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讨要柳如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面对陈元基的质问，林寒并没有给他什么面子，连跪都没跪，微微一拜，说了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就算把这个质问应付过去了。
这种态度让陈元基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不过，他能隐忍这么多年，城府自然不会这么差。
更何况眼下还有求于林寒。
之所以一上来就质问，也仅仅是为了体现一下他的权威罢了，至少要让林寒心里知道，谁才是皇帝谁才是臣子。
既然这招对林寒不管用，他自然也不会在这件小事上再多计较。
只是这一幕看在一旁的柳如音眼中，让她内心剧震。
这个叫林寒的家伙，竟然敢这样敷衍皇上？
这时，陈元基罢了罢手。
“林寒，知道我叫你来有什么事吗？”
林寒很配合地回了一句属下不知，请皇上示下。
陈元基倒没急着说他的目的，而是先问道：“林寒，局势到了这一步，你应该看得出来。等你一走，恐怕用不了多久，这京城内就要变天了。如果不是有我这个异数存在，你觉得太师和丞相，谁的胜率会大一些？”
一听他这话，林寒心中一下警惕了起来。
要换成一般人，还真听不出他这话外之音。
表面上看，陈元基问的是自己的看法，中间一层试探的是自己的立场，他藏的最深的目的，主要是看自己是不是跟丞相和太师两个人有没有达成什么私下的合作。
甚至他借这一句话，想试探自己是不是将他的机密告诉了杜元洲或太师。
毕竟，自己无论说谁的胜率会大一些，甚至哪怕自己只是模棱两可说敢确定，他也有话继续问下去，直到试探的目的达到为止。
所以在回答这些问题时，还真得加倍小心才行。
好在关于这种情况，林寒还真做好了心理建设。
毕竟，陈元基在如今自己临行前见自己，不可能不进行最后一番试探，无论这个试探有没有用，能不能达到效果，他都一定会做的。
所以，该怎么回答，林寒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回皇上，我个人认为，以眼下的局势，如果没有皇上参与，太师与杜相之争，恐怕还是要杜相更胜一筹的。”
这个回答显然让陈元基十分意外。
“哦？此话从何说起？”
林寒神色从容，平静道：“我对于太师的势力并不太了解，但是杜相却将他的势力分布告知我了，并以此为契机，也同样问了皇上问我的问题。”
陈元基脸上的意外更浓了几分。
他还真没想到杜元洲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你是怎么回答他的？他的势力分布有哪些，你现在给朕指出来。”
见陈元基竟然随身带着地图，林寒心中暗叹，此人的城府确实深不可测，不过也能理解，为了这一天，恐怕陈元基也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准备吧。
“好。”
林寒也没客气，上前将杜元洲所说的势力分布，以及杜元洲嘴中太师的势力分布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不过，对于自己已经猜到了杜元洲是将势力反置的情况并没有透露出来，就故意让陈元基认为，自己并不知道杜元洲那点儿心思。
以陈元基这么多年的暗伏和预谋，他不可能对于杜元洲和太师如今有多少势力都不清楚。
因此，自己一开口，他就知道杜元洲在故意把势力范围反着说。
至于陈元基能不能猜到自己看透了这件事的本质，林寒也没把握，但不管瞒不瞒得住，自己都得死不承认，只要不承认，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自己知道内幕。
不出意料，在听到林寒的陈述后，陈元基嘴角勾起一缕似笑非笑的意味，继续问道：“看来，杜元洲是想在你这里要点建议。你呢，给他什么建议了吗？”
林寒笑了笑，指着地图将自己大概的建议也说了出来。
听到这些建议，陈元基目光看向林寒时多了几分凝重。
不过，关于已经暴露他陈元基的事，林寒自然是不会透露半分的。
“你确实是有大才之人。你提的这些建议，若没有我的参与，这杜元洲几乎可以说是必胜了。”
林寒苦笑着抱拳：“皇上过奖了。”
这时，陈元基目光直视着林寒的眼睛。
“林寒，你难道就没想过直接跟杜元洲或太师暴露我吗？毕竟，这样一来，说不定我们三个还能狗咬狗，你最后坐收淦翁之利呢？”
这话更是吓得一旁的柳如音脸色苍白，目光有些惊恐地看着林寒。
同时，陈元基的眼睛始终直视着林寒的眼睛，仿佛要找出哪怕一丝的破绽。
这一幕林寒是早就猜到了的，所以面对陈元基的眼神丝毫不怵。
“皇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兵法上最基本的道理。怎么，这时候皇上还要来试探我吗？”
“林寒，我希望你直面我的问题。”
林寒直视着陈元基的眼睛。
“对我来说，暴露你对我来说是弊大于利的。我很清楚，哪怕我帮杜元洲或太师斗倒了你，并帮他们其中一人夺得皇位，他们也不可能会重用我。我，终究是一个外人。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价值，在用完我后，大概率会弃如敝履。”
陈元基冷笑。
“你就不怕我把你弃如敝履么？”
林寒摇头。
“皇上，你不会的。你这样的人，有着雄心壮志，有着远大的抱负。按我的眼光来看，收回皇上应有的权力，恐怕只是你的第一步。君临天下之后的目标，才是你想要的。”
“要想完成那样的目标，你深知人才的重要。而我林某不才，自认算得上是皇上你所需的那类人之一。”
“我林寒就没什么太大的抱负了，只想到自己的老巢里当当土皇帝。如果你这位真皇帝真有需要，我自然会出手，若你不需要，我就喜欢缩在我那一亩三分地当王爷。”
“皇上，你认为像杜元洲或太师那样的人，会给我这种舒服日子过吗？他们不会的。所以，与皇上合作，才是对我最有利的选择。”
这番话有理有据，哪怕是陈元基都挑不出毛病来。
他目光在林寒身上上下打量了好几回，也确定林寒并无任何心虚之状，终于确定，林寒确实没有暴露他真正实力。
如今变革即将来临，无论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很好！林寒，你并没有让我失望。等这次朕君临天下，成功收回权力，朕定要好好地赏你！”
林寒咧嘴一笑，目光扫了一旁的柳如音一眼。
“皇上，你现在就可以赏我点什么。”
陈元基自然注意到了林寒刚才的目光，眼睛微眯。
“你想要柳如音？”
“正是。不知，圣上可否舍得割爱？”
陈元基眼睛微眯了眯，声音带上了几分严肃，甚至是杀气。
“林寒，你知不知道，你胆子很大！”
林寒不卑不亢，笑道：“皇上，都说了，我林寒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对于这天下江山并无兴趣，但我对女人有兴趣。既然让我看到了这么漂亮，这么合我胃口的女人，我不可能放过，哪怕……她可能是皇上的女人。”
陈元基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寒，又看向柳如音。
柳如音眼神惊恐，她美眸中露出哀求地看向陈元基，摇着头，显然并不愿意。
林寒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并未吱声，只是目光又看回了陈元基，等着他的答复。
陈元基目光冷了几分。
说实话，他真的很不愿意。
柳如音虽是他的一颗棋子之一，可是也确实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之一，年纪也合适。
将来哪怕为了稳住帝位，柳如音当不了皇后，可是绝对会赏她一个宠妃的。
可林寒却敢直接跟他开口要，这让他有些犯难。
“林寒，朕若是不愿意给呢？”
林寒微微一笑。
“呵呵，皇上毕竟是天子，你不愿意给，那便不给就是了，属下没有任何怨言。”
柳如音到底年轻，听到这番话，她俏脸上露出一抹喜色，看向陈元基的目光更多了几分希冀。
可陈元基哪听不出来，这最软的刀子，刺人最深。
林寒这最没有威胁的话恰恰是最大的威胁。
这让他内心对于林寒更加不满了。
“尔等这些蝼蚁，待朕真正能君临天下的时候，拿了朕的东西，朕定要叫你们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强压下心中的怒意，陈元基脸上不仅没有露出任何恨意，反而有几分不舍和叹息。
“唉……谁叫朕正是用人之际。实话告诉你吧林寒，这柳如音朕也十分中意，将来是打算封其为后的。可如今既然要有求于你，那便给你吧！”
“啊？皇上……”柳如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陈元基目光看向她，脸色淡漠了几分。
“柳如音，在江山面前，一切都必须要靠边站。这辈子你与朕是无缘了，从今以后，你便死心踏地跟着林寒吧。从此以后，朕不再是你的主人了，林寒才是你的主人，听清楚了吗？”