通关脑直接就举起了武器，眼神示意窦理躲远点。眼前小丑就是副本初期在店门口派发优惠劵的宣传员，那条被李屠砍掉的手臂被它随意放在一边，毫不在意自己缺损肢体。
当时小丑在派完宣传单后便不知所踪，没想到竟然一直呆在这里。
然而窦理完全不领情，反而拉了拉玉芝迈开一步直面小丑。
“麦克。”她的声线毫无波澜。
小丑骤然一惊，那张嘲讽万物的红漆笑脸再次垮台，跟第一次被窦理挑衅时一样，阴侧扭曲的眼神恨不得将眼前人千刀万剐。
但他却没有任何动作，窦理垂眼看了眼自己胸前的铭牌，忍不住笑了：“无论你有多不忿，也还是无法摆脱名为‘李肯’的控制。”
她先玉芝一步越过暗门，进入李肯的办公室间教会告解室，两人没受到任何阻拦，一旁虎视眈眈的小丑只能眼睁睁看着。
告解室虽不大，但书架内堆满了无数书籍文书，时间紧迫，窦理与玉芝分开行动，各自从一侧书架开始翻寻。
整整五分钟过去，被翻得一团糟的书架里找不到任何有用资料，窦理将视线转向中央书桌。
宽大木制的书桌上纸笔整齐摆放，但那些都是完全空白的无用纸张，窦理拉开每一个抽屉，空空荡荡的内里仿佛在嘲笑她推测错误。
……不。
不可能错误。
女子垂下的眼眸极寒，所有的蛛丝马迹被逐一翻寻咀嚼，终于，她想到一种可能。
眼前宽厚的椅子静静拉开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仿佛就该有一人久坐于此，处理事物丶聆听祷告丶为教徒指引前进的方向。
窦理一手搭在椅背，又伸出一条腿跨过扶手，小半个身子即将要钻进去时，一旁默不作声的小丑突然邪笑：“嘻嘻……你真的要坐吗？”
“坐什么？”埋头那些文件的玉芝猛地转身，正巧不巧看见尴尬挂在椅子扶手上的窦理，“……小窦理？”
窦理：“……”
很t好，小丑的反应更加表明这是正确的道路。
她顺势屁股一滑，坐入椅中，皮革下柔软的海绵依旧舒适无比，窦理眼前纯白的纸张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字符，其上密密麻麻的姓名与职位，与她之前在特殊场景中见到的近乎一模一样！
员工名单。
她缓缓舒出一口气，不顾小丑奇异闪烁的目光，迅速翻找桌子下的抽屉。果不其然，打量之前看不见丶接触不到的文书合同整整齐齐码放其中，每一份都联系着一名透明外卖员与披萨店。
【肯肯披萨店外卖员合同。】
－姓名：诺斯。
－入职时间：2176年12月25日。
……
厚厚一沓纸张被她从抽屉里抽出，在玉芝狐疑的视线中拿起桌子上的笔，在最上一份合同底下签下失效二字。
签署后的纸张骤然间化为齑粉，好似近千年的时光再度追上它，将它带回原本的坟墓。
“你在写什么？”一旁的玉芝满心疑，直勾勾的眼神目不转睛看向对方手上奇怪的动作。
窦理微楞：“你看不见吗？”
“看见啥？”
“……”
窦理没立刻回话，她手上动作不停，一边快速签署一边看向对面的小丑。
原本恶意满满的小丑此刻悠哉悠哉，甚至直接坐回沙发上，看好戏似的眼神令人极度不适。
她心底一沈，打开光脑看了眼自己的身份卡。
被晾在一边的玉芝等待了许久，眼前人却一动不动，她眉头一瞥，刚准备再次开口窦理终于转过神回话到：“……我手里的就是员工合同。”
“哦？”玉芝感兴趣了，“毁了它们就行？”
“嗯……等等我还要找下餐厅菜谱，应当也在哪个抽屉里。”
窦理面色正常，拉开桌底下的抽屉，一本陈旧轻薄的菜谱静静躺在其内。在玉芝的视角依旧看不见这玩意，只能从窦理翻页的动作和执笔勾勒中推测出对方在干什么。
“好了。”
“这就好了？”玉芝微讶，“这么容易？”
“我也很震惊。”窦理无奈耸肩，“可能是我无意间拿到这个副本的神器，虽然要掉SAN，但能畅通无阻。”
玉芝恍然：“店长铭牌，怪不得。”
“好啦，这次是我推测错误，这边其实没什么危险。”窦理拖着脑袋，虚虚冷汗滑落，勉力朝玉芝露出轻松的笑容，“麻烦玉芝小姐。”
“……你SAN又降到危险线之下了？”玉芝皱眉，眼前这人的状态她可太熟悉了。
窦理垂下眼，默声无奈承认。
“啧。”女孩烦躁地嗤了声，“王朗那些废物怎么还没搞定外面。”
她的视线在小丑和窦理之间来回审视，最后向窦理再次确认：“那玩意真的不会攻击你？”
“不会。”窦理语气肯定，“只要我还是店长，他永远不可能伤害我。”
“好。”她点点头，直接放下手中乱七八糟还没翻完的资料，灵巧一窜便来到暗门处，“我去去就回，最多十分钟便可以把你那顾客压过来。”
窦理虚弱地窝在宽厚椅背的中，向临行的玉芝最后嘱咐：“玉芝小姐，为了后续不出问题，请先完成您自己的任务。”
“那当然。”
“还有，记得同其他人一样给我发消息。”窦理婆婆妈妈继续补充。
玉芝紧迫且不耐烦的身影迅速消失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